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你在哪里?”杜鹃一边御剑在无名先前坠落的位置附近搜寻,一边大声喊道。
良久良久,但见雪山寂寂,除了寒风呼啸着夹杂雪花翻翻滚滚地落下,不见任何活动生物的痕迹。
杜鹃寻了一会儿,始终不见无名回应,心里焦急起来,想了想,终于还是咬咬牙,从布袋里掏出了她视为珍宝的婆娑纳,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咒语。
只见那婆娑纳的花蕊内蓦然升起了一簇小火苗,紧接着,花朵脱离了杜鹃的手掌,滴溜溜地飞了出去,杜鹃也急忙跟上。
令杜鹃感到意外的是,这婆娑纳竟然是朝着她先前离开的裂谷口飞去。
“难道他又回裂谷找我去了?”杜鹃心想,“啊,不好!万一无名遇到先前和我短暂交手的那只妖兽……”
想到这里,杜鹃不由得心里一沉,忙加快了速度,连连催动寒冰剑,径直朝裂谷口飞去。
※※※
冰封大裂谷,地底穴洞内。
这是一只头长独角、身披赤甲的四脚妖兽,外表看起来,很像一只犀牛,但它灵活柔软的四肢,却又可以和身体呈180度角的任意扭动,脚掌底部布满了细小的吸盘,所以它能在裂谷内冰缝间的峭壁上随意攀爬,而且速度特别快。
它已在这几乎无人涉足的冰封大裂谷内生活了几百年,方圆绵延数百里的冰川内,绝无任何其他妖兽敢与之抗衡,是这一地带妖兽们公认的妖兽王,名曰“赤痢”。
作为一只妖兽王,赤痢的日子是比较枯燥寂寞的,除了在裂谷内吸取来自地底的一股灵气进行修炼,便是派遣副手们出去巡视它的领地。
这些副手们——雪鹰们,每次在赤痢的领地上巡回后,总要带回不少其他妖兽争相献出的各种法宝,同时汇报这些妖兽之中,谁谁谁是对赤痢忠实以侍的手下,谁谁谁居然暗地里有反叛之意。
听完这些雪鹰们的汇报,赤痢再决定要奖赏谁谁谁,和惩罚谁谁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雪域内的实际领导者,早已变成了四处巡回监视妖兽们的雪鹰,因为赤痢虽然厉害,但几乎从不出冰封裂谷,它实在是乐得在此清清静静,专注修炼,以便日后能够带领妖族子民,杀出去血洗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类!
然而这天,赤痢却很郁闷地发现,这从来也没有被人打扰过的冰封裂谷,居然来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道行奇高的女人,它和她短暂交手两个回合,就被她轻轻松松地“逃”了开去,不禁大为震惊。
原本它还以为,按照自己的修炼境界,日后无论如何也能同时对抗至少三五个元婴境的真人,谁知道今天一上手,才发现自己竟连一个女人也难以解决了。
恼羞成怒的结果,就是只能在那女人“逃离”时放出话去,让她“有种就回来”。
一方面是方便日后再打一场,找回今天的场子,另一方面,也是害怕被别的妖兽知晓今日之事,会笑它根本没本事管理此地,更别提以后还要解决掉势成水火的人族。
就在赤痢觉得此事已经可以暂告一段落时,它却突然感应到身后有人御剑飞来。
赤痢愕然,难道那女人自承“有种”,所以真的回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不好对付了。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赤痢这次并不打算直接硬冲出去干仗,而是选择变换成了一个穿着一身玄服的翩翩少年,并朝着来人的裂谷口方向快步跑了过去。
※※※
无名被风刮出去老远,意识到脚下已无杜鹃的寒冰剑支撑,当风力一减弱,无名便立刻由横飞变为了直落。
幸而在离地还有三尺距离时,无名就已对剑内的龙武下了死命令,要求它立刻催动无名剑,带着自己返回先前所见的裂谷口。
龙武果然也不负无名所望,成功地将她给带回了冰封裂谷。
只不过,由于无名不能御剑,所以基本上他都是牢牢抓着无名剑的剑柄,被自己的剑拖动着在雪地里飞快地向前滑行。
当无名终于被仙剑拖动着来到裂谷口时,身上早已沾满了地上的雪水,导致他浑身都湿透了。
然而,无名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来不及整理一下自己的形容,便惊讶地发现:冰封裂谷中,竟然又走出了一个一身玄服的年轻少年。
那少年看到无名时,也是一怔,心道:“原来这次来的,不是先前那个女人了。这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而已,就算在人族少年中,也只能说是刚刚成年不久。不过……他尽管穿着破烂,但那器宇轩昂的派头,却似一个落难贵族般令人心生敬意。
“只有你一个人吗?”玄服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名正要点头,蓦然看见那玄服少年有几分焦灼地舔了舔嘴唇,忙改点头为摇摇头,带着一丝颤音说道:“还有一个,却不是人。”
玄服少年闻言,抬起头来,哈哈一笑,道:“阁下说笑了。这里除了妖,就是人,并无鬼蜮来犯,你何出此言?”
“鬼蜮?”无名一呆。
玄服少年见自己只说了一句话,便套住了无名,不禁得意地想道:“这小子毕竟还年轻,不趁现在骗他一骗,教训教训他,这些家伙还真当老子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鬼蜮?”玄服少年问无名道。
无名想了想,还是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好像是听过的,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了……”
“无妨。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