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帝痛心疾首,将自己司空楚的名字改为楚思南,建国北狄,并且立下遗志,让后辈子孙定要南北统一,那时才有资格恢复司空姓氏。
梓瑶看完一阵唏嘘,没想到这大梁国和北狄竟然出自一家,不过帝王之家没有什么亲情,如此一来自己的任务难度也不断在变大。
大梁国现在是从内而外的腐朽,如今的梁皇司空拓年事已高,况且早已不是百年前的那个足智多谋的幽帝,新一辈的皇子中,所有能力都用在了内斗上,多为阴险狡诈之徒。
最年长的皇子和最小的之间相差三十多岁,况且迟迟未曾册立太子人选,大梁皇帝虽已年过六旬,最为忌讳谈及立储,诸多的公主都用来笼络重臣成为姻亲。
梓瑶眸光微暗,如此看来周姝羽的那位后台,并非是大梁皇帝,也不是其看重之人,或者说是他颇为忌惮之人,而见其能力卓越又有军功在身,无法只能用赐婚之法来笼络住周姝羽。
纵观大梁国上下,能够让其忌惮并且又无法笼络之人,只剩下一个与他同龄的五皇叔乾王——司空浅。
虽然此人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但其智慧谋略均不输大梁皇帝,当年也是自请离宫,做一个不谙世事之人的。
虽时如此说,可梓瑶却认为大梁国能够坚持至今,处处都显露着此人的身影,甚至掌控重臣的关键,貌似都在他的手中。
梓瑶将手中的皇室族谱和野史散记放下,揉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看来这个周姝羽应该是与司空浅有关,虽是一人上任力排万难却也离不开背后五皇叔的辅佐。
“阿姐你怎么识得这样多的字?”桌子对面还在站着练字的白杨不断晃动着脖子,显然他已经累了,可还在坚持着。
梓瑶一招手,白杨走到她身前,梓瑶给他按摩了一下颈部还有手腕。
“阿姐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每日都会爬过这道南邱山,山那面是一个书院,没事儿我就去偷偷听一听,一来二去我就会了很多的字,我希望你今年秋季也去考那个书院。
只有读的书多了,人才会有见识,你今后有了出息才替阿姐分忧,阿姐年纪大就爬不动山了,那时候就要你来养着阿姐了。”
白杨抬起乌黑的双眸,“我会好生学习的,今后也要做嘉宁城之主,这样我们就不会被人欺负,有大房子住,可以为穷苦百姓申冤解难。”
梓瑶捏捏白杨的脸颊,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抱负。
“那你就要努力了,秋试之前你要能够背会这些书,可是很不容易哦!”
白杨认真地点点头,“杨弟会努力的,请阿姐放心。”言罢继续去练字了。
***
翌日天刚刚亮,梓瑶边朝着山林进发,一路沿着陡崖的边坡向上攀爬。
陈掌柜要的藁本,就是谷雨之后才开始生长的一种药材,喜光不喜湿根茎有膨出的结节,初春发芽叶片狭长细小既不易被发现,所以根系发达的藁本多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正是这个原因此药极为昂贵。
梓瑶找了一个两个时辰也没有收获,喝了些水坐在崖边休息,此时如果八宝在就好了,那样就无需自己去寻找,想要摆脱这样的窘境只能加快进程啊!
起身将绳索绑在崖边的树干上,自己则小心低顺着崖边看是慢慢向下探去,突然在左手边看到一簇嫩绿的幼苗,迎着风不断抖动着叶子。
足上用力一蹬,朝着那处荡去,扯下一片叶子送到鼻端嗅嗅,一阵清新如同薄荷的味道直窜心脾。
梓瑶眸光一亮,这是藁本!年份还很足,真是太不容易了。
梓瑶拎着药铲不断挥动,将其周边的碎石和沙土砸松,因为它们都是深深将根茎埋在崖壁上,所以要极为的谨慎,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将它的根系全部清理出来,小心装到背篓中朝崖顶爬去。
由于时间过于长,梓瑶的体力消耗极大,双臂不断打着哆嗦,临近崖顶时已经筋疲力尽,就在梓瑶抓着绳索够到崖壁顶端石壁的时候,身侧一道黑影闪过。
梓瑶瞬间觉得手腕冰凉,脑子虽然反应过来那是一条银环蛇,可是已经无法躲避,因为躲避就意味着梓瑶会跌落山崖。
双臂扯住绳索,足上用力向上连蹬两步,梓瑶噗通一下,将自己摔倒在崖顶的平台上,手臂上酸麻感已经开始上窜,一挥手服下解毒丹和固元丹,摸出匕首朝着手臂上被咬处割开一个十字伤口。
她想要挤出毒血,可是手臂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因为刚刚体力消耗太大,没有修为解毒丹也不可能快速起效,渐渐地神识都有些涣散。
梓瑶闭上了眼睛,或许自己真的会死在这个世界吧。
不知过了多久,清凉的风吹拂在她的脸上,梓瑶整个人仿佛都置身在火炉之中,干燥的唇上突然落了几液体,她伸出舌头将它们一一扫走,摆动着头寻找着水源。
半晌无果,梓瑶费力地张开了眼睛,日头已经向西山落去,自己这是昏睡了多久,她艰难地坐起来,发现手臂旁边很多黑血流出,都渗入土地中,不过手臂还是黑紫的。
无奈她赶紧挤压伤处,待血的颜色变得鲜红时才停住动作,将一颗解毒丹碾碎洒在伤处并将伤口包扎完毕。
喝了一些灵泉水,梓瑶似乎恢复了一些神志,额头上的热度也散去许多,自己周围并没有脚印,刚刚虽然神志不清但是那感觉非常的真实,一定是有人在自己身旁,给自己喝了水,这才唤醒了昏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