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庄少昕被鬼魂附体中邪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姜妘己听到身旁的春穗学得有模有样:“走开,不是我害死你的,不要来找我。求求你。”
春穗声情并茂,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尖着声音喊道:“我不要去井底,求你不要带我走。”
姜妘己神情淡然,面容含笑道:“就这样?只是这样?”
春穗一脸惊惧:“公主,庄少昕真的中邪了,整日胡言乱语,青天白日的也在昏睡,人人都说他被鬼缠身,连床都起不来,看了多少大夫,吃了无数药,还是一样,唉那般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玉人,如今全然没了生气,瘦的吓人,据说眼窝深陷,就像厉鬼一样可怖。真是不知道他得了什么怪病。”
“起风了,取件披风出来。“姜妘己依旧淡淡的,好似闻所未闻。
春穗闻言,忙差人去取,她陪着姜妘己一路赏着美景。
今日天气不错,姜妘己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就连听到庄少昕的事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主仆几人在宫里散着步,姜妘己远远的瞧见一个男子怒气冲冲地朝她走过来。
那男子正是庄泓赦,他走得又急又忙,行至姜妘己身旁却是突然跪拜在地:“我求你救救少昕,大夫在少昕的汤药里查出一种不知名的药,我想一定是你动的手脚,只有你能给我解药,只要你给我解药,放过少昕,我这条老命听凭你处置!”
姜妘己身子一僵,她倒是没想到庄泓赦这般看重庄少昕。
仔细一想,庄少昕是庄泓赦仅存的一个儿子,要是他死了,庄泓赦就会断了香火。
何况庄少昕是庄氏一族最聪明的人,要是他出事,庄氏的小辈没有能肩负重担的人,那么庄氏一族必然会落败,这也是庄泓赦肯向她低头的原因。
毕竟没有一个父亲能亲眼看着儿子受尽折磨,而自己无能为力。
庄泓赦进宫时,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姜妘己要他的命,他也要换回救治庄少昕的解药。
大夫说过的,那药他们从未见过,庄泓赦实在别无他法,细想之下谋害庄少昕的人只可能是姜妘己,所以他才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进宫求姜妘己。
姜妘己淡淡扫了他一眼,抿嘴笑道:“你找错人了,本公主虽然略通医术,但是无能为力。本公主听说过贵公子的病症,实在蹊跷,不如请个巫医去瞧瞧,实在不行,请个巫师卜卜卦象也行。”
“公主殿下,老臣不知何故你会恨我庄氏一族,若是公主无处撒气,尽管拿我撒气,要老臣的命都成,求求你救救少昕,他不能死。”庄泓赦心底恼恨,但无可奈何只能低头。
“本公主与你再说一次,我救不了庄少昕,你何不问问他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否则那冤魂为何不找别人,偏偏要找他?”姜妘己依旧冷声道。
“公主殿下,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公主殿下若是见不惯老臣,老臣现在就自尽在公主面前,求公主殿下放少昕一条性命,老臣感激不尽!”庄泓赦叩头叩得连额头破了见血也未察觉。
只是不停的叩头,瞧得出来,他为了救庄少昕,是真的豁出去了,什么自尊,骄傲通通都丢掉了。
“就算你撞死在本公主眼前,本公主还是那句话,无能为力。”姜妘己说罢侧身就走。
她好不容易找准了庄泓赦的命门,她怎么可能轻易妥协放弃?
她不是善人,她要报的是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庄泓赦瘫坐在地,目睹姜妘己走远,开始嘲笑自己真傻,姜妘己那般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救少昕呢?
他回过神来,仔细一想,姜妘己说得有几分道理,少昕的确经常在喊姜梓蔻的名字。
难不成少昕的病症与姜梓蔻有关?
可是这姜梓蔻在哪里?看来只有从少昕的嘴里找答案了。
他起身,拍拍身的泥垢,擦拭额头的鲜血,愤然出宫。
他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姜妘己与春穗进了千秋殿,春穗欲言又止,姜妘己道:“有什么话就问,你什么时候这般吞吞吐吐了。”
“公主,刚才庄泓赦说的可是真的?庄少昕真是公主害得?”
春穗虽然知道太后与姜妘己在谋算对付庄泓赦,但是从未想过她们会对庄少昕动手。
因为庄少昕昔日与姜妘己的关系不错,她想着姜妘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谋害庄少昕罢?
“他的话你也信,庄少昕分明是撞鬼,他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诬陷本公主罢了。本公主没有治他诬陷罪已经是开了天恩了。你竟然相信这么荒谬的话。你不是说庄少昕是中邪?本公主又不是神仙,可不会操控鬼魂。你真是高看本公主了!”
姜妘己之所以这么说,心底是有气的,庄泓赦那一番言论要是传出去,只怕别人还真以为是她姜妘己做的。
春穗慌神道:“公主,奴婢今日糊涂了,请公主责罚!”
“你是该罚,竟然相信别人的无稽之谈,罚你不说话三日,回房自省。”姜妘己说这话时有些严肃,不是开玩笑。
春穗立即领命而去。
姜妘己笑起来,她好几日没笑过了,今日真是高兴。
庄泓赦竟然在她面前磕头求她救庄少昕,她怎么可能会救呢?
她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个机会,试了那么多次药材成功,她怎么可能放过庄少昕。
再说,那药会瘾,她配的时候,就没打算配解药。
过了几日,庄少昕的病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