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这才发现王瑞盖,听到他要一同前往,目光不由一缩。
妇人手上却还是死死拽着菲儿的衣裙不放,蒋劲夫简直不能忍了,冲到了外甥女跟着,一把拽开了妇人的手,“干什么呢,不会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样子。”
是要扯了她外甥女的裙子还是怎么的,要不是看她是一介女流,蒋劲夫早一拳凑了上去。
不过就像王瑞盖认为的那样,蒋劲夫看着冲动,可绝不是一个不长脑子的。如若他对着这妇人一脚踢去,指不定这妇人对着菲儿又是反咬一口。
“对不住,对不住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急了,急了。”那妇人哭着求饶道。
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就往下来。
这妇人刚才看着像是撕心裂肺,一副求人的样子,仔细一想她的话,句句指着她娘喝了菲儿的粥才差点连命都要没了,分明指着菲儿才是凶手,她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现在看着妇人委屈求全的样子,蒋劲夫恶心的朝外呸了一口。
什么人啊,当别人都是傻的不成。
“别说了,人命关天,赶紧带我们去你娘那。”该来的避不了,何况还有一条人命摆在那里呢。
菲儿侧头对莫青道,“莫大将军,还要麻烦你,帮忙找个郎中。”
蒋劲夫蒋天羽初来京都,人生地不熟,这事只有交给莫青她才放心。
菲儿朝六皇子所在的马车方向望去,马车已经驶离了原地,果不出她所料,这就是一个局,为她设的局。
刚才是污她的名声,这一次是要若是让他得逞了,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真是不把她逼死不罢手了。
想一想这个前世的哥哥,她也怎么没有得罪他,可他却是非要断了她的生路。
那她亦不会再对他客气。
菲儿收回视线,问那妇人住址,那妇人目光闪闪烁烁,人群中有一老妪走了出来,正是当时闹事时菲儿扶起的老人家,“公主,她婆婆和我们一起,都住在城东的破庙里。”
妇人口中的娘其实是她的婆婆,年前她男人死了之后,妇人就和自家婆婆相依为命。
菲儿看向莫青,莫青道,“陆大小姐,先带人过去,我请了郎中去那里和你们会合。”
菲儿对他点头,客套话也就不说了。
菲儿又对净尘师太交待了一下,净尘师太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去吧。”就不再说话。
态度不咸不淡,菲儿也没有在意。
倒是太安庙的女尼们满脸的担心,深怕她出事,劝慰了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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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破庙,一个五十岁余的老妪躺在草垛子上,她的身旁放着一只碗里,碗里还有半碗粥,粥里还放着些许的红豆,正是菲儿等人在城门口施的八宝红豆粥。
几个妇人围着老妪,见他们进来,那些妇人避开了些,留了口位。
“金嫂子,你可回来了,你婆婆快不行了。”有妇人说道。
菲儿一眼望去瞧那老人家面无血色,口里还残留着白沫,还没瞧仔细些。
那妇人一看到老妪就直接扑了上去,“娘啊,你怎么就这么就死了啊,您留下媳妇一人,您让媳妇怎么活啊。都怪我,要是没去城门口领粥,又喂了您,您也不会死啊。”
菲儿在心中冷笑一声,这是要在众人面前坐实了她的罪名,不知道六皇子玖月许了她什么好处。
蒋劲夫拉开妇人,低下身在老妪鼻息里探了探,吼道,“你哭什么哭啊,人都没死呢。你这样又哭又压的,不死也给你哭死了。怎么会有如此烦的妇人。”看到这样的妇人,蒋劲夫这辈子都不想娶媳妇了。
蒋劲夫长得人高马大,这故意吼起来,再加要板着脸,颇有几分吓人。
妇人讪讪然,看着蒋劲夫瑟缩一下,这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真是太暴躁了,刚才对她动手那手劲,她到现在手上还痛着,她怀疑他是不是暗中故意使了劲。
跟随而来的难民们劝那个妇人,“金嫂子,明珠公主和王大人都来了,没事的,阿娘肯定会没事的。”
“哎金嫂子也可怜人,年前老公就死了,她身下又无一儿半女的,拖着个长年累月带着病的金大娘,眼看着金大娘又快不行了,可不就留下她一个人了。”人群中有人叹道。“真是可怜啊。”
菲儿看着这个穿着布衣,指甲修得平整、光滑的女人,冷冷一笑。
一个牵挂着婆婆的妇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情整理指甲,这里的难民可是连喝上几口粥也是高兴坏了的事。
在看她的衣服,虽然也是粗布衣裳,却没有一个补丁,簇新不说还带着花样,怎么瞧也不像刚死了男人,该有的样子。
又有低低的声音传来,“可怜什么,我昨个还瞧见她拉着李婶子的男人。。”那人说到一半,有人捂到她的嘴,把她拉到了角落。“嘘,廖婶子,这是能说的事,被李婶子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王瑞盖看了看四周,就对着那妇人问了起来,再对着留在庙内看着金大娘的几个妇人随意问了几句。
菲儿则是到角落里询问了那叫廖婶子的妇人几句话,低头对着她吩咐了几句。
等廖婶子出了破庙,菲儿又四处打量了一下。
破庙里破了几只破碗和草垛之外,别无它物,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那个叫金嫂子的妇人身上。
见她目光频频望向老妇人躺的那个草垛,菲儿心中有了计较。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