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妘己回宫这几日到各个宫里送了些礼物,小坐了些时候,以便联络感情。
这宫里现在只剩下姜枣婼与姜若豆、姜嶲越、姜妘己,姜依彤已经大婚,若豆尚未成年,枣婼和妘己已经成年,尝羌近日总在想把姜枣婼嫁给谁好。
姜妘己这番走动,自然是听到风声,尝羌有意把姜枣婼许出宫外,至于人选,他看中的那人,姜妘己侧面打听过,在朝中官途正顺,尝羌有意提拔他,以后重用。但是年纪已经四十多,此人虽聪明,但是尤其好色,有不少美妾,不过前些日子死了夫人,所以尝羌的意思是让姜枣婼嫁过去当正室。
姜妘己问过姜枣婼愿不愿意,姜枣婼虽不敢明说,但姜妘己听得出她的意思,分明是不愿意,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泪水不断地流,最后忍不住央求姜妘己替她想法子。
她这才细细想了很久,决定借着姜嶲越大婚,闹出点事情。
当然,宫里的人都尚不知道姜嶲越已经决定娶那小官的女儿当太子妃,姜妘己偷偷放出这个消息,不过半日功夫,这消息就传到了尝羌的耳朵里。
尝羌乍听之下气得不轻,当即命人宣姜嶲越去训斥的时候,姜妘己恰好在姜嶲越的殿内,姜嶲越听闻尝羌宣他,吓得不轻,毕竟这是一件大事,当然也不是他想娶就能娶的。
他娶太子妃不仅是他的事,更关乎朝廷,尝羌若是不同意,他也没有法子,姜妘己见他脸色发白,满头大汗,安慰道:“太子不必急,妹妹去见见父王,好好劝劝他,你们既然两情相悦,父王理应成全才是,妹妹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有一半的把握说服父王,你且等着罢。”
姜嶲越大喜,忙握紧姜妘己的肩膀激动的问道“真的么?妹妹有什么法子?”
“妹妹自然有好法子,太子且等我去去就回。”姜妘己自信满口道。
“好好好,我就知道妹妹聪明伶俐,拜托妹妹,我实在喜欢那女子,她非要当太子妃,否则就拿性命威胁我,我实在没办法。”姜嶲越无奈道。
姜妘己心底好笑,也不知那女人对姜嶲越用了什么药,让他这般抓心挠肺的想着她,不惜违背尝羌的意思。
“好,太子等我的消息。”姜妘己说罢随着那传口谕的宫监走了。
到得太和殿,姜妘己缓缓走进去,尝羌听到脚步声,忙转身就要开口叱骂,一见到是姜妘己,放缓了神情问道:“妘己。你怎么来了?”
“父王,适才我去看望太子,听他说起他与那宫外女子的事,父王要见他,妘己想可能是为了那女子,太子惭愧,妘己只好来打个圆场。
请父王先听妘己说完,妘己觉得太子娶那女子进宫,有三点正合父王的意,其一,那女子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官,且只有她一个女儿,不用担心将来外戚干政。
其二,太子若娶了那女子做太子妃,就阻断了谢氏的路,谢氏的女子就无法进宫,太子也不会听信谢氏女子的枕头风,谢氏也就不知道太子的秘事,更不可能左右他。
其三,太子不娶谢氏的女子进宫,势必会引发谢氏不满,甚至猜疑。这三点尤其重要,谢氏自以为太子是他们一手扶持起来的,将来难保他们没有二心!相信父王一定明白妘己的意思。总之,太子这次娶那女子进宫,是有益而无害,父王细细想一想,对不对?”
姜妘己快速而精准的说出了这桩婚事的利害,对于尝羌来说,的确是一件非常有益的事,而对于谢氏来说那就是糟透了。
而谢氏不好过,尝羌自然就高兴。
自姜嶲越当上太子之后,谢氏的气焰日渐嚣张,在朝堂上拉帮结派,甚至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就连尝羌都有些左右不得。
加上庄氏与他们穿一条裤子,添油加醋,这朝堂上,尝羌实际上已经变得可有可无,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而他手下目前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昔日他提拔的那些可用之人,总被谢君麟和庄泓赦上折子揭发他们的犯罪事实,尝羌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包庇,贬官杀头皆有。
他近日越发力不从心,日渐憔悴。
当他听完姜妘己这番话之后,顿时神清目明,精神百倍,他怎么没想通这一点!
差一点,他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笑道:“妘己说的正是!啊,父王差点做了一件糊涂事!若是嶲越再娶姓谢的女子当太子妃,那谢氏真是要把持朝政,不知要张狂到什么地步,父王将会背腹受敌,妘己说的好啊,真算是替父王解了围!”
“妘己是父王的女儿,自然是会帮父王的,父王觉得太子能不能娶那女子进宫封太子妃?”
“当然,父王要下旨赐婚,好歹是太子自己选的女人,谢氏也怨不得父王,多亏妘己聪慧,点醒了父王!”尝羌喜上眉梢。
只要姜嶲越与谢氏有了隔阂,在与他这个父王联手,那么扳回一局指日可待。
说到底,谢氏之所以这么嚣张全是因为姜嶲越,只要姜嶲越不与他们站在一处,他们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这次他赐婚,也能成全姜嶲越,让他对尝羌感激,姜妘己这番说辞真是一举数得。
“多谢父王夸赞,妘己不过是替父王着想,不能让那些外人为难父王,这天下是父王的天下,太子是将来的继承者,妘己决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外人图谋什么,想都别想!”姜妘己提高声音道。
她这一句话,让尝羌有片刻失神,他既惊喜,又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