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很快思量一番,正要说话。背后却传来一阵吼声:“姓梁的,今日你不给我们青龙坛一个交代,别怪我们小辈不给你长辈的脸!”
大殿门口走来一群人,为首一人一边气势汹汹走着一边大骂,正是本该伺候在邝青云身边的龙开。
龙开身为青龙坛大弟子,一向持重沉稳,几乎没跟人红过脸结过怨,如今居然这么当中大骂,定然是气倒极点了。他身边还有十几个青龙坛弟子,人人铁青着脸。
十几个人走上前来,先对凌卓绝行礼,梁柏被小辈大骂当然不会忍着,他手下众弟子也大声骂起来,还有挽袖子作势要动手的,大殿登时喧闹起来,凌卓绝冷哼一声,这才稍稍安静下来。
“你是何人,为何口出不逊之言?”
龙开道:“属下青龙坛主座下大弟子龙开,听闻师妹莫小妖因通敌之嫌被教主关押,特地前来。”
凌卓绝:“你师父情况如何了?”
龙开:“师父已用过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这件事,属下等还瞒着他,不想他忧心。属下等来的晚,是因为先去看了一眼师妹,只希望她说出实情,是非曲直,自有我们这些师兄帮他承担,没想到……”怒视着梁柏等人,“还好小公子去的及时,不然只怕尸身扔在我们眼前都认不出!能对同门做出这样的事,梁坛主果真调教的好!”
梁柏接连被小辈辱骂,再好的气度也要忍不下了,怒视龙开道:“邝青云就是这样调教弟子的,没大没小!”
一旁的商拓抢着道:“起码没教过我们言行逼供陷害同门!”说完一脚踢向前面跪着的牢头:“还不快说,他们是怎么比我师妹诬赖师傅是叛徒的!”
牢头考虑再三,本想投向玄武坛的,可此时青龙坛又来了,二比一,这就不必考虑了。忙前爬两步道:“教主,教主,真的不是我干的啊,是那位玄武坛的小师兄逼我干的,他们给我银子叫我好生磨一磨那小丫头的性子,后来更是让我出去,他们自己来审!不关我的事啊!”
侍卫道:“他们是怎么审的,如实说来!”
牢头偷偷看向玄武坛众人一眼,接触到梁柏的目光仿佛被灼烧到一般,浑身一哆嗦。又抬头看凌卓绝,他的脸一直僵硬的像石头,却比梁柏满眼的威胁更瘆人,更不要提身后虎视眈眈的青龙坛众弟子。算了,都不好惹,老实说吧。
“那位师兄想让小丫头承认,青龙坛主是内奸,背叛了咱们伏日教……”
“满口胡言!”梁柏大声喝止,“你不是出去了吗,怎知他们说的什么?”
牢头有点小得意,耸着肩膀道:“那牢房小的一天到晚待着,自然晓得躲在哪里又安全,又能听到里面的话,小的一天到晚也没人说话。所以一有人来,就想多说几句,多听几句。”
“哼!”
牢头接着道:“那小丫头不肯,玄武坛的师兄就说有人去鸡毛村抓她爹娘了……”
商拓咬牙切齿:“卑鄙!”
“后来也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就要杀了那小丫头,然后他们就来了。”眼睛望向伫立在一边的几个侍卫,他的话算是说完了。
凌卓绝望向梁柏:“若这牢头所言不虚,梁坛主以为那两名弟子假借审奸细的名头,攀咬诬陷同门师长,该当何罪?”
梁柏哼一声道:“只这牢头一人之言,谁知道他是受何人指使,我的弟子都死了,谁来与他对质?”
龙开:“这二人跟我师父又有何过节,我师父倒下了,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恐怕是受人指使吧!”
梁柏翻着白眼,理都不理。
商拓道:“连这牢头的话坛主都不信,我们师妹的话肯定就更做不得数了吧?如今家师重伤未愈,我等自忖不是坛主对手,坛主好自为之。”你等着。
梁柏冷笑一声:“呵,无知小辈,这是在威胁吗!”
座上的凌卓绝等下面的人都说完,看向梁柏:“如此结果,梁坛主还有何话说?”
“没了,既然教主偏听偏信袒护他青龙坛,梁某无话可说,可是别忘了,那莫小妖最初可是教主您让关起来的!”你自己下的命令,想追究谁?
凌卓绝道:“当时的情况,大敌当前,本教主最在意的人又突然不见了,难免关心则乱,做了错误的决定,这是本教主的错。所以本教主现在宣布,莫小妖无罪。玄武坛两名弟子以审问奸细的缘由对她用刑拷问,本教主不再追究,现在要说的是,他二人都带了何人去抓莫小妖的父母,人抓来了没有?”
梁柏沉默的看着凌卓绝,这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本教主没有别的意思,听闻鸡毛村与我教为邻多年,向来相处和睦,切不可因一件错案,抓错了人,让百姓对我们有所误解,所以,是谁去了鸡毛村站出来。”凌卓绝扫视着玄武坛一众弟子,人人低头躲避他的目光。此时他便肯定,人一定是出了状况。
“现在站出来,不论什么过错,惩罚之后,还是伏日教弟子;不肯承认的话,本教主这就下令去鸡毛信请村民来指认,被认出来的话,哼!”
这一个“哼”比任何威胁的言语都更有力,因为不知他会使出什么手段。
凌卓绝等待了片刻,见他们左看右看,犹豫不决,出声道:“来人,去鸡毛村请人!”
“属下招了,属下跟着白师兄去鸡毛村了,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一名玄武坛弟子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