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种长什么样?”
“面貌挺凶的,应该是条蛟龙。说话做事什么的有礼有节,不像是荒山野岭里长大,倒像是读过书。见到老臣……不,哪怕是见到那些侍卫丫鬟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上杯茶也都会道声谢。”
“哼,什么有礼有节,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装出来的罢了。敖顺呢?他哪里去了?”
“如今已至岁末,主公到天庭述职去了。”
“述职?有胆子惹下fēng_liú债,现在倒躲起来……那野种多大了?”
“三甲子又二十三年,二百零三岁。”
“年纪倒是跟瑞儿差不多……什么修为?”
“比六太子差多了,只有炼神返虚。应该是真龙血脉比较稀薄,还有就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功法,耽误了修行。”
“就算不耽误,他一个混血的野种,也配跟瑞儿比……走,我们出去见见他!”
伴随着龟丞相一声高呼“龙后起驾”,殿门缓缓打开,两名面容姣好的蚌女扶着北海龙后缓缓的走了出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三个老嬷嬷,再后面是两排侍女。
穿过长廊,不多时便到了偏厅前,龙后停下脚步,挥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龟丞相,朝着厅内望去,眉头轻皱。
厅内的椅子坐着一个妖怪,穿着件稍旧的铁叶金鳞甲,面呈青色,獠牙巨口,脸上有鳞,两颊几根龙须似铁线一般,看上去如凶神恶煞一般,在他身边竖着一杆亮银枪,枪头锋利无比,凝聚着冰冷的寒芒。
哼,耐性倒是挺好的,这样晾了他一天竟然还能坐得住!
看来是铁了心想要占我龙宫便宜了,想得到好!
眼中闪过几分讥讽,龙后冷哼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
……
江皓很想打开手机发个朋友圈,没别的,他遇见了一个稀奇事。
没有电闪雷鸣、没有触电、没有黑洞、没有车祸,他周末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睡会懒觉,一睁开眼,整个世界都变了。
没错,他穿越了!
眼前不再是自己那个小的可怜的出租屋,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更令他震惊的是,透过宫殿的窗户往外看,竟能看到许多小鱼海虾头游来游去,头顶不是天空,而是一片汪洋大海。
这座宫殿竟然是在海里面的。
然后便见到了传说中的龟丞相,对,就是那个背着龟壳走路一摇三摆的那个,絮絮叨叨给他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不能乱走动了什么不要得寸进尺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那龟丞相便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在做梦吗?怎么连龟丞相这种东西都有了?”
江皓一头雾水,站起身来正想去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忽然眼前一黑,伴随着灵魂深处剧烈无比的疼痛,整个人的意识都模糊起来。
朦朦胧胧之间。
一个身着金甲、巨口獠牙的妖怪出现在他的面前,恳切无比的拱手说道:“救救我娘,拜托了!”
“救救我娘!”
江皓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蛟龙精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从出生到修炼到成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无限拉伸扭曲,似乎只过了一瞬又好像过了百年,当记忆流动到此时此刻时,画面戛然而止,疼痛瞬间消失不见,就好像来时那般突然。
这里是琉璃水晶宫,北海龙王敖顺的龙宫。
而他或者说这具躯体是一条蛟龙,准确点说应该是一只修炼了二百多年的蛟龙精,长的凶神恶煞能吓哭小朋友那种,更狗血的是,这蛟龙还是北海龙王敖顺的私生子,叫做敖艺。
两百年前,北海龙王敖顺在北俱芦洲游玩之时,机缘巧合下救了敖艺的母亲——赤链山毒水洞的一条蛇精。
龙气对蛇蟒蛟本来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还有英雄救美在前,接下来自然是最老套的以身相许。
龙性本淫,敖顺当然不会介意尝尝鲜,之后便是你情我侬的半年恩爱,但尝鲜归尝鲜,带回龙宫那是不可能的,再往后便是更老套的花心男拔屌不留情,玩腻了的龙王潇洒的离去,只留下一个怀了孕蛇精。
蛇精也曾追到北海,但奈何敖顺翻脸不认人之后,无奈之下,她只得一个人离开,孤零零的生下了蛟龙精又将他养大,二百多年来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日子不算阔绰,但也过得下去。
按理来说,这事便就这样过去了,但就在前些日子,赤链蛇精的洞府被一只狐妖看上,双方自然就打了起来。赤链蛇精虽然杀死了狐妖,但自己也受了重伤。
无可奈何之下,敖艺只得动身来到北海,要要为母亲求取些丹药疗伤。
他一心想着救母亲,却不知道狐妖临死前对他进行了诅咒,灵魂早就受损,一路驾着妖风而来,到了龙宫之后,心头一松懈便再难以支撑,被穿越过来的江皓占据了身子。
刚刚那虚影便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印记。
“北俱芦洲?北海龙王敖顺?难道我是穿越到西游记里了?”江皓猛地睁开了眼睛,先是惊讶,随后便是一阵苦笑,“不过这身世也太狗血了,完全是披着洪荒皮的三流言情剧。”
难怪没人愿意搭理自己,难怪那龟丞相满口的不要得寸进尺,原来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来占便宜打秋风的私生子。
了解了这些,江皓也就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晾在一边了。
除了关于蛟龙精的记忆之外,他的脑袋里还多出了一个“诸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