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小狐狸看着玉爪带来的回信,便让秋儿和妙缘再去杭州市上卖了一日的长春丹。这一回小狐狸依旧没有跟去,当秋儿和妙缘带着整整八十两银子回来的时候,小狐狸抓过秋儿手上的醪糟一饮而尽,带着一丝坏笑说道:“明天不用去了,李老实他们有动作了。”秋儿进了破庙,就看到那倾倒的佛像脚下摆好了五六只还冒着香气的烧鸡,两日不见的林瑶正坐在佛像前吃的香甜。喜滋滋的凑上前去甜甜的对林瑶说了一声:“林婆婆好。”林瑶仔细打量着变成小沙弥的秋儿,随手抓过小狐狸来,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擦完十分稀奇起摸了摸秋儿的小光头,笑道:“这下可好了,好好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一转眼的功夫变成了小秃驴了。”妙缘上前跟林瑶通了名号见了礼,便被林瑶抓去了破庙外说话,临走好不忘慢条斯理的扯下一条鸡腿。秋儿见林瑶和妙缘出了门,抓过一只杀鸡就是一口,还不忘塞了一条鸡胸给怀里的小毛,这会儿边吃边对小狐狸问道:“这烧鸡,咱们吃了不打紧吧?”“咱们吃自是不打紧的,就怕那裴珑吃了要倒大楣。”秋儿啃着鸡腿,突然皱眉问小狐狸:“小狐狸啊,你说秋儿是不是变得有些坏了。”小狐狸抹了抹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何止是变坏了,我现在就怕你爹娘来寻你时会大耳刮子打赏我。”“这是为何?”“你说你家小闺女本来好好的,落到我小狐狸手里才一个月的功夫就变成了条小母狐狸,任谁不得气的半死。”有琴小鲜和江珀有没有被气得半死没人知道,但是这会儿裴珑看着眼前的小美女和一桌子的烧鸡,真的被气了个半死。昨天裴珑逛完街市,得了苦藤丸不说,新的住处也已寻觅妥当。回了住处,心情急切的吃下了那枚苦藤丸,脸上的伤痕真的就在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已经恢复如初,虽然原本伤处新生的皮肤略略白了几分,但是裴珑依旧兴奋不已。跑去跟秦之珩显呗了半天,两人也没知会手下,就悄悄的到了新的住处,哪知今天中午就有人敲门,门开了,就见梁妈妈的徒弟紫沉手里提着四只烧鸡,上前见礼,还送上了一封李老实写给秦之珩的书信。紫沉见书信已经转交,烧鸡也已送到,便面无表情的对坐在上首的秦之珩说道:“秦前辈,李大叔说了,有胆便尝尝,没胆便算了。”说完一脸愤恨看了裴珑一眼,转身便走。裴珑昨日辛苦寻觅的住处被李老实等人轻易的寻到已是有些不喜,这会儿又见一个送信的小辈竟然如此嚣张,不由咬牙对紫沉说道:“当日人家手下留情,你这小骚蹄子却不知好歹,情哥哥被人划破了脸,竟然还有心情跑来送信件,你给你姑奶奶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上八个响头,没准人家心情一好,随手甩给你一枚药丸丸,便救回你那情哥哥的相貌,你看如何?”还没出门的紫沉闻言回头,一脸玩味的看着裴珑说道:“不就是自己吃了一颗长春丹吗?好叫您老得知,那长春丹今天已经让小女子买断了货,让我家哥哥当糖豆吃着玩,那一大一小两个和尚也让我打断了狗腿轰出了杭州城,就是不知道您这脸上若是再受了伤可该如何是好?”紫沉说玩便不再理会裴珑,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出门走了。身后裴珑气的便要想出手,被秦之珩伸手拦住。这会见紫沉已走,带着怒气对秦之珩说道:“你拦人家干嘛?”秦之珩拿着李老实的书信淡淡的说:“左右一个徒逞口舌之利的小辈,你出手也不怕跌了身份。”裴珑下意识的摸了下脸庞,说道:“那卖药的两个小和尚也算对人家有恩,这骚蹄子竟然断折了两个和尚腿,那小沙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她怎么敢下手!”秦之珩带着一丝从容说道:“你不是说那和尚是妙语的师弟吗?还是烧了八个戒点香疤的,小辈的话听听也就算了,当不得真。”裴珑愤愤的坐下,看着一桌子的烧鸡,皱了皱眉:“李忠那疯狗信上写了什么?”秦之珩展信一看,只见信上写着:“君既来杭州,烧鸡表情谊。辛苦十数载,飘香三千里。烧鸡有剧毒,巴豆化卤水。鹤顶为饲料,砒霜拌油盐。食即肠穿肚烂,不吃体泰平安。敢吃否?——————————李老实。”秦之珩看了,把信交到裴珑手上,便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四只烧鸡。裴珑看完就要把桌上的烧鸡一股脑扔出屋外喂狗。却又被秦之珩拦住。“他既然划下道来,扔了便是输了一阵,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看我破了李忠的障眼法。”秦之珩说着便从四只烧鸡上一一拆下一只鸡腿放在盘中,对裴珑笑道:“他既然说了烧鸡有毒,那便一定有毒,而且信上也写了:‘巴豆化卤水。鹤顶为饲料,砒霜拌油盐。’那边是当真吃不得。”裴珑看着秦之珩的古怪举动,不明就里的问道:“既然吃不得,那你这是做什么?”秦之珩自信的笑了笑说道:“李忠是个会下棋的,他当然知道棋盘上没有解不开的死局,既然不能投子认输跌了脸面,那看破了便是。”说着秦之珩拿起第一只鸡腿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烧鸡入腹,肠胃之间便传来一阵翻腾,秦之珩淡淡的说了一声:“巴豆。”说完又拿起第二只鸡腿咬了一口,这次却是浑身筋骨间传来剧痛:“这次该是鹤顶红了。”吃到第三只烧鸡,却是没有任何异样。等吃到第四只烧鸡,肠胃的不适消失了,筋骨也不再疼痛,只有口中留下了李老实烧鸡独特的醇香。秦之珩自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