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妘己不等尝羌回神,开口道“父王,这刺客该如何处置?”“既然他杀的是你的人,随你处置罢!”尝羌还在愣神,似还在为孟南萸刚才说的话耿耿于怀。那刺客的面目变得惊慌失色,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姜妘己,姜妘己轻启贝齿道“拖出去车裂!”众人面上一惊,为何姜妘己今日惩治杀手的法子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又是如何相处这些个杀人的法子。他们的面上对姜妘己有了敬畏之心,生怕有朝一日也会死在她的手里。经过太和殿这一场,姜妘己亲自扳倒王后的手段,根深蒂固地埋在众人的心底,各自看待姜妘己的目光,都带着畏惧,手心不由起汗,暗自祈祷不要有得罪她的那一日。姜妘己脊背挺得笔直地接受众人的各色敬畏的目光,她昂首挺胸地扫过众人的面容,自信从容地姿态令众人折服。就在这时,木逻却因身子乏累,支撑不住,就要昏倒,尝羌立即命人将她送回她的寝殿。姜妘己的目光送别木逻,瞧见太和殿宫门口一闪而过的背影,开口道“父王,妘己已命人捉拿住孟奕,现在即可传唤上殿对质!”孟琰与孟凎惊得瞠目结舌,朝着太和殿的宫门口四下张望,姜妘己冷笑道“二位别急,你们很快就能见到孟奕的。”她说的一语双关。此处的见到,一是面见,二是获罪的意思。孟琰的目光停在姜妘己的面上审视她,心想这姜妘己真是不一般哪,她竟能这么快找到孟奕,一举扳倒王后,心计不可谓不毒!孟凎的目光四平八稳地打量姜妘己,只是这打量多是带着仇视的,他小看了姜妘己,还以为她不过是一条有些起眼的泥鳅,没想到她却是不动声色的鲨鱼。一出手便是夺了孟南萸的后位,现在又要对孟氏一族下手,真是小觑了她,才导致今日的局面。若是他早点听从孟南萸的警告,一早除了她,孟南萸也不会被废,孟奕也不会被她拿住。尝羌听闻姜妘己的话,目光顺着宫门看去,果然瞧见宫里的护卫绑着孟奕疾步而来。他心底疑惑,姜妘己何时调动护卫去拿孟奕了?他竟一无所知!孟奕的身上有浅浅的伤,血渍染红了衣衫,向是与人恶斗了一番。姜妘己笑盈盈道“孟大公子这一路受苦了!”孟奕低头不语,他害怕孟琰与孟凎的眼神,他知道他们两个一定会在场。“怎么,孟大公子时至今日还不肯交代自己的罪行么?”姜妘己走近孟奕的面前,低头敛目道。“孟奕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孟奕不过是到山林中过几日幽静的田园生活,公主派人将我劫持绑来是何意?”孟奕并不惊慌。他身为孟氏一族的嫡长子,有胆量去刺杀庄少阳与庄少昕,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庄少阳见了孟奕,眸中崩裂出愤恨的火花,恨不能现在就一刀结果孟奕的性命。庄少昕却冷笑地瞧着。姜妘己俯身对视孟奕的眼眸道“孟大公子可真会演戏,若豆,将孟大公子的宝剑还给他。”她说的宝剑自然是若豆从刺杀场地带回来的那一柄剑。上面刻有孟氏族徽苍狼。“我不知公主在说什么。”孟奕拒的口气强硬,似真的被姜妘己栽赃一般。“哦?请问孟公子,你曾经剑不离手的那一柄绝世好剑难道不是这一柄么?”姜妘己接过若豆手中的长剑,瞬间拔出剑鞘,对着孟奕的喉间比划了一下。“公主勿要在王上面前放肆!”孟琰一时护儿心切,上前两步急道。“孟公子说这剑不是你的?你确定么?”姜妘己早就没了耐性与他周旋,恨不能立即将他杀了泄愤,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她当然要亮出最后的底牌,教众人心服口服,也显得她足智多谋,不要招惹她。“不是!”孟奕决然否认道。姜妘己取出袖中的一封信,退后两步打开道“那孟公子瞧瞧本公主手中的信可是写给你的?上面可是写着孟奕二字呢,难不成不是你这个孟奕,而是另一个孟奕?”孟琰瞧着姜妘己手中的书信,惊得差点晕厥过去,她怎会找到这封信!!“我不知公主这信是从何得来,公主想诬陷孟奕,孟奕亦是逃脱不得的!”孟奕依旧口硬道。“父王,妘己可否借孟太常凑给父王的折子比对一番?”姜妘己说的孟太常是孟琰,她相信这信中词真意切的关怀是出自一个父亲之手。尝羌这时暗自握紧了拳头,孟氏是要折在姜妘己手里了么?就在尝羌摇摆不定时,庄泓赦上前几步跪下道“还望王上替庄氏洗刷保护殿下和公主不利的冤屈。”他虽说是为了洗刷冤屈,言下之意却是逼迫尝羌拿出孟琰的折子给姜妘己对比字迹。庄少阳与庄少昕亦齐齐跪倒道“还望王上还我庄氏护主不利的清白!”他们二人的话实际上已经指明,不是他们两个护住不利,而是孟氏蓄意谋杀,绝不是一桩简单的案子。若豆亦开口道“还望父王成全!”他说得话声音不大,但是这殿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言辞虽平缓,并未灼灼逼人,用词亦是精确。但是尝羌的目光扫视跪在地上的众人,仍然犹疑不决。姜妘己是有别的法子证明孟琰的笔迹的,但是她偏偏要将定孟氏的罪撇到尝羌身上。这样一来,尝羌与孟氏的关系再也修补不好。尝羌正要下决定时,孟奕却突然开口道“刺杀殿下和公主一事是孟奕一人暗自谋划,他人均不知情,公主手上的这封信亦是孟奕仿写父亲,目的是为了调动人手方便。”他说得话听起来似乎有理有据,毫无破绽,姜妘己正待反驳,尝羌却开口道“孟奕啊,孟奕!本王真是错看了你!你差点害死你的族人!现在你既已认罪,本王判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