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若沉默半晌,对朱相如道:“朱大哥,依你之意如何?”朱相如思索了片刻,道:“这世上有些东西,对自己而言是个宝贝,对别人而言却无足轻重。反之也一样,这叫各有所需,各有所求!”
秦桑若若有所悟,点了点头。朱相如又道:“就好比这《贝叶经》,对傣族而言,是神圣无比的物事,而对你我而言,不过就是一部写在贝叶上的经书,里面的内容又看不懂,实在是没多少用处。再说,《贝叶经》本就是傣族的遗产,物归原主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朱相如又道:“这是令尊留给你的念想,当然还是很珍贵的。但这和你们整个彝族的安危祸福相比,孰轻孰重,你心中应该是很清楚的。如果一部经书能换来你们彝族和傣族的全体平安和世代友好,又何乐而不为呢?我想如果令尊泉下有知,也必然会首肯和赞同的。即便你妈妈在这儿,她也会作出正确的决择。”
朱相如这番话,令秦桑若醍醐灌顶,恍然而悟。起身朝朱相如深鞠一躬,说道:“多谢朱大哥点拔,桑若明白了。”扎钦虽然不大懂朱相如所说的一切,但大略也可猜得到他说服了秦桑若,不由得心中大喜,对朱相如又是钦佩又是感激。
秦桑若将经书归置好,重新放入盒中,对扎钦说道:“扎钦,我可以将经书物归原主,不过你得兑现承诺,答应我提出的一切条件。”扎钦忙不迭地说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公主请说,小王无有不从。”秦桑若道:“我提三个条件,如果你应充并立下重誓,我便将经书归还你族。“
扎钦大喜,说道:“莫说三个条件,便是三百个三千个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请公主快说。”
秦桑若道:“第一个条件,你发立誓从今后傣族不再侵犯我们彝族,世代友好,和睦共存。”
扎钦道:“这个自然。我们数代人无时无刻不梦想找回圣物,如今找到了,当然会按照神佛指示,平安生活,谁又喜欢打仗死人。”
秦桑若点了点头,说道:“第二个条件,从今以后,如果我彝族有任何危难,若有相求,你们须得出手相助,与我族合力共赴时艰。当然了,如果你们族内有难,只要你们开口,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扎钦忙道:“依得,依得。”秦桑若指着朱相如,对扎钦说道:“第三个条件,今天之事,全仗朱大哥从中斡旋,才能得以顺利解决,以后无论朱大哥有什么要求和困难,你族须竭力相助,不得推诿。”
朱相如心知秦桑若一心为己,虽然感动,但如此一来,岂非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便道:“桑若,这事不可,我不过当了一个和事佬,如何能提这种要求,这事不妥,万万不妥。”
扎钦哈哈一笑,说道:“这位汉人朱公子,桑若公主提的要求一点也不过份。莫说我本是你的俘虏,我的命是也是你的,你本就可以提任何的交换条件。更为重要的是,本教圣物寻回,你居了首功。从今以后,只要你有任何要求,我族无不应允。你可随时召唤号令,我傣族全族唯你马首是瞻。桑若公主,这条我也答应了。”朱相如见他说得坚决,便不好再作拦阻。
秦桑若道:“既然三个条件你都答应了,你须得立下重誓。”扎钦朗声道:“我西双版纳傣族王子,未来土司扎钦格勒今日向神灵佛祖起誓,今日答允德宏彝族土司公主秦桑若所提三个条件,全族人当世代遵守,永不反悔,若违此誓,受神灵惩罚,神佛降难,永不安宁,阿格噜嘟!”最后一句说的是傣话,朱相如却听不懂。想必是起誓的尾语。
秦桑若知道任何一个少数民族最为信奉神灵,一旦违誓,必遭上天的处罚,因此只要起了誓,便绝不敢违背。
对朱相如说道:“朱大哥,扎钦已经起了誓言,可以将他解开了。”朱相如伸掌将扎钦身上的穴道拍开。扎钦身子可以活动,双腿一屈,“扑通”一声跪道在二人面前,说道:“桑若公主、汉人朱公子,今天能寻回本教圣物,扎钦永世不忘你们的大恩大德。”说着咚咚磕头。
秦桑若两手平端装置《贝叶经》的盒子,说道:“扎钦,接圣物吧!”扎钦双手高高举起,神色庄重崇敬,恭恭敬敬地从秦桑若手中将经盒接过,然后将盒盖打开,细细瞧了瞧经文,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将经盒放于地上,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这才将经盒捧在手中,站起身来。
他看着朱相如,说道:“请问恩人大名?”朱相如抱了抱拳,道:“在下朱相如。”扎钦道:“朱公子,你于我傣族恩比天高,以后你有何差遣,我族必定物汤逃火,万死不辞。”他汉语生硬,将成语“赴汤蹈火”说成“物汤逃火”。不过朱相如和秦桑若均明白了他要表达的辞意。
扎钦从腰间解下一面黄金打造的佩件来,说道:“这是我的虎头令,你有任何事情,只要命人拿着这个令牌来版纳找我,若我不在,见令如见我本人,本族便会鼎力相助。”朱相如心想我谋划复国,正需各方援手,傣族势力在滇西一带不容小觑,届时说不定真能帮上忙。伸手将令牌接过,拱手道:“如此多谢王子了。”看那令牌之上果然刻着一头猛虎的虎头形状,极为威猛。
扎钦心情大好,将经盒紧紧捧在胸前,说道:“桑若公主,我们的恩怨已了,事情也圆满解决,我离家半年之久,要赶回去向父亲大人报告,父亲得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