众人面面相觑,从心底上来说,他们并不愿意相信严不闻,但同时他们也不太相信王凉亭。此前虽然口口声声说,严先生有事要帮忙,他们必定会帮忙,但这等事情,他们还是决定回去探讨后再行办法。不然最后把王凉亭搞下去了,严不闻不履行承诺,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笑南看到他们支支吾吾,厉声喝道:“严先生一言九鼎,说赔偿你们自然会赔偿,到时候那王凉亭说赔你们多少,我们直接给双倍!你们还不信?你们看看是他有钱,还是严先生财大气粗?若真要不信,还可立下字据!”陈笑南此话一出,面前这些报社经理心中似乎有了主意。
“严先生……此事非同小可,可否……”
“容我们回去探讨一番。”众位经理小声询问着。
严不闻大手一挥:“请便!”
面前这些经理将茶喝了个干净,将面前的小点心都带走,随后一个个起身告辞,迅速离去。
等他们走后,陈笑南才气道:“这群人到底在怕什么?老老实实说了不行,还怕我们不给他钱?”
阮玲玉从头看到尾,也有了点自己的想法:“估计他们心中在怕另一个人吧。”
“谁啊?这王凉亭有何可怕,弄倒了他对我们都有好处。”陈笑南不置可否,王凉亭不过是一个主编,而且没什么能力,倒了他有什么可关紧要?这些经理又不是兴隆报社的,自家开的报社,干掉王凉亭,自己又能得到好处,何乐不为。
陈笑南如此想到,但严不闻已经起身:“不用多说了,今明两天就有结果。”
严不闻还是赞同阮玲玉的观点,他们这些经理在惧怕另一个人。王凉亭在他们眼中自然没什么重要的,但他的后台可就有点恐怖了,现在兴隆报社在他的控制下。如果他们这些经理联合严不闻将王凉亭干掉,岂不是向他宣战,届时势同楚河汉界,形同水火,那么以后的好处可就轮不到他们头上了。
很多时候,这些小报社都要依附一个大报社生存,他们暗中和那人的交易也不算少,对比这王凉亭的点点小手段,那可真是不值一提。
众人的想法是打算在王凉亭身上能捞一笔算一笔,也不想太过分。
水至清则无鱼。
按照陈笑南的说法,兴隆报社要清除蛀虫,那……他们还怎么通过兴隆报社赚钱,可,唯一让这些经理摇摆不定的是,严不闻可是庸生啊,整个报社的命脉都掌握在他手上。
“怎么办?得罪曹先生还是得罪严先生?”八位经理边走边说。
“此事因王凉亭而起,他也确实骗了我们,不如我们顺水推舟充当受害者,如何?”
“可,王凉亭答应赔偿的那些钱?”
“你真以为他赔的出来?”
“真要得罪曹先生?”
“这也不算得罪,我们受王凉亭所害,我们是受害者,大家不要想太多了。”
“晚上有时间否?再讨论讨论?”
“好,甚好,你们手中那些王凉亭签订的合约没扔掉吧。”
“没有。”
“还在。”
“如此甚好,再讨论一番,不可时间过长,我看严先生今天之所以信誓旦旦找我们过去,无非是想争取我们这边的立场。或许他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我们要是回复的晚了,怕是严先生已经将王凉亭弄下台了,到时候锦上添花可比现在雪中送炭要劣等很多了。”
众人一番议论,各自返回报社,晚上再行商议。
……
傍晚时分,兴隆报社除了一些杂工未下班外,上上下下的编辑,主编副主编,经理都已经下班。而离兴隆报社不远的地方,有一栋小楼,楼下前后都是花园,还有些风景树。一个穿着长衫,寸头,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拿着水壶浇花,这栋小楼就他一个人住,早年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出了点过错,现在他想先将所有身心放在事业上,对于婚恋倒是不急。
这人正是曹元岸,回来的早,于是就给晒了一整天的花草浇浇水,之后从家里拿了一把大剪刀,给门口的风景树修一下,每天早上都得早起锻炼,所以有时候修剪树枝的工作就得轮到傍晚来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从远处走来,然后迅速的来到曹元岸面前:“曹先生。”
曹元岸看到他过来,奇怪道:“事情不是办妥了吗?你怎么还过来?”
曹元岸也不抬头,仔细的修剪树枝,然后就听到旁边的人急促道:“可我见到今天报社内风平浪静,我心难安,怕是……”
曹元岸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人,眼神中有股难以察觉的厌烦。这人正是曹元岸一手提拔上来的《大江报》小说栏的主编,也就是现在《零点》的主编,王凉亭。之前为什么会提拔他,完全看中的是他的忠诚,而且不多说话,交待的事情都能完成。但因为曹元岸的信任,也助长了他的贪念。
曹元岸看了他一眼,王凉亭心一颤,闭嘴不言。等了半响,曹元岸才道:“你怕什么?现在风平浪静的不是挺好,难道非得发生什么事,你才高兴?”
王凉亭连忙称:“不是。”
“这几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想太多,跟那些经理们的价钱谈好了吗?还是他们想多要点。”曹元岸问道。
王凉亭急忙道:“不是,就是前段时间催的紧,这两天忽然就没声了,非常平静,非常奇怪,所以我心里面才有种不安的感觉。”
曹元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