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鸣骨呵呵一笑,拉着老鱼干走进小区,解释起来:“魔瘾药剂这东西的情况想来您老也听说过,高级的那些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毒药,喝一口就是半条命。而低等的魔瘾药剂便宜,味道也差许多,那些低环数的坏胚子却还是永远喝不够。您这两瓶一环就能喝,味道堪比中等级别的魔瘾药剂,总结起来就是特别招贼。”
老鱼干点点头,藏得更严实些,问道:“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正是正是。”鸣骨笑容依旧,“在这里先恭喜您了。”
“怎么?”
“首先是灰骨老弟的婚事……”鸣骨滔滔不绝起来。就这样从小区门口,边走边聊到屋内,将最近各种与外邦人谈婚论嫁的例子一一列举出来。某家的黑丫头找了个特白的外邦人帅小伙,某家的矮冬瓜找了个高粱杆似的大姑娘。甚至于许多缺胳膊断腿的丧偶魔法战士,也换发了第二春。
而老鱼干总算听明白了情况,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要知道,那些原本愿意嫁给傻儿子的姑娘,可不单单是为了聘礼,自身多少也是有些小问题的。现在可好,再不出手讨个儿媳妇,可就不单单是聘礼的问题,那些姑娘都找健全的外邦人小伙子了。
“……您老就听我一句劝,赶紧把这件事情定下里。而且听家里在领主府做事的人讲,很可能在不久之后,举办一场的集体婚礼,参加的条件就是男女双方一边本地人一边外邦人,还有少领主亲自送上的祝福。”
老鱼干沉吟片刻,终究还是点点头,错过这次机会,两三年之内,怕是都没有合适的人家。原计划的一年还可以等,两三年却是等不得了。
也不用去问傻儿子的意见,老鱼干直接拍板,请家族里面代为说和,也就是干些媒婆的活计。而且托人办事总不能没有表示,加上刚刚就有两瓶酒的进项,索性全推给了出去。鸣骨面现喜色,这可比两袋粮食价高几十倍,不过问清来由之后,却又赶忙推脱。
“这是大小姐送您的,我怎么敢要。”
“我这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灰骨的婚事全拜托您多挑多看,这是应该的。”
两个人在屋子里拉扯客套一番,最终鸣骨收下一瓶,毕竟这是个还没形成送礼送双习惯的世界。
“还有一事与您说道说道。”鸣骨坐回床边,另起话题:“就是青虫那娃娃。”
“他家里……”
“已经弄清楚,他母亲在萨丁城贫民窟做些水手的皮肉生意,父亲也就不用多问。不过你老别瞧不起人家,青虫这娃娃可真是个好孩子,文化课成绩在全学校几百个娃娃里是数一数二。魔法课成绩更是吓人,只一年的时间,从二环升入三环半,十岁的三环半,这也就比大小姐慢半步而已。而且十几天前还被炼铁厂的灼杉收为徒弟。说句不好听的十叔您别生气,你我这种,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回想自己的十岁,老鱼干嘴角抽了抽,没反驳什么,只是问道:“那按你的意思是?”
鸣骨哈哈一笑,挤眉弄眼说道:“按我的意思?就把两个小娃娃tuō_guāng了塞进被窝里一宿,把这事坐实算了。”
不过这个玩笑并不成功,老鱼干险些拿锄头敲人,鸣骨辨得清脸色,尴尬的轻咳两声,说道:“这件事家里的几个大管事也知道,想弄个简单的订婚仪式把这事定下来,不过四叔也说了,断鳞是您的亲孙女,一切还是您说了算。”
老鱼干点点头,呢喃道:“娃娃亲?人家青虫愿意吗?”
鸣骨再次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您老还不知道,两个娃娃在学校里亲近得很,可是同学之间,公认的一对儿。”
老鱼干眨巴两下眼睛,想想自己第一次被问话的时候,没有半个沙漏的时间便看出端倪,旁人当然也不是瞎子,再想想那群娃娃们对二小的亲近习以为常的样子,不由得感叹道:“现在的娃娃,怎么这么小就什么都懂,想当年,我都十四五了才开窍。”
“我也是十四五才明白这些事。”鸣骨嘿嘿赔笑几声,也跟着感叹起来:“还是时代不同了。当年只有十个差不多大的孩子玩在一起,还都是堂亲,玩来玩去也就是在城堡门口捏泥巴。现在几百人都在学校里,见得多听得多,这种事互相说一说,学得当然快。”
老鱼干听了这话,也不由自主的再次陷入对童年的回忆,并就这个话题稍稍展开,东拉西扯起来,直到说起捡哥哥姐姐的衣服穿这件事,二人才恍然跑题太远。
“我抽空去找断鳞和那个青虫谈谈,若是两个小家伙也没意见的话,就按几位长老说的定个简单的娃娃亲。”
“有您这句话就成了,那两个小家伙怕是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几句客套寒暄,拿上小瓶魔瘾药剂,鸣骨起身告辞。老鱼干送出门,并再三叮嘱多给灰骨的婚事上心,而鸣骨拍着胸脯应承。
而晚上,下班回来的傻儿子灰骨脸上却是散去惯常的傻笑,望着窗外发呆。这可吓坏了老鱼干,急急忙忙的叫来二儿子烂骨。一番既低幼又夹缠不清的对话之后,老鱼干愁眉苦脸,只知道傻儿子看见了什么东西,烂骨却是皱眉猜测道:“弟弟怕不是思春了吧?”
“嗯?”
“他刚刚说的,大白布,黑盒子,小人,像不像是电影?”
“今天门口也没放电影啊。”
“我估摸着大概是发电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