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郭长卿也不理论,摆了摆手,道:“先不说这些了,你赶紧,等会我们还要去追沈平。”
方信满腹疑惑,意欲再问,可抬头看了一眼郭长卿,总觉得他今日何往常大有不同,习武之人的直觉感到有隐隐的杀气,便不敢再问,便往那香樟走去,依他的命令去寻刘霭文。
再说刚刚午时过后,郭长卿押着沈玠在破庙外和沈平对峙,本来想等到方信和刘霭文回援,谁知一直等不来二人。
郭长卿有心拖延,沈平却急着要走,见他东拉西扯,也没了耐心,于是勒紧马缰,大喝了一声“杀!”便提刀向郭长卿冲去。沈珏在一旁,也趁势而起,向那常光冲去。
郭长卿见状,眉头一皱,便往那沈玠背上一拍,沈玠被他一击,一下从马上腾空,迎着沈平的刀锋便飞了过去。
沈平见状,大吃一惊,猛的收回刀势,自己却反被伤了一下。但他见儿子被抛了过来,也顾不得自己,连忙又飞身去接。
沈平刚刚将沈玠接到怀中,从马上落地,还未来得及和沈玠说一句话,突然就看郭长卿从马上轻轻跃起,飞身过来。
沈平心中一惊,他见郭长卿儒生打扮,也没有什么气势,又听他自称自己不会功夫,故而一直没有正视他,但此刻看郭长卿的动作气势,绝不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而且还是一个绝顶高手。
沈平不敢大意,连忙将沈玠护到身后,自己提气向前,郭长卿此时手中未拿寸铁,但他面对沈平利刃,也丝毫不惧,只一双素手迎敌。
郭长卿轻轻跃起,一掌劈下,内力纯厚,掌风强劲,直接就向沈平的天灵盖劈去。
这一掌过来,沈平只感觉一阵强劲的掌力压了过来,胸口被压的一滞,他吓了一跳,连忙运转内功反压。
沈平虽然以刀法立世,内家功夫也练的出神入化,他这一下连着杀气、刀气和内力喷涌而出,大有劈山裂石之力,但郭长卿的内力却丝毫未乱,掌风犹劲。
沈平顿时失色,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样的高手不是没有遇到过,但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实在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也想不出谁会行此阴毒之事,谋取他们家的刀。
沈平心中疑虑,手上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于是连忙手腕翻转,将刀顺着郭长卿的身子横横的劈了过去。
郭长卿见状,身子一翻,略微一提气,双脚在刀尖上一点,凌空一翻,便落到的沈平身后。
沈平身子连忙一转,右手顺势带刀朝后抡去,郭长卿却轻轻往后一掠,这一掠便一丈有余,落地犹如一片轻羽,站定后道:“沈大侠刀法无双,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以领教,荣幸之至。”
沈平按刀站定,冷哼一声道:“好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
郭长卿也不以为意,微微笑道:“江湖之事,虚虚实实罢了。”
沈平将刀伸出,大喝一声:“你究竟是何人,藏头露尾,做些小人行径。”
郭长卿面色不动,淡然道:“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我之间只需谈生死,实在无需论始末了。”
沈平的杀气一下涌出,眼神微张,喝道:“你未免太自信了!”
郭长卿眼神中漏出点点不屑,道:“我以为刚刚过招,以你的本事,也应该知道高低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你若依仗伏岳刀之利,我还惧你三分,否则的话,哼哼。。。”
沈平闻言大怒,举刀便劈了过去,郭长也不再退,而是迎头而上,高手对决,一瞬间两强相遇,毫厘之间,便决生死。
郭长卿这一掌如风过沧海,无声无息,却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漫天覆地。
沈平这一刀则像雷动山峦,势不可挡,力量集聚一点破势直下,震天撼地。
最后,还是沈平凭借手中的刀,硬生生将漫天的掌风撕开一个口子,刀锋直接扑向郭长卿。郭长卿凭借轻功,侥幸躲过,头发却被打散,披散下来。
沈平趁势又持刀追去,郭长卿四下扫了一圈,眼神一闪,杀气毕现,随即腾空而起,飞身到了沈珏旁。此时沈珏刚将常光制服,正欲杀他,却被郭长卿从身后攻击。
郭长卿飞身而至,也不多言,在沈珏后背猛拍一掌,沈珏只感觉胸口如被巨石重击,连忙回身拿刀去砍,郭长卿伸手顺着刀背而上,轻轻一刁,便将沈珏的刀拿到自己手上。
他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在沈平赶至前便已拿到了沈珏的刀,沈平从身后劈来时,他便转身回防,用手中的刀荡开了沈平的刀锋。
二人对立站定,郭长卿收了怒目,换了笑颜,道:“我借令郎的刀,好想沈大侠领教领教刀法,怎么样,不介意吧。”
沈平也不与他多话,直接举刀便上,郭长卿掂了掂手中的刀,也迎势而上,沈平便与郭长卿各自施展精妙刀法。
谁知道这郭长卿不仅内力了得,所使得一套刀法也是炉火纯青,沈平自问对各门各派刀法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了结,可是和郭长卿几个回合下来,却始终看不出他的路数。
他的刀法飘逸流畅,比自家的多了几分灵动,可是灵动的招式中却又蕴含力道,刀刀致命,沈平醉心刀法数十载,却也从没有遇到这样的刀法,他不禁怀疑郭长卿是一位隐世的高人。
沈平想到这里不禁扫了一眼郭长卿,郭长卿此时头发披散,周身萦绕着冰冷的杀气,一下子就从一个文弱的儒生变成了一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