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梅警觉地站起身来,低声喝道:“是谁?”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探进了两个黑黝黝的小脑袋来,正是秀芳和青云。 只听秀芳道:“大姐,我们来闹新房的。看看你和姐夫在做什么?”秀梅一笑:“你俩个小鬼头,静瞎闹。”打开了门:“进来吧,先生来了,我们正和先生说话呢。”两姐弟虽小,却早已经认得张子阳。
两孩子走了进来,向张子阳行礼。张子阳道:“多时不见,秀芳和青云都长高了许多。”正说间,窗子外边传来“扑哧”一笑,青云一指窗子,对秀梅说道:“二姐在窗子边呢,想偷看你和姐夫在干些什么?”秀梅脸一红,啐道:“是她最坏,一天出些鬼点子。”
罗玉轩走过去将窗子打开,对窗前的秀珍笑道:“进来吧,先生在此,快来拜见!”秀珍嘻嘻一笑,从窗子翻了进来,朝张子阳一躬身,说道:“拜见先生。先生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可没瞧见。”不等张子阳回答,又笑道:“莫非先生同我一样,也是翻窗子进来,要闹新房?”她一语玩笑,无意说了张子阳的来历,三人只得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秀梅伸手轻打了她一下,说道:“你静胡说,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会和你这群小屁孩一样的胡闹。快去请爹娘及我婆婆过来,说先生到了,过来相见。”
秀珍和秀芳答应了一声,说道:“我们去。”边说边打闹着出门去了,青云本拟同去,但转眼间她们便跑远了,只得鼓着嘴不高兴,秀梅看他耍小孩子脾气,便拿了糖果瓜子给他吃,哄他开心,青云这才高兴起来。
这时月光从窗房一泻而入,洒于室内,照着四处明白可见。张子阳起身走到窗前,仰头看着天的冰轮,良久才回头对罗玉轩夫妻说道:“自古秋佳节,本是人月两圆,万家同契之时,正承载了幸福美好之意。今天你们喜接连理,因我来得仓猝,来不及准备礼物,权且将这个送你们当新婚之礼了。”
说着从怀掏出一个长约数寸的盒子来,递给秀梅说道:“你是学武之人,这样东西可在危难时救急,说到底是一种暗器,本不该作为大婚礼物相送,但好在玉轩虽是读书人,不是一般迂腐书生可的。”秀梅伸手接过,问道:“师父,盒子里装得什么东西?”张子阳道:“你将盒子打开。”秀梅依言将盒子打开,见里面是一支小小的银色弓箭,但打造得极为精致,在月光映射下熠熠闪光。
张子阳道:“这是我一位挚友多年前赠于我的,可惜她作古很多年了。本来我们可以像你和玉轩一样百年结螭,但可是天不假年,时不予人,她年纪轻轻过世了。这是她家传的暗器,临终她将这件东西送给了我,现在我将它转赠你们,希望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秀梅一听这东西珍贵无,是师父的心头之爱,因想师父多少年来始终孤零零的一个人,想来一直忘不了他所说的那个女子,当即道:“师父,这礼物太过贵重,再者也是您老的念想,弟子不敢要,还请师父收回罢。”说着恭恭敬敬地将盒子捧到张子阳面前,罗玉轩在一旁同声附和。
张子阳笑了笑,说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如果一个人心真有另外一个人,那便会时时刻刻地记在心,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事物的存亡而受到丝毫的影响。她早已经活在我的思念了,有没有这东西,一点也不重要。再者你是我的唯一弟子,将来我始终要将这东西给你,恰逢今天有此良机,你们收下吧!
秀梅不好再过推辞,于是便谢了。张子阳对她道:“这箭自有它的妙处,我教你怎么用。”从秀梅手拿过盒子,将那小弓箭取了出来,放在掌说道:“这箭名为‘痴情小箭’,名字取得很美很动人,可射人杀人却是威力无穷。”将手一按弓背,只见一道寒光射出,月光下从窗口飞入的一只飞蛾便被射杀,钉在了窗棱之,一只翅膀还在不停地扇动着。
秀梅见状高声称好,一旁吃着瓜子的青云见了更是高兴得大呼小叫,叫手的糖果瓜子一放,便吵嚷着要小弓玩。秀梅轻声斥开了他,对张子阳道:“师父,这痴情小箭打造精致,又极为快疾厉害,要如何发射?”
张子阳道:“痴情小箭形状精巧,设计得更为玄妙,箭便藏置于弓身之,每次可放五支,只消轻按弓背的机关,箭便会发射而出。设计工匠设计之时便将准星定好,只要在射程范围之内,随意发射,百发百。因而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一出手便准有死伤。”
秀梅点了点头,将痴情小箭接过收好,青云虽嚷着要玩,但如此危险之物,又岂能给当孩子的玩具。秀梅见青云撅着小嘴不高兴,也心疼这个最小的弟弟,便又哄了他一阵,青云这才又高兴起来。
便在这时,听到外院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似乎有马蹄、刀枪之声。张子阳一惊,说道:“莫非我的行踪被官府发现,追了过来,如此扰了你们的大婚,我真是罪该万死了。”秀梅道:“师父莫要多虑,如果清兵真的发现你老便在这里的话,肯定早杀进来了。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形再说。”
张子阳略一沉吟,说道:“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藏一藏吧!”罗玉轩看了kàn fáng,指着床后的一个大壁柜说道:“委屈先生在柜暂避,待外面的人走了后,我便唤你出来。”
张子阳道:“只好如此了。”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