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刘霭文,此时在暗道只口也是踟蹰,她不知那方信是真心想要保护她的性命,倒疑他别有所图。她知道方信本事很大,不知道他对郭长卿的忠心到底如何,担心若是他拿着伏岳刀一走了之,到时候自己兄妹倒要白白枉死。
转念一想,若那方信真要弄鬼,自己即便下去,也是无可奈何,倒不如真如方信所言那样,镇守在外,于是默不作声,冷冷扫了一眼沈珣,又朝方信点了点头。又转身拿起书桌上的一个烛台,又寻了一个火折,将蜡烛点燃之后递给方信,好让方信在暗室里可以照明。
方信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拽起沈珣,二人便往那暗道去了。
沈珣无法,只能下去,又看了一眼刘霭文。只见她因为受了伤,也是如风吹残红,摇摇晃晃,心中下了决心,即使方信一人下去,也要将他困死暗室之中。只希望自己能拖些时辰,到时候家中诸人,药效过去,而刘霭文又受了重伤,便不足为惧。
那暗道又黑又窄,只容得一人通过,方信无法,便让沈珣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提住他的领子,沈珣走在前面,每下一步都要踉跄一下,幸亏有方信提着,不然早就滚了下去。
这样一步一下,行走起来速度极慢,方信一开始耐着性子和他一起走,后来实在烦躁,便猛推了一下沈珣,让他自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然后自己也几个健步,赶了上去。到了台阶下面,方信从地上捞起了沈珣,那沈珣也是一个大家出身的公子,如今受尽折辱,被他弄的满身尘土,心中不忿,便怒道:“你。。。”
方信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低声喝道:“闭嘴!”
说完又拖着他往前走去,这暗道越走越窄,高度也慢慢降低,渐渐的竟要躬着身子了。而且四周也越来越黑,完全要靠手中的烛台照明了。方信看着四周的变化,心中也不免渐渐紧张起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又走了几步,面前又出现一道暗门,方信心中一紧,将沈珣拉了过来,道:“这怎么办?”
沈珣也不说话,只是扶着门默默移了几步,又指了指门中间的位置,道:“光。”
方信看他态度强硬,心里不由暗骂了他一句,还是将那烛台移到了中间,给他照着。
那暗门正中间有一个圆盘,看来便是此门的机关,方信拿光照着,看了一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于是便示意沈珣动手。
沈珣握住那圆盘,先是往左转了三圈,又往回转了两圈,然后又拔下头上的簪子,往那圆盘中间一个小孔插去,只听咔哒一声,然后那门便一点点的开始移动了。
方信看了,轻蔑一笑,道:“搞这么复杂,有什么用?”
那沈珣将发簪簪好,也不答言,只是冷冷一笑,然后便默默的看着那门缓缓移开。
等到暗门移开,方信便要进去,刚走到门口,只听得嗖嗖几声,便从四面飞出许多冷箭。
方信一惊,想要躲闪,可是此处十分狭窄,也无处腾挪,情急之下,拉着沈珣往地上一躺,避掉了大部分冷箭。又举起刀,将飞向自己剩余的几支也一一打掉。
等到所有的箭发完,方信便拉着沈珣起身,骂道:“你这是找死。”
沈珣也不示弱,只狠狠说了句:“死了倒好。”便扭头不语。
方信见回想刚刚,沈珣似乎也丝毫没有躲避之意,若不是自己拉了他一把,只怕他现在已经被乱箭穿心,于是知道他有求死之心。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道:“还有什么机关,快老实说出来,否则要你的命。”
沈珣扭过脸去,对他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门内,道:“伏岳刀就在那里,就看你敢不敢去拿了。”
方信往里看了看,只见过了这道暗门,竟然又豁然开朗,里面乃是一间宽敞的密室。
这间密室四周都点着长明灯,虽说比不上外面,倒也勉强能将四周看清,只见室内除了四面墙的柜子,便别无他物了,料想这柜子中所放的便是伏岳刀和沈府中其他宝贝。
方信到了这里,心中也不禁激动起来,没想到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宝刀就在眼前,只要再一步,便会落到自己手中。
又想到自己单枪匹马走到这里,屹立江湖数百年的沈家也难以敌手,不知江湖上又会掀起怎样一场风雨,人们又会如何评述自己,思及此,方信心中又生起一股豪情。
方信往里面看了看,觉得刘霭文有句话是说对了,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他虽然知道里面十之八九必然还有机关,但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便要进去一探究竟。于是便推了沈珣一把,道:“你走前面。”
沈珣也不反对,只轻轻一笑,道:“随便。”
方信见状,又想了想,将沈珣拉到自己身侧,架住了他,道:“算了,还是我们一起吧,省的等会再有什么机关,我也好保护沈公子。”
他心中也知道,沈珣是一心求死,可若他真的死了,自己一个人摆弄不来这些机关,故而此时反而要保着他。
二人弯腰过了那道暗门,方信便问道:“伏岳刀在哪?”
沈珣道:“就在柜子里,你自己去找好了。”
方信看了看四面墙的柜子,瞪了他一眼,怒道:“究竟在哪个柜子?”
沈珣一心想要拖延时间,故而也不答言,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方信心头大怒,一时失控,猛的拔出剑来,竟将沈珣左臂齐齐砍断。
沈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