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信号弹于高空炸亮的瞬间,对面山头空地血光连闪,两个面具小鬼居然无视胜负继续出手,且狠辣无比,刀刀直奔咽喉。
焦明瞪圆了眼睛,想骂一句‘疯子’,喉咙却仿佛被堵住说不出话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感觉身体一轻,周围景物飞退,回神时已经身处山顶空地,却是被春雨提溜过来。
“救人,还来得及。”春雨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焦明这才回神,顾不得其他,沟通水系魔法媒介,和春雨及两外两个高环水系魔法战士一起,为五名喉咙冒着血泡并不断挣扎抽搐的老兵魔法师进行紧急治疗。
双手按在喉咙上,催动ròu_tǐ细胞本能,在他们被自己的血呛死之前,让伤口愈合,之后就和抢救呛水者一样,猛拍后背并治疗肺部损伤即可。前后不出九十秒,总算没有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至此,焦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前胸后背皆被冷汗浸透,后怕与庆幸在心中不停翻滚,甚至忘了去看一眼被封锁在凝构物囚笼中的两个面具小鬼。直至春雨提醒,才想起这两个小疯子,但碍于诸多因素,却又不得不保下二人。
且不说疯子人格失去玩具会怎样发作,正常人格焦明既看不得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被处死,也不能接受因附属灵魂体死亡而失去气系魔法能力的风险和剧烈的头痛。
不过仔细想来。此二人虽然在胜负已分之际悍然出手,但新规中并无这方面细则,显然有空子可钻。且五个人皆已经被救活,也算是并未造成严重后果。所以只要消解观战高环魔法师们的不爽情绪,事情似乎并不难解决。
‘真tm是老子欠你们的!’虽然恨不得狠抽两个小鬼一番,在外人面前却又不得不回护,这让焦明暗骂的同时也一定程度理解了为人父母的心态,却又愤愤不平起来:‘但这两个小疯子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为何要受这般罪?全tm怪疯子人格!’
在焦明治疗,接着愣神回魂,再加上心中思量与腹诽的功夫,亦见证全过程的伊思终于赶到山顶空地,与焦明春雨低语几句,交换意见并很快达成一致,顺势成为这边的代言人,开始与诸位高环魔法师打起嘴皮子官司。其中语速颇快,并迅速建立初步的共识:面具小鬼罪不至死,下去详谈。
焦明听到翻译结果,长出一口气,只觉今天心绪的起伏次数与曾经学生时代一年的相同。
下山的路上,两个面具小鬼被释放。伊思以通用语和绿面具提克交流一番,问清继续战斗的缘由,接着眼神一亮似有所悟。旁听的春雨亦微微点头赞同,而同样旁听的焦明却越发难以理解此方世界疯狂的一面,唯一能宽慰自己的理由,便是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真好。
按照绿面具提克的解释。于这场模拟战争来说,即使失去山顶这个炮台而造成大战局不利,将坚守炮台的敌人尽数杀死也算将功补过,甚至可能给大战局带来转机。且当时敌人因成功坚守而松懈,正适合出手,风险低成功率高。于私人来说,能有这样的战斗机会亦是一种幸运,没道理不把握住,将自己最高战斗力展现出来并积累更多的战斗经验。
“若敌人真的死了呢?”焦明问。
“算他们倒霉。”提克淡然回答,显然刚刚出刀割喉之时,是真的打算杀死敌人,并未想到这样的伤势也可以救活。
“若你死了呢?你的父母会多伤心?”
“算我倒霉。且有妹妹在,他们早不在意我的死活。”
焦明想了想,再问:“记得你有个小女朋,她怎么办?”
提克终于不能保持冷漠,步子僵硬瞬间,答道:“我会瞬间移动,没那么容易死。”
焦明看看另一边脚步轻松的白面具少女白阳,虽语言不通,但从眼神判断理由也该相差仿佛,已不必多言,转回头最后问:
“你今年几岁?”
“十二。”
“呵呵,英雄出少年啊。”再无话可说,焦明只能用这么一句翻译体表达心中满腔的荒诞和对杀人犯的讥嘲讽刺。‘杀人犯’三字正是焦明心中对两个小疯子的定位,说到底这终究是一场战争模拟,其中伤亡难免,可心中但有一丝仁慈之人,皆会尽力将之降低,而不是蓄意将之推高。胜负已分之际,要将可死可不死之人尽数屠杀,不是嗜血凶徒又是什么。
可惜,周围再无人有类似的想法,只以为这是一句强调略怪的赞赏。
回到看台前的河滩,仿佛完成表演的演员一般,刚刚生死相搏的二十九名战士齐齐向看台上的高环魔法师们行礼。这场模拟战争中,因最初对地雷威力错估而死一人,致命伤被治愈者却有十一人。五个被割喉,山背面三个被炸断腿的鳄鱼领水系魔法战士和以身为饵与他们同归于尽的老兵魔法师,另有两人于丛林缠斗中因重伤不治失去战斗力被判出局。轻伤和俘虏等情况不计。
焦明想象得到,若没有三个九环护持,于真正的战场上,这些人都是真的死了,且由于实际情况的复杂,战局持续之下,还会死得更多。心中越发沉重起来,沉默者人格憋着劲搞大事,而这次将不是特罗领进攻弗尔客王国那般,敌人望风而降伤亡不高的碾压局,必然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绞肉机战场。
模拟战争的结果毫无疑问是对手获胜,但在伊思的一番辩解之下,绿面具提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