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恕罪,婉姣绝没有轻视王室的意思,只是…只是婉姣一时气愤…”庄婉姣听闻姜白凤的话,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她懂得姜白凤的意思,若是姜白凤真的不管庄氏,与庄氏翻脸,那庄氏必然会落败。这点厉害关系,她还是隐约明白的。
庄鸿赦自小教导庄家人,以王上和太后马首是瞻,否则就是有违家规,谁若违规,必然会被驱逐出府。
“呵呵,恕罪?你庄氏人狂妄至此,还要哀家恕罪么?”姜白凤冷笑,庄婉姣虽没什么脑子,不过她说的话恐怕才是庄氏的肺腑之言。
姜妘己稳稳地搀扶住姜白凤,亲眼见到姜白凤被庄氏人所伤,不免唏嘘。
庄氏恃宠而骄,就连一个小辈都敢在姜白凤面前如此造作,真是嚣张至极!若是不煞煞庄氏的锐气,姜白凤定不会轻易罢休。
“太后...太后婉姣知错了,请太后原谅婉姣年少无知,婉姣以后绝不会胡言乱语!”庄婉姣哭的凄凄惨惨,甚是伤心,悔恨交加。
姜白凤却毫不动容,铁了心一般,怒道“把她拖出去杖毙在春秋殿门口,看谁以后还敢在春秋殿放肆!!”
此话一出,庄氏其余人纷纷开口求饶,请太后饶过庄婉姣的性命。
庄兮颜哭着爬到太后脚下道“太后,求您放过婉姣这一回,兮颜保证以后会好好教导她,不让她乱放厥词,疯疯癫癫。婉姣这几日受了风寒,今日还有些发烧,所以才会胡言乱语。求太后饶过她这一次罢。”
姜白凤转过身,不为所动,宫女,宫监都不敢上前拖扯庄婉姣,毕竟她是庄家人,还是庄鸿赦的女儿,都有几分忌惮庄鸿赦。
姜白凤正待开口,只见庄鸿赦急急进殿来,到得庄婉姣身旁,不由分说地一脚猛的将她踹飞在地,庄婉姣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送到对面的柱子上,头磕在案角。
瞬时,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可见这一脚,庄鸿赦是下了猛力的,庄婉姣见了血,吓得哇哇大哭不止,吵得人心烦意乱。
庄鸿赦这才直挺挺地跪下去,叩头不止,额头已然已破了皮,流出血来。“都怪这逆子惹太后生气,是侄儿管教无方,侄儿愿意替她受罚,不管太后怎样处罚侄儿,侄儿绝无怨言。只求太后开恩,饶了逆子,她尚年幼,侄儿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
庄鸿赦自称侄儿,是搬出庄氏与姜白凤的血缘关系,姜白凤不由得想起她的夫君庄跷。
她虽有心杀庄婉姣,可奈何她姓庄,庄鸿赦又是肱骨之臣,若是因庄婉姣的死,让他产生怨言或异心,的确得不偿失。
思虑再三,姜白凤选择妥协。
姜白凤亲眼见了这父女俩的惨相,这才适时开口道“起来罢,你这女儿口无遮拦,疯疯癫癫,如不严加管教,迟早要害死庄氏!”
“多谢太后开恩饶恕逆子,请太后放心,逆子得罪太后,让太后生气,侄儿绝不会轻饶她!”庄鸿赦眉眼狠绝地瞅着庄婉姣。
庄婉姣不寒而栗,父亲这眼神教人心惊不已,不管不顾地拖着疼痛爬到太后跟前,声泪俱下道“太后,饶过婉姣这一回,婉姣以后会改过自新,绝不再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请太后看在庄氏与王室同为一脉的份上,饶了婉姣这一次。”呜呜呜呜,她哭的眼睛红肿,可怜兮兮。
哪不知庄鸿赦抄起拳头就朝庄婉姣的嘴上一拳,只听一阵牙齿折断的声音,庄鸿赦收拳,庄婉姣惊叫一声“啊”!
她倏然张开嘴巴,口中碎裂的牙齿伴着满嘴血渍,一颗颗裹满鲜血,应声落地。
庄婉姣嘴疼欲裂,又折断数颗牙齿,痛不欲生,就要倒地,庄兮颜猛的扶住了她。
姜白凤的一口气终于暂时消了下去,心底却依旧恼怒。嘴上却道“罢了,罢了,今日到此为止,以后教她不要再出现在哀家面前。”
姜妘己瞧着庄婉姣这满身的伤,不觉同情。
刚才若是她不说那一句,庄氏与王室同为一脉这一句,她也不会挨这一拳,白丢了满口银牙。当真是福兮祸兮,祸从口出啊。
不过算起来,她还是划算的,受伤丢牙好过丢一条小命。
庄鸿赦感恩戴德般头叩的咚咚响,其余人亦叩头不止。
庄少阳因此恨透了庄婉姣,这个脓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后必须派人看着她,不教她出门半步。
“多谢太后大恩大德,侄儿必定会重新整顿庄氏家规,教庄氏人以身作则,为王上和太后分忧解难。”庄鸿赦如获大赦,战战兢兢感激道。
“把人带走罢,她这伤也算给她个教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否则什么时候丢了脑袋,也怨不得别人。”姜白凤似在嘱咐教导,实则在威胁庄鸿赦,若是庄氏人再胡言乱语,休怪他她翻脸不认人!
“是,是,是,太后,侄儿带了些薄礼,还望太后不计前嫌,笑纳。快送进来。”
庄鸿赦一招呼,数十人抬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箱子进来,塞了春秋殿满满当当。
姜白凤蹙眉“你这是何意?”
“这些都是侄儿花了许多时间寻来的珍贵药材,可改善太后的病情。”庄鸿赦没说另外二十箱金银珠宝。
“你的心意我领了,哀家乏了,妘己你替哀家送送他们。”姜白凤佯装不知另外的金银珠宝,起身朝殿内走去。
“是,太后万福金安,侄儿告退。”庄鸿赦卑躬屈膝地叩头起身。
“还不把这丢人现眼的孽畜带回去!”庄鸿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