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送回来了,太怂了吧?”焦明大人似乎也很惊讶,但话中透露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在其心中早已放弃了这个小女仆。提克顿生一种兔死狐悲之感,若是某天自己被这样抬到焦明大人面前,显然也不会听到什么好话。
“你去把那些花瓶都叫回来,顺便通知放了了萝花。”
提克躬身领命而去,并在不久之后见识了一副奇景,叫做萝花的漂亮女仆扑到小热水器身上含泪检查一番,然后左右开弓,对着焦明大人使劲扇耳光。而后者的反应很奇怪,面容扭曲之中手臂高高扬起,却就是落不下去,只能耍嘴皮子:“花痴女人!再打我就翻脸还手了啊,快停手,我tm让你停手,听不懂吗?好好好,看在你大姨妈来了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再打三下就算完事!”
啪!
“一!”
啪!
“二!”
啪!
“三!”
啪!
“这就算白搭你一个!”
啪!
“麻痹的还打,给脸不要是不是?外面的两个傻叉,进来……滚出去……进来……你大爷的,看我把痛觉共享给你。”
“需要魔瘾药剂吗?”不同于提克,蝶哒显然知道这种情况的应对办法。
“滚!贱女人。”焦明大人吼回去。但这样的答复,对蝶哒来说,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是’,所以很快,门外的两个壮汉不顾焦明大人颠三倒四前后矛盾的话,强行灌下一大瓶魔瘾药剂。
而更让提克惊讶的是,原本扇耳光正爽的萝花女仆反而在半途略微呆了呆,接着开始阻止强灌魔瘾药剂,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没两下便被两个壮汉绑住,动弹不得。这一场小插曲就此平息,观看全程的提克却是莫名其妙地想笑,不过当焦明大人‘恢复正常’,并一脸微笑地对着他招手的时候,提克意识到麻烦来了。
果然,当走进一臂距离,提克便被结结实实的抽了正反两个耳光。“都tm因为你,要不然压制那货还不是妥妥的。”提克捂住脸颊,感到口腔一阵腥甜,对上司这种显而易见的邪火,不敢流露半分愤怒怨恨。
“咦,似乎有办法了,哈哈……好办法!好办法!”拍手叫好声中,焦明大人蹲下身,搭住提克肩膀,温声道:“打疼你了吧,真是对不起,原谅师傅好不好?来个女仆,不行不行,这些都是我的。那就你了,蝶哒,给他揉揉,然后送他滚蛋。”说罢,提起昏迷不醒的小女仆热水器,瞬间从书房内消失。
次日洋葱报头版头条:《沉痛悼念四十一位革命烈士》
副标题:《对其余四百一十一位英勇无畏的革命斗士表示深切慰问并祝早日康复》
如此及时的报道当然吸引所有镇民的注意力,甚至学校里也在‘不知名’力量下,让每个班级通用语最好的同学给大家阅读报纸。而提克终于有些明白不久前焦明大人关于‘思想阵地’的论述,敌人果然在许多焦明大人注重的环节毫无动作,或者说毫不重视。至于这些环节是否真的重要,提克弄不清楚。
在这篇报道中,先是将昨天的事情描述一遍,游行革命斗士们如何正义,动手镇压的九环强者如何残暴邪恶,以及下午医院内发生的千位六环以上魔法师集体对峙九环强者盛况,接着将及时出面维护秩序阻止冲突升级的领主埃文大人恭维一番。然后援引埃文领主曾经订立的法律规条,证明这次游行示威的合法性,与九环强者出手的违法犯罪性质。最后惊掉所有人下巴的将动手九环强者定义为杀人犯,并再次援引法律规条中关于杀人犯的处置办法:砍头示众。
九环强者的形象在王国联合境内所有人心中都是高不可攀的,而九环强者杀人,在大家看来也是‘理所应当’‘习以为常’,且不必受到责罚。以地球作比,就仿佛一个人进入八环之后,便天然的获得了‘杀人执照’,进入九环就被授予‘随便杀人执照’。
而今天洋葱报上的这个说法,让所有镇民心头发颤,各种情绪与产生裂纹的世界观杂糅一起,对事件最终的结果无限期待起来。
这样存在特殊含义的事情并不能让小孩子们产生太多思考,就以提克的班级为例,早已满员四十八人的教室内,简单讨论一阵便歪了楼,开始聊起作业与考试,当然还有下课后玩什么。而此时提克在注意到勒克菲异常的沉默。
“怎么了?不高兴?”
“革命斗士是好人吗?”勒克菲低声问。
想起勒克菲的大哥似乎曾经参与过埋伏税务队的群殴事件,那么参与昨天的示威游行也顺理成章,再想起近十分之一死亡率,提克不由得确认道:“你大哥昨天也去了?没事吧?”
“没事的,只是擦伤而已。”
提克暗舒一口气,这才答道:“当然是好人。”
“可是……可是……昨晚父亲告诫我们,谁再敢参合这种事,就亲手用空间裂缝切断我们的双腿。”
“那就听你父亲的话,不要参合。我们不当坏人,也不当好人,只当不好不坏的平常人就是。”提克一边说一边握住勒克菲的小手,稍稍用力以作安慰。勒克菲察觉到提克的这份真心诚意,点点头没再多说。
下午的工地上,在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声中,各种议论声仍旧不断传入提克听力强化的耳朵。议论的首要焦点当然是预测事态的发展,一个个或搬砖或碎石的中低环魔法师仿佛地球帝都的哥一般,生怕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