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老翁双眼猩红,目中更是露出的沧桑,让人一眼就觉得此人绝非寻常,而且自己已经开血六重,就算再怎么大意,也不可能察觉不到此人何时来到。
自己竟然走了眼,小小清河城竟然有一位高手在这里,而自己且与他交集过,只是他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何妨?
见着老翁表情不对,怎么看都有种自己欠了他好多钱似的,难道是前几天自己伤了他面子,这也不怪我呀,你要是早点亮出身份,我也不敢登门造次呀,好在他反应快,赶紧挤出笑容,小心翼翼的抱拳。
?“那个弟子拜见前辈!”
那老翁不说话,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锁定住苏黎,喘着粗气,犹如风扇般呼呼作响,吓得苏黎更紧张了,连连退后几步。
“前辈息怒,那天晚辈实在不知道……”
“‘上文章下文章,文章桥上晒文章’的下联是什么?”就在苏黎想要好好解释时,老翁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充满了嘶哑。
“嗯?”
苏黎一呆!
砰!
就在苏黎还没反应过来时,那老翁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近乎瞬移出现在苏黎面前,轰的一声,一只拳头打在墙上,直接出现了一个大洞,而苏黎也在这股大力下被撞在墙上,后背一阵酸麻。
此刻两人的动作有些旖旎,简直就是典型的壁咚,只是双方都被换了角色。
苏黎心跳加剧,不是一见钟情,而是生生被吓的,他能感受到,眼前的老翁似乎随时处在了一种即将爆发的边缘,现在以一种极为微妙的状态保持着平衡。
而且,整座房间不知何时已经弥漫了一层淡淡的冰寒雾气,缭绕其中,将苏黎冻的直打哆嗦。
如果有心人经过这里,就会发现,苏黎所在的房间外屋檐下,竟诡异的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锥,宛如寒冬腊月般,要知道,现在可是早春。
“大能,绝对的大能,我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怎么可能,他到底是谁,自己又怎么得罪他了,不至于为了那么一小件事吧。”
“‘上文章下文章,文章桥上晒文章’的下联到底是什么?”那老翁几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红着眼,喘着粗气再次发问。
“东黄昏西黄昏,黄昏时候渡黄昏!”苏黎急忙答道。
苏黎的话语刚落下,那股彻入心髓的冰冷寒气骤然消失,连带着房屋内所有结冰的一切物事全都刹那回归原状,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
灰法老翁口中不断喃喃自语苏黎的上下对联,越琢磨越觉得很是工整,到最后双眼发亮,而后目光炯炯的看向苏黎。
“真是好对子,知道吗,这几天我差点把脑子烧坏了,甚至跑了一趟北海大泽,让家里那几个崽子对,都不如老夫心意,这下舒坦了!”老头饶有心意的看了一眼苏黎,似乎要将他牢牢记在心里。
苏黎被老头那赤裸裸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嘴里不断嗫喏着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圣母上帝呀!
看着苏黎如此样子,那老头耻笑一声,而后转过身来,单手一招,书桌上那一页页草稿便无形射入掌心中。
“原来天涯客就是你呀,一个小秃子,我还以为是那个看破了红尘的老不死呢,有趣,有趣。”老者边说便一页页的看将起来,越看越欣喜,还是不是啧啧两声。
“前辈看过前面的?”看着转眼仿佛一个和蔼可亲的平凡老头,苏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只好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
“看过,挺不错的。”那老头心不在焉道。
苏黎见着对方语气缓和下来,不由长舒一口,顿时换上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壮着胆子往前挪了挪。
“这是晚辈昨夜连夜赶出来的,不知能否入得了前辈的法眼,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还请前辈斧正。”
苏黎尽最大努力化解着双方的矛盾,他总感觉,自己面前正津津有味看着草稿的老头似乎没有那么好糊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突的跳个不停,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先看看。”
两个时辰后,那老头读完最后一段,突然啪的一声,将那草稿狠狠甩在桌上。
“好个糊涂的唐僧,好个桀骜的猴子,可是为什么没有后面?”
只是一瞬间,苏黎就感觉从天堂掉到了地狱,这次的寒冰瞬间便将苏黎下半身全都冻住,只留下了一个满眼惊恐的光脑袋。
“前、前辈,我……”
“同样是秃子,一样的让人恶心,果然是一丘之貉,写,给我写后面的。”那老翁紧紧贴着苏黎,牙根咬得嘎嘎作响,一双老眼再次变得通红疯狂,尤其是满嘴的口臭,熏的苏黎直翻白眼。
“好,好,我写我这就写。”苏黎兢兢战战,心里哭的稀里哗啦,这都叫什么事呀,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您这么高深的修为,为什么偏偏和我一个晚辈过不去,我上辈子欠你了。
“对了,不急,反正你跑不了,咱们先把前面的账算了再说。”
老头突然瞪着苏黎,咧嘴一笑,笑嘻嘻的摸着苏黎的光头,不过那笑容落在苏黎眼中,化作了恐怖,尤其是那坑坑洼洼的糙手,让他脑袋冰冷一片,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尖叫一声,没有任何迟疑,全身气血涌动,轰然便将身上的寒冰震碎,便往大门逃去。
“想跑,那你也太不把我青羽候放在眼里了,”苏黎刚刚挣脱冰晶,飞身而起,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