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鄂宛如答道,紧接着又想起来,忙补充了一句,“除了那个腰里系着葫芦,有几分娘娘腔的寻龙山弟子。不过,他接到一片红枫叶后,好像有什么急事,就自己先走了。”
“怪了……”龙武闻言,不禁喃喃自语道,接着便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
鄂宛如见老龙不再说话,也便环顾四周,寻思脱身之策,只见无名频频朝自己举起被绑着的双手,示意给他解开来,于是便招招手道:“你过来。”
无名忙站起身来,从黏糊糊的蚯蚓尸体上,一步一挪地挨到鄂宛如身边,伸出手去。
鄂宛如手腕一抬,那绑了无名多时的草绳,便再次飞回了鄂宛如处做装饰去了。
无名双手得脱,立刻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由于被绑太久,猛然活动开来后,还真有几分酸爽痛麻,不禁龇牙咧嘴地丝丝抽着气,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就差脱口而出骂娘了。
此时,因为靠近地底熔岩处,先前那死掉的大蚯蚓很快便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来,最先闻到这气味的鄂宛如立刻纵身一跃,跳下了蚯蚓尸背,稳稳地落在地上,并随之念出了一段咒语,让这只死肥蚯蚓重新变回了细小状。
由于猝不及防,失去支撑的无名猛然“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鄂宛如见到无名那狼狈的模样,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无名生气地从地上爬起来,接着便觉得脸上湿湿的,似乎有什么液体流过,伸手一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跌倒后,额头恰好在地上的尖石上一碰,竟然磕出一道口子,鲜血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顿时吃了一惊。
见弄伤了无名,鄂宛如笑声戛然而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话犹未了,已经睁大了眼睛,看着无名的身后,露出可怖的神情。
“啪嗒”一声。
无名感到一大团黏糊糊的液体劈头盖脸地从自己头上浇了下来,紧接着眼前一花,耳口鼻里尽是令人闻之作呕的粘稠物,差点儿“哇”的一声吐出来。
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只听龙武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幽幽响起:“好……香啊!”
无名闻言,伸手抹掉覆盖在眼睛上面的粘稠物,抬起头来,直直地往上望去,只见老龙那大张了的嘴巴正对着自己,一大条白色的唾液正挂在老龙尖利的牙齿上。
“好……饿啊!”
老龙的喉咙开始吞咽,发出梦一般的呓语。
“啪嗒”——
眼见老龙的口水又一次要掉下来砸中自己,无名尽管错愕不已,却还是本能地急忙朝后退去,想要避开龙武的悬河状口水。
无奈他还是慢了半拍,那龙武的口水又一次劈头盖脸砸下来,将他黏糊糊地整个包裹住了。这回无名是真的吐了出来。
不过,不等他吐完,就感到一根软鞭缠住自己的腰间,整个人被人用力一拽,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
原来却是此时鄂宛如已经回过神来,眼见那老龙神情不对,一双龙眼睛里充满癫狂的迷恋,忙掏出软鞭,朝无名一卷,缠住他的腰,一使劲,将无名从老龙的嘴巴下面拉了开来。
老龙见无名被拖走,立刻犹如被抢食的饿虎一般,大吼一声,张开嘴巴朝无名咬去。
鄂宛如听得龙啸,瞬间惊得脚一软,便跌坐在地。
无名一惊,迷迷糊糊回头一看,眼见老龙的牙齿已经近在咫尺,大惊情急之下,居然奋起生平全身的力量,猛然朝前用力一窜,就此一下子腾空而起,从鄂宛如头顶径直飞越了过去,眼看着要飞入那奔腾不息的熔岩河流中——
“啊!”无名和鄂宛如同时惊呼出声。
紧接着,无名便因鄂宛如手里的软鞭还拽着自己,两人一起失去平衡,重新跌倒在地,但因为这猛力一窜,他却是已经越过了鄂宛如,直接落到了熔岩河流边上。
再看那龙武时,此刻却因为扭动身躯运力想要扑向鄂宛如和无名二人,正被身尾处那柄大放异光的古剑疯狂地吞噬灵力。
“啊——啊——啊——”龙武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奋力挣扎着,溶洞周围的山石应声刷刷落下。
一只被困了千年的老龙!
在这地底的溶洞之内,用生命在嘶吼、挣扎、流泪……
它愤怒!
它不甘!
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命运的困境!
良久,良久,痛苦不堪的老龙才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渐渐平复下来,而它尾部的那柄古剑剑身,光芒也渐渐不再似先前那般刺眼夺目,而是慢慢恢复了那种平静缓慢的流光溢彩。
渐渐的,一切复归平静。
困龙身前不远处,误入地宫的鄂宛如和无名,面对突然发狂的老龙,早已呆若木鸡。
直到老龙筋疲力尽地趴在地上,半晌不再有新的动作,鄂宛如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用非常、非常细小的步子朝后挪动了几步,和老龙保持相当的一段距离。
但,困于这块地盘本身的局限性,鄂宛如在挪到和无名一样的位置后,便也进退不得了。
此时的无名,也已恢复了理智,先前额头磕出口子流出的鲜血此时已然结痂,和退到自己身边的鄂宛如对视一眼后,两人目光交接,心神相通,都决定暂时捐弃前嫌,先找出路。
于是,二人再次环顾四周,用目光搜寻着可能的出路,却只见这地底的溶洞十分阔大,但四周皆是岩石,而他们此时和老龙所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