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琰神色一凝,毕竟母亲最为在意的就是自己和秦慕雪的身份,怕是这门亲事让自己受了委屈,果然南宫夫人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将信笺放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
“这个八王妃平时就甚为冷漠,原本想着私下里好好商议一下你们婚事的细节,她倒好见面就给我这封信,说是一切稍后再议!
所以,你莫要找那无趣,去了八王府也会被拦下反倒丢了脸面。”
南宫琰安慰道:“娘亲莫要担忧,孩儿与慕雪自幼一起长大她是什么品行孩儿能不清楚吗?这些安排怕是八王妃暗中做的。”
“暗中做的,为何?你们的婚事是皇上指婚,难道她还妄想着更改不成?”
“怎会?不过是觉得绕过了她这个做姨娘的有些气闷吧,我去看看自然知晓。”
如此一番话,让南宫夫人也动了心,慕雪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个八王妃对待幽雪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坏,总之就是不太亲近,与京中各府来往都不大多。
看看儿子期盼的眼神,南宫夫人摇了摇头,“去吧去吧!算是我多此一举了!你到了府上无需拜见八王妃,就当做对此信笺毫不知情即可。”
南宫琰要的就是这句话,起身给母亲作揖,送走了南宫夫人后,他也带着土特产乘坐马车赶往八王府,当然暗中已经派人潜入八王府进行了探查。
出门在外回来看看未来岳丈,捎些礼物无可厚非,如若将自己赶出去反倒会落了刻意,摇摇晃晃间转过了五六条街来到八王府门前。
随从前去叫门,递上名帖和礼单在此静静等候,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报信儿的二管家还没回来,南宫琰敲敲车厢,随从挑开门帘。
“去催催,雪郡主不是未曾出门吗?”他的声音极大,又有些冷冽。
未等随从上前来问询,那个去报信的二管家快步的走了出来,朝着马车一抱拳。
“让您久候了南宫大人,请随小的去花厅一座吧!”
南宫琰点点头并未多言,他认真地打量着八王府的人,守卫和二管家自己都未曾见过,他们却能够一眼认出自己的身份,即便是主子告知也不可能如此断定,毕竟自己并未穿着官服。
如此细致的安排有些刻意了,况且王府中的下人怎么换了这么多?
他跟随二管家朝着花厅走去,坐定上茶再度蓄水,坐了有小半个时辰,‘秦慕雪’才姗姗来迟,脸色略见苍白不过从细节处看还是精心装扮过。
南宫琰起身和她见礼,宾主落座后‘秦慕雪’屏退了众人。
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说道:“刚才进门时听说慕雪身体不适,如今可曾好些了?”
‘秦慕雪’娟帕轻轻掩住口鼻,娇柔的望着南宫琰,“多谢琰哥哥过来探望慕雪,今日感觉好多了,只是惦念灵儿的安危心中甚为担忧。”
许是因为来之前就存了疑虑,所以怎么听都觉得她的声音和语气有所不同,南宫琰压了压火气,故作担忧的看向‘秦慕雪’。
“灵儿因何失踪的?”
‘秦慕雪’摇头喟叹,“我也不知,三日前突然离府的!素日我待她如姐妹,不知因何离去,自从八岁进入王府她都未曾离开过,如此仓促的离开怕是凶多吉少!”
说着眼泪噼里啪啦的流了下来,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换做之前定然让南宫琰心疼不已,可是如今屏退下人如此共处一室,有损慕雪的名节。
南宫琰起身朝外面伺候的丫鬟招呼了一声,“给郡主绞一个热帕子,然后把冷茶换掉!”
如此严厉的声音让门外守候的丫鬟春玲浑身一颤,赶紧端着铜盆和热水走了进去,另一个大丫鬟春杏也随着进去换水,瞬间房间内多了些人。
南宫琰仿若不知似得接着说道:“幽雪莫要忧伤,或许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灵儿走了倒是件好事!”
‘秦慕雪’诧异地抬起头来,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滴,“琰哥哥此话怎讲?”
南宫琰盯着‘秦慕雪’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与灵儿情同姐妹,什么都喜欢与她分享,可是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分享的,比如你愿意让我纳她为妾,共事一夫吗?
你可知道灵儿曾经多次卑微的让我收她入房不记名分?每次借口送我离开都想尽办法的勾引我?如此德行的女子,并不是幽雪该接触的。”
‘啪’的一声响,‘秦慕雪’手上的茶盏应声跌落,摔的粉碎热茶也洒在自己手上浑然不知,同时身后绞帕子的春玲手上一松铜盆也掉在地上,吓得她连忙跪地求饶。
南宫琰没有停顿将一堆问题全部轰向‘秦慕雪’,而灵儿虽然顶着‘秦慕雪’的容貌和身份,但芯儿还是灵儿的内心,并未强大到让自己都相信自己是‘秦慕雪’。
所以谈及那些及其卑微往事,还是让她又惊又怕恨不得逃离,可是面前坐着的是京城最为年轻的大理寺少卿,城府和心智有多深没人能够猜得出,她必须忍。
利用回头看春玲的间隙,灵儿错开目光喘了两口气平复不稳的气息。
“起来吧!收拾了就好,何时你家郡主责罚过你,一惊一乍的吓得本郡主茶盏都碎了,还不去换上一盏新茶!”
这句话对春玲来说简直是大赦,赶紧麻利的站起身,收拾起破碎的茶盏,擦拭干净地面,又奉上新茶一盏。
南宫琰通过刚刚的试探已经心中有数,不过越来越心凉,她极有可能不是慕雪,慕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