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闪闪的东西原来是两个长约三寸的子母鸳鸯钺,两个子母鸳鸯钺都为极硬的特制纯钢打造,边缘磨得锋利无比,触物必断。无脚书生将两个鸳鸯铖用一根极细透明的而又有极强韧性的金丝系住,绕于手指之上,运起内劲,以手指之力,挥动掌控着两个鸳鸯钺此来彼往、交替向敌手进攻,因速度太快招式繁杂,乍看之下,便以为他内功盖世,竟可隔空操控。
无脚书生自从三十年前下身瘫痪后,便自研自制这一项奇门兵刃,不分昼夜苦练,以数十年之功,浸淫于这对奇门兵器之上,终于练至得心应后,随心所欲之境,虽非全以内力掌控,但以他此时的武功,也可独步江湖,称霸一方。自他练成金丝鸳鸯钺来,不知割断多少人喉咙,挑断多少人筋脉,故而他虽然残疾,但天南一带,闻听无脚书生之名者,无不变色。
他招数怪异精巧,速度又是极快,那金丝本是白色透明,又细如毫发,朱相如一时之间以为他隔空以内力相控兵器,着实被吓了一跳,此时留神一看,才知端倪。
鸳鸯钺倏忽又至,发出似蜜蜂的嗡嗡之声,不过声音极轻极细,甚难辩认。朱相如一侧身,攻向他脖颈的鸳鸯钺从胸前电闪般一掠而过,正削在墙角的一株盆栽之上,只见那无声无息地盆栽纷纷断折,散落于地。
此时,另一个鸳鸯钺飞射而至,朱相如长剑一伸,便即刺出,当的一声,那鸳鸯钺顺着剑尖滑过,并无损伤。原来无脚书生的两个鸳鸯钺质地极为坚硬,一般兵器不能伤极,再加之速度又快,体积又小,在空中飞行攻敌又轻便又灵巧。
朱相如便在在整间茶楼上飞舞纵跃,而无脚书生坐于当地,手指缠着金丝,左缠右绕,如同弹棉纺线,十指扣按扭揉,操控自如,能长能短,能攻能守,只见整间茶楼上白光一片,人影飞纵,两人过了十多招,还未分出胜负。
两人招数一过,摸清了对方路数之后,朱相如便想出了破敌之策,他瞧准了金丝所在举起长剑,向金丝斫去,剑本极硬,丝本极软,朱相如以剑斩丝,不是要将其斩断,而将以剑身搭以金丝之上,长剑旋了几旋,金丝便缠在了剑身之上。金丝与剑相缠,无脚书生对鸳鸯钺的操控便没有之前的顺溜,变得迟滞起来。
朱相如一推剑柄,长剑顺着金丝滚了数十圈,金丝越缠越多,几将整个剑身缠满,无脚书生略显慌乱,忙运劲回收,欲将金丝从朱相如的剑身上抖散。
朱相如潜运内功,将内力直传到剑身,用劲一挥一崩,只听“嘣”地一声轻响,那金丝便被他长剑绞断,四处飘散。无脚先生脸色大变,金线虽断,他手指如变魔法般飞速左缠右绕,两个鸳鸯铖迅疾飞回,朱相如大喝一声,长剑疾劈,要将鸳鸯钺斩成两半。
蓦然间,只见光芒乍现,一旁的无脸道人已然出手,只见双手乱挥,什么袖箭、飞镖、银针十余种暗器骤然袭来,将朱相如罩于其中。无脸道人不动声色,一出手,才知他是个使用暗器的高手,朱相如只得回剑自救,无脚道人的鸳鸯钺被他迅疾收回,幸而避开被李相如长剑劈开之虞。
朱相如舞动长剑,在全身上下形成一个光圈,水泼不入,光射不进,只听“嗤嗤、当当、得得”之声不绝于耳,无脸道人源源不绝发射来的暗器均被他挡飞,被挡飞的暗器四处乱溅,竟未有一件伤到朱相如。而一旁的无眉和尚闪躲不及,身上中了两只飞箭,疼得哇哇大叫,楼梯口伸头看热闹的人也有几人受了伤,满脸是血,疼得大呼小叫,这一来,谁还敢在楼梯口等死,霎时跑得干干净净。
无脸道人心中大惊,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他咬了咬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球状的东西,手一扬,向朱相如直飞而来,在距他两尺开外的地方,突然炸开,无数细如牛毛的黑色银针形成一朵黑色的花朵向朱相如绽开。
朱相如暗叫不好,一瞬间调动丹田真气,体内真气流动,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一层无形的保护圈,那些黑针在距他半尺之时,但纷纷跌落于地。朱相如忽觉脚背微有刺痛,原来有两枚银针被他先天真气弹落后掉在左脚的鞋面之上,针尖朝下,刺穿了鞋面,将他的脚背刺破了,有如被一只小蜜蜂螫了一下。
朱相如起初浑不在意,过了一会,便感到被刺伤处微有痒痒的感觉,左脚竟然打了个趔趄,差点站立不住。
他心叫不好,那黑针显然是喂了剧毒,破皮见血,毒性便见血而走,如果毒走心脉,便性命不保。
说时迟,那时快,他长剑一挥,疾刺两剑,正是武当剑法中的杀着“长风破浪”和“古渡横舟”两招,一剑直招无脸道人的小腹,接着一剑攻向他咽喉,想将他刺伤擒住,逼他交出解药,无脸道人见自己使出生平解数,并且趁其不备,暗施偷袭,还是不能伤到朱相如的半根毫毛。心中大惊,此时朱相如剑光如练,直攻两大要害而来,他只擅于暗器,武功招式平平,哪里能和朱相如这等剑术大家比拟,一时不知如何化解,心慌意乱之下,身形一弓,腰一哈,低头向前窜出,堪堪将这两招避开,但衣衫后襟被剑尖削断,只消慢得半拍,屁股便被朱相如长剑剖成两半,虽然侥幸避开,但实在是狼狈之极,只吓得他魂飞魄散,慌不择路从从楼梯上跳下,口中对无眉和尚和无脚书生大叫:“风紧,快扯!”
无眉和尚和无脚书生早已经败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