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没有什么话带给我?”赵夜白的眸光由暗淡转为期许。
在哀牢国这么久以来,他会经常想起姜妘己,他也写过信给她,每次她都是敷衍的回几个字。
他不想与她闹到这般境地,可是当她问他“你利用那么多女人为你去争去抢的时候,心底会不会愧疚?”
他嘴上说着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可以利用,只要那些女人对他有用,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问。
只是他心底总是在摇头,在否认,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去利用一群女人替自己办事,他这是不得已为之。
偏偏有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继的扑倒他怀里,不计生死,不问前途。
所以当她知道,他是一个专门利用女人为他做事的时候,心底多少是有些鄙视的。
而且赵夜白这些年为了达到目的,枉杀了不少弱小,这是姜妘己也不能接受的,那些弱小何辜。
最重要的是他与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事,就枉送性命。
赵夜白同时也是一个刚愎自负的人,心底明明很自卑,却要表现得自信万丈,在他看来利用女人,根本不算的什么。
在他眼中,从前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他的玩物和棋子,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除了姜妘己。
可惜,当姜妘己质问他时,他本可以不承认,有的事不是她说的那样,可是他无从否认,不想否认。
谢怀沥与赵夜白有过几面之缘,确切的说谢怀沥与赵夜白有过几笔交易,所以不算熟,也不算生,但他是有些了解赵夜白的,当赵夜白问起姜妘己时,他就知道赵夜白已经变了。
“没有。不过我听说她有意与你解除婚约,只等你现身。”谢怀沥瞥见赵夜白眼眸中失落的复杂,似乎有些明白赵夜白的感受。
“怀沥你说如果我一辈子不现身,她是不是就不会与我退婚?永远是我赵夜白的未婚妻?”赵夜白开玩笑道。
只有他自己心底清楚,他是多么希望姜妘己不与他退婚,真心与他结为夫妻,可惜,姜妘己一开始就没这个打算,知道他那么不堪的事之后,更是不屑与他往来。
“北靖王怎么这般痴心了,你不是一向视女人如衣物,什么时候竟然动了心了。”谢怀沥轻笑着打趣道。
“那是你没遇到一个真心想娶的女人,我混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都试过,不过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如此想念,如此动心,可能她是我命中的劫罢。”
赵夜白说这话时,无限伤感,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这般怅然。
“谁说我没遇到,只是我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更适合我,能助我成事罢了。”谢怀沥自言自语道。
“看来我们两个今夜都是伤心人,要是有酒就好了,我们可以一醉方休,肆无忌惮的想念那人。”赵夜白忽然笑出声道。
“喝酒有的是机会,眼下房间里的那位才是最重要的,我废了那么多钱,用了那么多年才取得他的信任,就等着这一日。你千万不能失手。”谢怀沥轻轻拍拍赵夜白的肩膀道。
“放心吧,他那般对娉婷,我是不会饶过他的。对了,你这次把娉婷带走吧,将她交给姜妘己,请她替我好好照顾娉婷,她不会推辞的,她知道为什么。娉婷跟着我东躲西藏终不是办法。”
“好,怎么竹子柳还不肯放手?”谢怀沥是知道竹子柳遍天下派人追杀赵夜白的事,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是啊,这辈子他不杀了我,恐怕难以心安。”赵夜白无奈道。
“我出来的够久了,我先回去了。你瞅准时机动手,打个暗号,我协助你。”
“好。”
赵夜白瞧着谢怀沥消失在屋顶,他一人躺下看起了星星。
今夜月明星稀,他只有小时候才看过星星,今夜看来别有一番滋味,流落他乡东奔西走的滋味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还好有哀牢国的几位贵人帮扶,他才没被竹子柳找到。
就为了那个秘密,他不得不东躲西藏,过得像狗一样。
他躺了好久,数了好久的星星,三更过后,他几步下了屋顶,一个半明半暗的烟花散尽,姜楠康的房间周围多了无数人。
当赵夜白一路砍杀冲进姜楠康的房间时,姜楠康还在床榻上安心的做着美梦,他手起刀落,数刀砍下去,姜楠康哀嚎几声就没了动静,在黑暗里,他瞧得不真切,尽管那些人不断的攻进来,他还是在姜楠康的腿上补了两刀。
纵身一跃跳窗而走,那些他带来抵挡的人逃脱的人只寥寥无几,这本来就是一场殊死搏斗。
谢怀沥出现在姜楠康的房间时,被那一床的血迹吓到了,他看到姜楠康浑身是血,整个身子都染满了床榻,脸上也挨了两刀,看上去心惊胆破。
他立即命人去请大夫,大夫来时看了一会子,直摇头道“这位公子伤得太重,只怕活不久了,老夫无能为力,另请高明吧。”
谢怀沥又命人去请附近的大夫,前前后后来了七八个,都是摇头晃脑的说姜楠康活不了,就算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
他身上腿上中了十几刀,脸上已被毁容,腿上的刀伤直接砍断了经脉,以后都不能站立,身上伤了脾脏,失血过多,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无一人敢救他。
就在谢怀沥一筹莫展时,客栈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自称能救活姜楠康的大夫,谢怀沥忙去迎,不想竟然是端木锦。
谢怀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