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只能说承了他老人家的恩情,认识却说不上!”张旭喝了口茶说道,显然谢院长对云中君那老家伙肯定比自个儿熟,倒是直接把当时和云中君见面的情况说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在你身上看到云前辈的乾坤袋,十几年过去,我几乎以为他老人家已经得登仙境了,此生再无缘得见了。”谢院长一脸神往的说道。
“十几年前?什么事儿啊让您这么牵挂,你别说是九八年那阵儿洪水他老人家把您给救了!”张旭笑道。
“确实是九八年,倒不是说当时掉水里!”谢院长回忆了一番,想来张旭本就带着云中君的信物,身上又独具修行者的气息,倒不怕惊世骇俗,将当时一段往事娓娓道来。
话说当时是在九八年五月份,天气还不算热,但也早没了凉气儿,正是万物勃发,生机盎然的时候。
谢院长本是医武传家,几十年间虽然经历过不少的大起大落,但真算起来,却从来不曾轻易把一身功夫给放下,何况那时候他也算是壮年,五十多岁的身子骨打十来个年轻人还不是问题,倒不是说为了和人过招交手,单只是秉承着医家的养生习惯,就促使他几乎每天都得挑出个个把小时来练练功夫架子。
那天正是早晨五六点的样子,天不算亮,但也可以见到些晨光。
医道一脉原本也讲究活气风水之类的东西,练武自然也取天地元气活泼灵动的地方,恰好当时谢院长一身功夫渐深,早不拘泥于收束元气的小环境,反倒更喜欢跑到江边,借大江的磅礴之气熬炼自身的元气。
当时社会风气已然比较开放,一大早就有不少人聚集在江边锻炼身体,去的多了谢院长自然对别人的存在不以为意,倒是那天却出了奇怪。
原本是准备在江边的一处大石上站桩,那大石虽在江滩却离江水并不进,外加宽阔稳重,他早不知在上面站过多少次的桩,采过多少次的气。
以谢院长功夫的深度,只需摆好桩势,内息一沉,呼吸间即可沉静下来,虽滔滔江水亦无法撼动,只觉天地间一片阴阳交泰,活泼灵动。
谁知那日却不然,方一进入沉静的状态,就只觉眼前降水似乎刹那间失去了平日灵动的神韵,仿佛是一座大山压在江面之中一般,从江底不知名处却又隐隐然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感觉。
这样的情景自然没法儿好好进入状态,谢院长不由惊异的睁开眼来。
方一睁眼,一身着白色唐装的长髯老者顿时进入眼帘。倒不是说老者离的有多近,只是茫茫江滩,只觉那老者仿佛便似一尊石像稳稳离在哪里,实际上除了长髯那老者并不惊奇,只是所有经过的人却都莫名其妙看向那老者一眼,仿佛是他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一般。
谢院长较之他人感觉更加不同,在他眼中,那老者仿佛一尊镇压水势的神石,天地间不知名的灵息在老者身旁似乎都陷入了静止,就连涛涛江水都好像平静了许多。
身为医武世家,江湖上的奇闻轶事谢院长自然听闻甚多,知道必是遇到奇人了,心下虽然渴望前去拜见一番,但亦深知奇人亦多怪癖,贸然相拜未必是福,只敢收了功夫远远看看,却是好奇不知哪奇人何以在此做出这般声势,实在少见。
谁知他不敢上前相拜,那老者却注意到了他,直接阔步向他走来,一动步间,整个天地间压迫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连江水都欢快了许多。
“晚辈楚州谢氏仲辰,见过前辈!”一见那老者走来,谢院长自然不敢退避,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李拜道。
“楚州谢氏?那谢师湘是你什么人?”老者开口问道。
“乃是晚辈三爷爷,不知前辈高姓,晚辈未及拜见!”谢院长躬声道。
“果然是谢家子弟,一屋子书呆,老夫云中君,旁的不必多言,闻你这一身子腥气,果然那地气节点便在你处!”叫云中君的老者拧着眉毛说道。
“腥气?”谢院长连忙在身上到处闻了闻,却半天不得要领。
“肉鼻凡胎,神识不曾外感,你自然闻不到,也罢,老夫这处已经处理好了,如今也给你打了招呼,速速带我去你家,也好早早解决了麻烦!”云中君说道。
“麻烦?不知前辈所言乃是?”谢院长惊疑不定道,一见面这云中君就如此个说法,实在没法儿让他安心。
“也罢,路上说!”说罢,云中君扯着谢院长的袖子直接离开江滩,不必谢院长指路,竟直接走向谢院长的宅院所在。
这云中君看着凶悍,实则不难打交道。走在路上边将实情告知了谢院长。
原来谢院长一家本是医道世家,虽是医道,同样讲究藏风聚气的说法,早在谢院长爷爷辈的时候便定下了如今的宅邸,虽然早几年曾被查收,却在平反之后早早的还给了谢家。
从云中君的话里知道,在这楚州之下原有多条水脉纵横交错,其中这楚州省会w市更是其中节点之一。灵泉水脉在地下交错本无相扰,奈何随着人类科技水平的发展,多处水脉或引或灌,短短几十年间尽断了数条。须知虽是地下,实则亦有生灵无数,断则断矣,恰恰在这w市地下一条下场水脉中的水族却成了气候,只奈何这水脉前后断裂,却没了顺流登天的捷径。
也许是老天可怜,顺着天时感应,近两月便将有一场泼天打水将临,这本是天灾自无从诉起,却恰恰给了这水族借着水汽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