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白满脑子都是姜妘己,完全把爨龙妹当做姜妘己,折腾了爨龙妹一夜。
赵夜白醒来时,已经是午时。
他瞧见身旁不着寸缕的爨龙颜,眉心紧皱,扶额正欲起身,爨龙颜已经醒了多时,只是不敢起身,生怕吵醒赵夜白,觉察到赵夜白醒时,她转身小声道:“奴婢伺候国君更衣。”
“你怎会在..”后面的话他没说,他醉酒不记得,但是也能想通,若是他不招惹她,爨龙妹怎么可能如此大胆爬上他的床榻。
裹严实的爨龙妹道:“昨晚累了罢,多睡会,我还有事要处理。”
爨龙妹脸红成一片,娇小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想到爨龙颜浑身不着一物,埋头到被子里,不敢看他起身。
赵夜白倒是和往常一般泰然自若的起身,瞧见爨龙妹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才出殿就命小宫女去准备避子汤给爨龙妹,声音虽小,但是却被爨龙妹听清了,免不了悄声落泪。
她以为赵夜白喜欢她,才宠幸她,可是他昨晚整整喊了几十次姜妘己的名字,她说服自己是他酒醉不清醒,可是现在呢,她清楚的听到他让人准备汤药,不许她怀他的孩子。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登时哭红了眼眶。
哭哭滴滴了许久,她起身穿好衣物,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准备了赵夜白爱喝的茶,照样去御前侍奉。
赵夜白瞧见她时,不动声色,只是刻意的躲避与她视线相撞。
爨龙妹瞧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有意躲避自己,心底彻底寒了,比外面的暴风雪还冷上几度,她心底委屈又难过,他还是介意自己被别的男人睡过?
她很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又要宣自己侍寝,但是她问不出口,她不过是个奉茶的小宫女,怎么可以质问高高在上的国君?
她还是不死心,将茶放于赵夜白的案几上,照往常一样候在旁边,赵夜白瞧也道:“这里用不着你,回去罢。”
在她听来这是他看不得她,不想见她,赶她走的意思。
其实赵夜白的心底纠结成一片,既觉得愧疚,又觉得不情愿,毕竟他对这个女人的好感还没到想睡她的地步,现在这种处境着实让他尴尬。
他心底挣扎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封她个妃子,既然她喜欢自己,又宠幸过她,留在宫里也好,反正她已经逃出来了,不如收留她罢,也不免她对自己痴心一片,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他没有想过别的,所以更不能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赵夜白的心底有个奢望,他不想这么快清醒过来。
所以爨龙妹的去留问题决定下来,他觉着现在看着她总有些心虚。
她看自己的目光太过热切太过真挚,他对她终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现在暂时不想见她。
爨龙妹听到赵夜白赶她走,心底难受至极,终是答了声:“是。”转身之后,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在嫌弃自己,那么自己在这宫里还有什么颜面,他宠幸了自己,却不肯让她怀孕,又这般讨厌她,她还留在宫里作甚么?
她抹着眼泪回到自己的寝殿,哭得撕心裂肺,许是昨晚太累,她哭着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顿觉一整日没有吃东西,饥肠辘辘的起身去厨房瞧瞧还有无东西可食。
她走了一段,想起赵夜白昨晚和今天的样子判若两人,顿觉羞愧交加,有些没胃口,转身回寝殿时,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叫她的名字。
她左顾右看,瞧见一个小宫女正举着灯走过来,她看清这宫女是赵夜白寝殿服侍的时,心想准时来送那避子药来了。
那宫女的递过一个托盘阴阳怪气道:“喝了罢,这是国君的意思,你身份卑贱,怎么配怀国君的子嗣?”
爨龙颜要紧双唇,颤抖的伸出手去接,如果可以,她只要这一次的宠幸,如果她能怀上赵夜白的子嗣,那么她死而无憾。
可是,这是赵夜白的意思,她白日在他的寝殿时也是听见了的。
如果她违抗,就是不遵旨,必定会惹赵夜白更加憎恶她,她接过仰头喝下。
然后大步转身,泪水汹涌而下。
她一路哭着回到寝殿,不住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好似里面真的有个小生命一般。
爨龙妹又哭了多时,直到那碗药的功效发挥,她渐渐的睡过去。
次日,宣封爨龙妹为妃的宫监到爨龙妹的寝殿时,让人去叫她接旨,一个小宫女去而复返惊恐道:“她好像好像死了...”
那宫监忙进去一瞧,看到爨龙妹合身躺在床榻上,只是鼻息处有些血迹,他紧张的上前去探她的鼻息,这一探吓得惊喊道:“快去宣太医!”
小宫女拔腿跑出去,太医赶到时,只扫了一眼道:“公公,她已经死了。”
“啊!真是造孽啊!没福气!国君刚刚下旨封她为妃,她这就想不开死了。太医你快瞧瞧她是怎么死的?是否是中毒啊?我瞧她这样子像是毒死的。”
太医听说国君已经封妃,立即上前看了看道:“唇角有些残药,许是中毒而亡。”
“太医你在这看着,我去回禀国君!”那宫监小跑而去。
赵夜白正在殿内批阅奏折,抬眼看到宣旨的太监回来,他问道:“她是不是很高兴?”
“国君...国君她死了。”那宫监颤抖着声音道。
“什么?!怎么回事?不...她不可能死!她不会的!她怎么会?”赵夜白说着话忙起身大步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