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言清了清嗓子,“有所耳闻,以为不过是戏言罢了。”
赵荒芜自嘲的笑笑,“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凄惨至此。”
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荒芜已经很知足了,小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下了雨便只能淋着,下了雪就当是玩儿,更是时常没有饭吃,只能吃剩下的。
如此过了几年,还是大哥看到后才向父亲提了一提,才能有今日这光景,起码不比风餐露宿。”
这话说得有些凝重了,令赵瑾言着实想不到,前世里她也是到了京都以后,同这五妹才熟络了起来。
她的容貌虽然不是极出众的,却也属于气质那一挂的,上门提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只她自己不愿意,荒废了好些年。
却不想也经历过这些苛待,能在逆境中长成今日这摸样,她其实是有些佩服的。
拍了拍赵荒芜的手,“若你想这样继续下去便继续下去吧。”
“我不想......”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说的很是艰涩。
赵瑾言笑了笑,“想改变总是能改变了的,二姐相信你。
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赵荒芜将赵瑾言送了出去,她循着周围又看了一圈,这一看,便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儿居然有种的向日葵。”很是惊奇的指过去,赵荒芜顺着看过去,瞬间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咦,你怎么了。”自是看到身边的人的反常,赵瑾言问道。
赵荒芜的眼里闪现出一幕幕场景来,那被刀割下的一片片肉连带着血,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那是罪恶之地。”不似方才的稚嫩,好像一瞬间就成熟了一般,更带着如死灰般的眼睛,木然而又死沉。
“好生平整的土地,好生活力的向日葵,那底下有冤魂呢,嘿嘿嘿!”
这毛骨悚然的声音配合着赵荒芜的面无表情,活像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赵瑾言兴味上来,“五妹不妨细细说来。”
赵荒芜忽而就哭了,像是被吓的,“我......我曾经见过有尸体埋进去,就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好可怕好可怕。”连带着浑身都在发抖。
赵瑾言“哦”了一声,就开始逗弄赵恪,赵恪好像有些累了,倦倦的没个反应。
挑出他口中的糖来看,愣是没觉得有什么好吃的地方,“他怎么这么喜欢呢?”很是纳闷的说道。
赵荒芜有些心不在焉,只道:“小孩子大都喜欢的。”
那她怎么就没喜欢过?想想也觉得有趣,自己怎地纠结这些东西。
“来,恪儿张开嘴。”赵恪没有反应。
赵瑾言再说:“张开嘴,姐姐给你糖吃。”
这话赵恪听懂了,她看他有了反应便示范的张开嘴让他看,赵恪看见后果不其然的学着也做了起在他的嘴边就是不放进去,赵恪便伸着手去抢。
于是乎本在手中的糖,一松手,掉到了地上,赵恪“哇......”的一声就哭了。
赵瑾言扶额,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轻轻拍打着赵恪的后背,赵瑾言是不会哄孩子的,她没有过孩子,唯一的一个还是没缘见面的,是以动作格外的僵硬。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赵恪给哄睡着了,再一看才意识到这儿还是赵荒芜的地儿呢,一忙就给忘记了。
连忙朝赵荒芜歉意的笑笑,“说要走呢,又给耽搁下来了。”
赵荒芜低头道:“我巴不得二姐不走呢,也就二姐对我好了。”
赵瑾言笑笑,只觉得这五妹也算是纯良,她并没有做什么的。
“我回去的时候同母亲提上一提,你一直住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
连带着语音都都带上了几分抽泣,赵荒芜道:“谢过二姐了,只二姐不需要为我这低贱之人奔波,不值当。”
“不过举手之劳。”她淡淡开口,阻止了赵荒芜即将说出口的话。
“听......”
“要说什么便直说吧。”
赵荒芜便不像方才怯懦,“听说过几日会有新夫人进门。”
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有些不自在道:“荒芜是说错了吗?”
“不。”赵瑾言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偶尔听到有人议论,便......便担心二姐。”
赵瑾言无所谓的笑笑,“‘新夫人’还怀着身子呢,就是进来了也没什么大碍。”
赵荒芜也附和一番。
小四循着附近翻了好一通,愣是没有什么收获,愁眉苦展间便走到了赵瑾言的身边,闷闷言道:“小姐,奴才没找到。”
赵荒芜听到后就问:“是找什么呢?”
赵瑾言说:“也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一外的安稳,只累得赵瑾言手酸的厉害,将他放好之后,小四道:“小姐想要怎样惩罚奴才。”
赵瑾言想自己果真是长的太可恶了,不然怎么前面的小四一副生无可恋相。
就是自己的弟弟见到自己也哭了。
想起方才看到的葵花地,便来了兴趣,又指给小四道:“你去采一株过来,也让我仔细瞧一瞧。”
小四听到最后也没听出究竟是怎么个惩罚法,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一副呆相着实让赵瑾言笑了,“便饶过你这一次,只以后要对恪儿多用点心。”
小四立马站正道:“遵命,小四一定示小少爷的性命为自己的性命,不离不弃!”
“好了,油嘴滑舌!你且去吧,恪儿这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