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回到殿内,太医过来请脉,明知自己无病,她也懒得理会太医,为了母妃安心,还是等着太医把脉。
母妃身边的李嬷嬷跟来,“贺太医,怎么治了这么久,公主的病还不见好?”
贺麟答道,“公主金枝玉叶,身体恢复的慢些罢了......”
景昭也宽慰道,“嬷嬷不必担心,我的身子没有大碍。”
李嬷嬷才回去复命了。
贺麟行了个礼,“臣去为公主煎一副药来,公主先好生休息一会。”
景昭略微午睡了一会,可翻来覆去哪里睡的着,她挂念着他,如他挂念着她那般。心中情愫暗生,却不可言语。
景昭坐起身来,宫女问,“公主可是渴了?”赶紧递了一杯茶给她。
景昭问,“张画师可走了?”
宫女答道,“走了。”
景昭想去看看母妃,也想看看张宪今日的画作。
贺太医正好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公主把药服了吧!”
看着黑漆漆的药,就觉得又苦又涩,恶心反胃的。推开道,“本宫不想喝。”
贺麟微微低头,眼神复杂道,“良药苦口。”
景昭让殿里的宫女都下去了,问,“贺太医有话要说?”
她的身子如何,太医自然是清楚的。贺麟跪下去道,“公主身上系着的国家的千秋大计,不可为了小情小爱丢了国家大爱。”
景昭冷冷的笑起来,“带兵出征不是男人的事!要一个弱女子去和亲,还摆出一副大道理的样子,可笑极了。”
她脑海间忽然有一个念头,如果她的张宪披着一身铠甲,还她一片盛世,她不用成为两国友好的棋子,该是多好?
景昭拂袖道,“如何抉择,本宫心中有数,无须大人操心。”
她漫不经心的到母妃殿里,皇帝也过来了,身边还跟着活泼可爱的小绫儿。
她看着父皇开怀满面的模样,就知道她和晋国皇子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皇帝说,“芙儿还小,再等个两三年,等两国之间稳定些.......”她知道两三年后,她就会嫁给那个那个男人。
母妃说,越璃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他会成为太子,会成为晋国未来的皇帝,而她会成为皇后,会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小绫儿总在羡慕她可以出宫,却不知她屡屡次出宫都被那个男人所羞辱。他不想娶她,她也不想嫁他。
转眼就到了年底。
张宪没有回淮北,他在京城里住下了,虽然魏大学士有意助他为官,可他却死了心,或许知道官场不适合自己。
张宪在杏花斋酒馆的对面开了一家棋社,棋社二楼的窗子正好可以对着杏花斋二楼的窗子。他也知道,这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思慕,却还是情不自禁。
这天下了雪,景昭喝了一些酒,踏雪而行。手捧着一个金丝暖炉,宫女撑着伞跟在身后,棋社里的红梅花开的很好,枝桠长出了院子。见主子喜欢,宫女为了讨主子欢心,便伸手折了一枝。
小厮冲出来,“喂!这是我家公子最喜爱的花!”说着不依不饶不让她二人走。
张宪披着灰色的狐裘走来,温柔笑道,“这花原本就是为她种的,全部折了也是应该。”
眸光温柔,“姑娘可愿去再折几支?”
他这样说的,反而惹她笑了。莞尔道,“公子不心疼花了?”
张宪看着她,“只心疼这枝条伤了你的手。”
她站在梅花树下,红梅灿烂,一身浅黄色百鸟裙,簪了两支扁平的点翠簪,这样的动人,仿佛是这世上最美的珍宝。张宪忽然道,“芙儿,我喜欢你!”
“初来京城也想过仕途,后来死心了,便四处结交知心好友。跟我去淮北吧!我们去隐居,家中尚有积蓄也能让你我一世无忧。”
景昭松了手,捂起嘴哭起来。
“对不起。”这一声过后便仓皇的跑出去。
.......
京郊行宫里,那双手抚摸着她鬓边的碎发,“今日怎么来的这样迟?”
景昭口齿伶俐道,“迟与早不都是来了。”
越璃拉起她的手,“本殿来了京城,未婚妻来陪伴不是应该的?你为何这样不愿?”
景昭目光里透着些惴惴不安。
越璃将她揽在怀里,“你的手这样的凉,你就这么怕我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景昭不住的往后退。
越璃加强了几分声音,要挟道,“晋燕的合作全在公主一念之间。”
越璃吻在她的脸颊上,景昭慌乱的推开他。
这一推,让越璃怒极了,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对他,骂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景昭冷笑,“在殿下眼里,我和那些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越璃哼了一声,“青楼女子好歹会伺候本殿,娶了你,每天冷着脸,本殿难受!”
景昭正颜道,“那是因为燕晋之间想要给太平,你我相安无事,你要去娶多少侧妃我都不会管!”
越璃站起身走出行宫。
一刹那间,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只毒箭射中了越璃左臂。也不知是何人要破坏燕晋的联姻,皇帝让去查,却一直没有查出个结果。
箭上是带着毒的,越璃就此昏迷过去,因事情重大,倒是没人敢将此时泄露出去。
苏泽奉了父命请遍了京城名医,无数的名医都赶往行宫。苏泽站在大夫的身后。
等到大夫都进屋了,景昭才看着苏泽说,“我知道是你!”这样好的箭术,做的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