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鹤在掌法上也浸淫了数十年,这一掌可以说有排山倒海之势,莫说此时荀玉鹤被抛飞出去,即使在平时,也难以抵敌得住。
荀玉鹤往斜侧飞出,当即一沉气,使了个“千斤坠”,斜飞的身子变成了笔直下落,唐文鹤掌力便落空了大半,只肩部被余力扫中,尽管如此,还是感到肩膀剧痛,胸中一闷,知道已经受了内伤。
唐文鹤哪里肯舍,左掌拍出后,右掌又是一拍。此时荀玉鹤堪堪落于地上,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当即长剑刺出,举起左掌想迎,掌中夹剑,剑掌相合,想拼他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唐文鹤占尽上风,又怎么会避不开他的攻击,但荀玉鹤如果闪避不了硬接他这一掌的话,非受重伤不可。而其余的武当诸人均无能为力,只有眼睁睁看着掌门将受重创。
只见唐文鹤身形略侧,避开荀玉鹤的反击,掌力丝毫不减,排山倒海径向荀玉鹤奔来。
值此危难之际,人群中的李相如再也不能坐视,当即一提气,双足一蹬,从人群中直窜而起,身在半空,闪电般向唐文鹤踢出了三腿,直逼唐文鹤后心,其速疾若闪电,其劲势逾奔雷。他这空中踢腿为武当长拳中的“神踢”,在双方打斗中单脚支地,交替连环踢向对方,不过跃到空中飞踢却是李相如急中生智的临时新创。
唐文鹤掌力发到一半,只听身后劲风袭人,他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高手,闻得风声,便知道有强敌来袭,并且对方内功深湛无匹,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如果不回身自保的话,被对方踢中,后果不堪设想。当即连想也不想,当即将拍向荀玉鹤的掌力撤回,迎向李相如踢来的飞腿。
两人掌腿相交,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数声沉重的闷响过后,只见唐文鹤竟然生腿了两步,一个身材颀长,身着宽大道袍的少年落于一丈开外的地方。
唐文鹤和李相如掌腿相搏,只感到对方腿力浑厚强劲,每一腿踢来均有千斤之力,手掌被震得隐隐作痛。虽然对方突然来袭,自己毫无防备,攻势被化解了,但自己却后退了两步,这是二十余年来从未有过之事,不由得大吃一惊。
凝神一看,只见对方竟然是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道士,看样子年纪不到二十,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心想:“这小道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年纪如此之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指着李相如喝道:“你是谁,竟然从旁偷袭本爷?”
李相如走过去将荀玉鹤扶住,交给冲进场来的璇规和青水,然后低声对荀玉鹤道:“掌门小心!”然后转过身来,对荀玉鹤道:“我是武当弟子,我的道号名叫青…这个青……青玄!”他不想立刻报出真这姓名,随口编了一个道号。
荀玉鹤被唐文鹤掌力所伤,在璇规和青水的搀扶下,回到场边椅子上坐定,青水喂了颗解药给他服下,感觉好了许多,也关注着场中情形,看适才为自己解危的少年,脑中却无一点印象。
武当众人一听李相如自报道号为“青玄”,均是诧异之极,因为谁也不认识派中还有这么个名为青玄武功奇高的少年。众人听他声音略带稚气,头发用布条高高绾起,垂于脑后,一飘一荡,脸上却黑乎乎尽是污泥,连眉目都看不清爽,不由得心中都暗暗纳罕,但又都不说破,只静观事态变化。荀玉鹤感到这少年道士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心中惊讶不已。
唐文鹤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想不到武当派还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并且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眼光扫了在场武当众人一遍,最后停留在荀玉鹤身上,说道:“这一局无论谁胜谁负都可以见到结果,是不是由这个小道士代表武当出场?”
荀玉鹤斟酌了目前情势,自己已经受了内伤,余人不管是谁出场都不可能打赢唐文鹤,这小道士突然冒出,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唐文鹤击退,救了自己,虽然只是一招,看来身手不弱,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他一试,或有意外之喜也不一定。言念至此,便道:“对,就让他代表武当与你比试。”
唐文鹤阴笑了一下,对李相如道:“小道士,你自己的意见呢,你代表武当出战,败给了我,后果如何你是否清楚?”李相如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我是比武开始后才进来的。”唐文鹤仰天大笑道:“真是初生牛犊,我便将输了后果再说一遍给你听。听着,小子,如果你输了,荀玉鹤的掌门之位便要让给我,以后武当均要俯首听命于朝廷的指令,武当众人也要解散,离开武当,从此各奔东西,过着滇沛流离的日子。小道士,这等天大的责任你承担得起吗?”他与李相如对了一招,觉得他是个劲敌,殊无必胜之把握,看他年纪幼小,便想用言语将他吓退,省却一番功夫。
李相如一楞,心想:“这责任确实不小。”摇了摇头道:“在下承担不起。”唐文鹤叫道:“既然承担不起,你还敢代表武当出战?”李相如道:“那前辈说我该当如何?”唐文鹤道:“你就乖乖拱手认输行了。”李相如道:“请问我认输后是不是荀掌门便不用让位,武当便不用听命朝廷,众弟子也不用解散,仍如以前一样,过安静的日子。你们就此离开,不再找武当麻烦?”
李相如这一问,将唐文鹤问个瞠目结舌,喝道:“你这小道,想得挺美,真是白日做梦?”李相如道:“如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