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虽然对音律一窍不通,但乐曲中的悲喜之意还是能感受到的,在时急时缓、忽高忽低的鼓声中,我好想听到了悲凉、愤怒、抗争、迷茫等诸多的情绪。想想自己过去和现在的生活,不也是充满迷茫、不甘、寂寞之情吗?这鼓声中传递出的一些命运知音,真有不少与自己共鸣之处。
不知不觉间思绪已沉浸到鼓声中,后来鼓声虽然已停,思绪却一时没停下来。我竟然没注意到小姑娘已收了鼓锤,重新坐回了桌边。
“先生,您没听?”
“不,不,”我回过神,“是听得太入迷了。”
“先生觉得还好?”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里却装了这么多东西。”
“先生可听出什么?”
“孤单中有怀念,迷茫中有期望,恐惧中有坚持,愤怒中有力量,还有忧伤与反抗,也许还有一点点少女情怀,也许还有别的东西,但我能听出的就这么多了。”
小姑娘沉默不语。
我赶紧解释:“其实不怕姑娘见笑,这音律方面,我是一点都不懂的。”
“不,先生。至今能听懂我的,只有先生一人。其他人说我曲好,说我技巧,说我舞秒,却无一人,能像先生这般知音之意。”
我一时有点老脸发烫----俺真的是音乐盲啊。能够听懂,完全是因为命运有相同之处吧,于是我顺口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说完又觉得不妥,这是白居易给一个老大嫁作商人妇的女妓写的,但眼前的小姑娘才多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好诗!难道此诗亦非先生所作?”
“的确不是我写的,是我一个姓白的熟人写的。”
“白先生何在?为何小女子从未闻此人?如此佳句,应非名家难写得出。”
“这个……白先生不在这个世上……”
“可惜……”
“咱们不谈诗了,还是聊聊你。我刚才听你鼓中之意,似乎受过很大的冤屈?”
“受冤屈的非小女子,而是家父!”
“愿意说给我听吗?”
“家父本为战将,与阎太守同朝为官,因两人均性情耿直,因此又是好友。杨太傅之事,本与家父无关,但因家父曾得罪权臣,故有人借故陷害家父,幸得太守相助保住了性命,却与家母一并收监,小女子也被充为官妓。”
“原来如此。却不知你父母现在何处?”
“就在南郑。”
“就在南郑?那阎太守为何不救他们?”
“不是不想,而是无奈。”
“为什么呢?”
“能保住命已是不易,能监于南郑更加困难,至于脱罪,已非太守之力可行。”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
“唉!因为太守为人正直,为官也正直。所以,他没有能帮我父母脱罪的钱!”
“缺钱?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姑娘气愤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我怒目而斥:“本以为与先生有同志趣,特倾心相告,没想到你竟然幸灾乐祸!”
“你别生气!先别生气哈,让我先笑一会儿……因为让阎太守为难的事,简直太好解决啦!”
“好解决?”
“是啊,因为你大叔我有钱!”
“你有钱?嗯,你有钱我是知道的。可是救我父母需要很多很多钱,很多……”
“很多是多少?”
“要一千万钱……”一说到父母和钱小姑娘就有点怯怯的了,反倒更符合她真实的年龄了。
“这些钱我可以帮你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小姑娘警惕地看着我,不过解救父母的那种期待感也压抑不住。
“这个条件就是:以后你得叫我大叔!”
小姑娘先呆了一下,又犹豫着说:“那可是一千万钱呐。”
“那你觉得自己的父母贵,还是一千万钱贵?”我问。
吴荷思索片刻,盈盈跪在我面前:“大叔!”
“好!快起来吧!不过大叔最讨厌别人跪来跪去了,今后不要再跪了。这钱我是给你,还是给阎太守?如果你这里安全就给你,好让你早点放心。”
“多谢大叔!还是给太守好了。”
“如此也好,你给了我一个和太守交往的理由。所以,咱们扯平了,今后在金钱方面两不相欠!”
“这钱小女一时也还不了大叔,不如再给大叔唱一曲吧。”
“那我洗耳恭听!”
可惜,曲还未起,就被一阵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
吴荷打开门,闯进五六个带刀的官兵。
领头的一个问我:“你姓郭?”
“是。”
“武都来的?”
“是”
“早上在城外乱跑的那些是你的人?”
“呃……应该是吧。”
“这就对了,他娘的让兄弟们好找!”然后他拔出刀,“兄弟们,把这家伙给抓起来!”
后面四五个官兵也都拔出刀,呼啦一声把我围了起来。
什么情况?这年代不是不扫黄吗?怎么逛青楼还要被抓?
“几位大人,为何要抓人?”吴荷急忙问道。
“太守吩咐,要我们搜捕一个来自武都姓郭的有钱人,我们已经找了两天了,没想到还真逮住了!”
“一定是搞错了,”吴荷说,“这位先生根本不认识太守。”
“是对是错,抓回去审了才知道!跟我们走!”
吴荷还想争辩什么,我止住她道:“小姑娘,不用担心,你不是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