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必死,老伯坚信着,他就如地狱的判官,已经下了判决书了。
红薯已经越来越香,快烤好了。
每次老伯看着他训练出的孩子们撕碎对手,他都会高兴的吃一个红薯。
他就是靠卖红薯把这些孩子们养大的,他们为钱杀人,成名了之后,谁不对他们十三团的人闻风丧胆。
当初他们是为了生计杀人,现在,则更多的是因为成为了一种习惯。
当初他风餐露宿起早贪黑的卖红薯,现在他也卖红薯,他只卖给自己,卖给死人。
钱赚多了之后,要的更是名,名声响了之后,便可要更多的钱,这是人性。
他们不断的杀人,就是为了在杀手榜上攀爬,只要杀了面前这个人,他们就可以进入地狱盟杀手榜单的前一百。
这是一种荣耀。
十三团的人,每个人的个人实力其实不高,他们靠的是什么,是布局,是配合,是默契无间,还有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老伯是他们的灵魂,每次老伯都会深入埋伏的正中心做饵。
只要老伯站在正中心,他的孩子们才会专注,他们才会赢。
但是老伯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第一个错误就是低估了白泽,把他当成了以前暗杀的那些江湖高手,他不是黑鸦道人,更不是高通。
如果只有四个狙击手,白泽应付起来还有点麻烦。
如果再加上八个枪手,反而就很容易多了。
人多不一定越有用,一个团体的智商是很低的,即使配合的再好,也不及一个人动作敏捷快速。
八把消音手枪的子弹形成了横排的火力网,四把狙击枪伺机而动,这个计划看起来很完美。
但是人多起来,配合就会有落差,而这个落差,对白泽来说,就是致命的弱点。
白泽忽然不再躲避,他如鬼魅般的朝忽然出现的八个人而去,同时拔出藏在腿中的折花刀。
即使面对八把枪射出的子弹也是不惧,大多躲开,躲不开的,舞着刀花弹开。
白泽冲入了八个枪手之中,顿时让暗中的狙击手们开始犹豫,因为怕误伤。
老伯有些意外,但是他只打了个手势,手势的意思是格杀勿论,即使是同伴挡住了视线,也要射,射穿了同伴的身体,照样能杀了白泽。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死亡亦是一种荣耀。
红薯已烤好,老伯已经开始剥皮,那红彤彤的果肉,看起来鲜艳欲滴。
红薯很好吃,老伯的手却在抖,风有点冷,心更冷。
一发发狙击子弹,打穿了一个个枪手的身体,向着白泽击去,转眼间就死了四个,四个都是老伯的孩子,然而付出的这么重的代价,只是子弹擦破了白泽的手臂。
白泽不断腾挪跳跃间,还有心思感叹,“真是狠啊,挺有意思。”
白泽忽然一脚踢飞了身边的四个枪手,自己也旋转飞身而向空中,四个枪手刚好挡住四个方向狙击手的视线,但是暗中的狙击手还是扣动了扳机。
子弹入肉的声响响起的一刹那,四个枪手开始如花瓣散开下落,狙击镜中露出了白泽的身体,这是致命的好机会。
但是白泽的手中却同时抓着两把手枪,对着四个狙击手的方位,旋转着,射出了子弹。
第一次玩手枪,白泽不太纯熟,四个狙击手,他打了十二抢,一个都没打死,一个都没打死。
而四个狙击手额头已经见了汗,打了这么多枪没打中一个人,都会有点紧张和口干舌燥,好在对方枪法极差。
四个狙击手同时开始拉枪上膛,瞄准2秒,射击。
两秒对狙击手来说已经很快了。
然,刚准备扣动扳机时,四个人的眉心却全都中弹了。
白泽吹了口气,把手枪随手往地上一扔,感叹道:“这玩具,用起来也没有想象的难嘛。”
第二个错误,老伯挑错了对手,白泽是曾经在千军万马中来回穿梭的人,被围的次数多到数不清,也早已习惯了怎么去突围。
老伯的红薯,刚刚去皮,但他此刻却完全没有吃的心情了,他的手在抖,他的孩子们全都死了。
确切的说,老伯都没明白怎么输的,烤一个红薯的时间,就都死了。
晚风有点冷,吹过街道,地上全是弹孔和碎石。
白泽却走到老伯身边,笑道:“红薯烤好啦,谢谢。”
白泽拿着红薯就走,空留老伯伫立在风中。
老伯愣了,他喊了一声:“你为什么不杀我?”
白泽回头却道:“红薯味道不错,难忘的一晚,有趣的一晚。”
老伯默念着:“难忘的一晚,有趣的一晚……”忽然哈哈大笑:“你竟然觉得我精心准备的杀局有趣?”
白泽捡起了地上飘散的血杀令,看了许久,问道:“你为了这两千万杀我?”
老伯苦笑摇头:“曾经两千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现在,已经不在乎了,我为了名声杀你。”
白泽笑道:“你个卖红薯的老伯要什么名声哦,不觉得很好笑吗。”
老伯道:“确实,不如回家卖红薯,孩子们,都死了,都死了,哈哈。”
老伯笑着,忽然掏出手枪,先是对着白泽的背影,后又摇头一叹,快速的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炸裂的声响,这把枪没有消音器,枪响如打雷,惊醒了许多熟睡的人。
路灯下,老伯的影子倒了下去。
白泽转头,愣了一下,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