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涛看得嘶了一声,忙把蜡烛放在床头,倒了一杯水,又扶起陆文轩,把水喂进了他口中。
等他喝了水,陆文涛才开口道,“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等模样?你真做了对不起长乐长公主的事?”
不然长乐长公主何至于出如此的狠手,这跟谋杀也只差了一步了,不让人医治他哥,还不是要逼死他哥。
看着陆文轩的伤口,陆文涛就一阵毛骨悚然,这该有多大的仇恨,才下这么大的狠手啊。
“你觉得我有这么蠢,是那妖妇联合殷情给我下了套,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提到殷情,陆文轩面上越发狞狰,一咬牙又牵动了伤口,痛得差点咬碎后槽牙。“可恨殷情这个臭小子,恩将仇恨,居然挖老子的墙角。”
敢情哥不但被打了,还是背了绿帽子,被情敌给打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啊,长公主这也太狠了,那小三直接蹿位抢了哥的位置,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能把人气吐血了,哥的下场真太惨了,是个人都受不了了啊。同情归同情,陆文涛却没有为了陆文轩直接上门找长乐长公主报仇的冲动。
喂陆文轩喝完水,陆文涛把他安放到床榻之上,看着他血迹斑斑的那块布条,不忍道,“哥,当务之急,我先给你找个大夫,再耽误下去,这伤口发炎了,怕是不好医治。”
陆文轩点点头,对他道,“你再寻个机会,去趟长公主府,去告诉清平郡王,就说他要是想知道当年他爹是怎么死的,就来寻我,记得这事万不可让第三者知情,郡王来时,门口那两个侍卫不能惊动了。”
陆文涛沉默一会,他想到刚进门时秦氏说的话。
只犹豫了一下,陆文轩马上就看出来了。
冷冷的声音传入陆文涛的耳朵,“文涛啊,哥哥身边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你,你要是背叛了哥哥,那哥哥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有句话说的好,人若是被逼到了绝路,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陆文轩目光深深地看着他,陆文涛心下一凛。
陆文轩这是在警告陆文涛,这个时候他要是背叛了他,他绝对是不会放过他的。
陆文涛忙发誓道,“哥,你放心,这么多年我们一家四口全仗着哥哥,弟弟绝不会背叛哥哥的。”
陆文涛这么多年跟着陆文轩对他最为了解,这狗急了都咬人呢,更何况他哥绝对是小鸡肚肠,下起手来也是心狠手辣。陆文轩对付不对付得了长乐长公主他不知道,但要对付他那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是不敢应下秦氏的原因,他已经踩了他哥这条船,这要下船哪有她想的那么容易。
陆文轩要真是倒了,他们陆府也是倒了,京都和彬州,只有傻的才会选择弃京都而就彬州。
而这一次弄个不好,他们就得回彬州。
陆文涛几番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帮他哥陆文轩。
联想到陆文轩让他做的事,陆文涛跨出去的脚步顿了顿,“可是哥,光凭郡主和郡王,真对付得了长公主?”
依他看,最多也不过不痛不痒的让长公主烦燥一阵子罢了,就算长公主杀了郡王的事是真的,郡主和郡王难道还会杀了长公主替原驸马报仇不成。他懂的道理,他哥怎么可能不懂。
“这个你不用管了。”陆文轩大口喘气,说这些话已经让他很累,他一直坚持到陆文涛过来已经很不容易。这一会,全身发冷,就连抬眼都觉得累,“你快去。”
“那好哥,你再坚持一会,我马上去。”陆文涛不再废话。
陆文轩迷迷糊糊地看着陆文涛的背影,眼中寒光闪闪,这么多年他帮了陆文涛这么多次,可以说陆文涛能够有如今的好日子,都是他陆文轩的功劳,如今他失势之下,这个弟弟敢背叛他的话,他是绝不会放过他的。长乐长公主既然对他翻脸无情,那他也不用对她客气。
当年杀驸马一事,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终究有迹可寻,还好他留了后手。让他儿子和女儿亲自去对付他,看这个妖妇怎么向一双儿女解释。
此时的陆文轩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了这么久,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当中。
当天有大夫进府为陆文轩医治了伤口,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长乐长公主的眼睛和耳朵,只不过长乐长公主觉得陆文轩已是落水之狗,在她眼下绝没有翻身之际,也就懒得计较,只吩咐侍卫好好守着陆文轩,不让他踏出府门半步便是。
没有杀陆文轩,只不过是她觉得在这当口,她要对付的人太多,杀了陆文轩日前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而且想要杀陆文轩随时都可以,长乐长公主不认为这个胆小懦弱的男人胆敢背叛她,除非他是不要命了。
陆府上发生的一切,菲儿自是不知,这两天她在刑部大牢日子过得也算平静,在最后一夜,刑部大牢之内戒备变得更加森严,郭雄洲为了以防安全,派了重兵把守。
不过再怎么严密的防守都会有产生漏洞。
比如刑部大牢的房顶被人揭开瓦盖。
当穿着一身黑行衣,带着青铜面具的少年在夜色之中从天而降时,菲儿还是惊上了一惊。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会在这样的夜里出现在这里。
牢房里的狱卒已经被迷晕,少年从狱卒怀中摸出钥匙开了琐,迎上少女惊诧的表情,直接拉了她的手道,“跟我走。”
少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黑夜里少年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