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想想也是够惊悚的,我拼尽全力去推它,坚实的很,纹丝不动。然后我又存侥幸心理去寻找有没有机关什么的可以开启,但是我上下摸索了一遍又一边也没有发现开关的蛛丝马迹。
丫这墓主人怎么总玩阴的,还如此高大上,我在地面上都没见过什么机器搬动重物如此轻松,这石门又不是泡沫做的。
城会玩,是在下输了。
干耗着实在不是办法,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万一墓主人大发善心把前面也堵上了,那我岂不是要被活活闷死。
“诶嘿嘿嘿”我刚全神贯注地割断钓鱼线,就听到一个阴测测的笑声在背后响起,寂静的通道使它放大了很多倍,正常人听到这声音都会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更何况是这险象环生的地下。
我诡异的事情这一路走来见得不少,可在这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一下子也是寒毛直立,头皮发麻,耳根都竖起来了。一时间竟然不敢回头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下地的其他人在这着了什么道了?还是干脆就是一只启蒙了的大粽子,想到可能是后者我一点都不敢犹豫,一个急转身就将强光照在他脸上。
马导?!
眼前的人的确是失踪已久的导游马亚,可是当时一米八的壮汉现在却像是被抽干一样,几乎就成了皮包骨。脸上胡子拉碴灰尘满面,身上衣不蔽体,有撕扯过的痕迹,到处都有划擦伤。
更不能理解的是他脸上怪诞的笑容,扭曲的五官,甚至嘴角还挂着口水,面对足以使人失明的强烈光线不为所动,眼神就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看也不像理智清醒的人。
我被他盯得发毛,脑袋里像炸开了锅。刚刚看到的灰影是不是就是他,如果是,那为什么会折返回来?前面是不是没路了?
脑海里正飞快的打着算盘,忽然马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两手放在嘴边嘻嘻的笑起来,眼睛还瞪着老大,随后猛地转身向甬道深处跑去。
我被马导怪异的行为吓的心头一跳,没给时间平复,见他跑了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追了上去。
他跑得很快,我不知道那个样子他的力气是从哪来的。说是跑,实际上是边跑边跳,嘴里还嚷着:“宝贝,宝贝,啊哈……”全然就是一副鬼迷心窍的样子。
索性我之前睡足了,精气神也恢复了很多,所以并没有落后他多少,就只管追着他的人影跑就是了。没想到脚突然下一咕噜踩到了什么,结果失去平衡一下子滑了出去,背部着地。这一下可是实打实的,地面十分粗糙,就算穿着冲锋衣我也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疼。
呃,得赶紧爬起来否则就跟丢了,我费劲地站起来,却愕然发现马导也在前方一米处停了下来。
竟然会等我!他的脸隐匿在光线找不到的地方,我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也估摸不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但看他一耸一耸的肩膀,估计依然在笑。
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好好一个大活人整成这幅神经模样?
但我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个,因为我看到了绊倒我的东西,居然是一截人骨。
就在不远处,粗细形状像是腿骨,而且这里不止一块,靠墙的那一侧基本上零零散散的全是骨头渣,在白色光线下显得极为耀眼。
从哪冒出来的?我刚进来时就算在粗心也不可能看不见这满地的骨头。再联系一下神经兮兮的马导,说再不怕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地方邪门的很!
马导见我爬起来,便又疯癫癫地向前跑去。这次我没再紧紧跟着他,反而装作若无其事地晃晃悠悠。他见我不走,倒也急了,口齿不清地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从那焦急惶恐的表情中看出,他在催我快走。
果然是有目的的,我之前追赶他的过程中发现,马导只是按照地上的那条深线在跑,并且我走他就走,我停他就停,再经我拙略地一试探,果然就露出了破绽。
只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如果为了挟持我做人质啥的,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除非,他是真的疯了。
一个盗墓者都会具备很强的心理素质,如果没有,也当不成盗墓者。特别是那种常年地下的老手,什么诡异的事情没见过,那心理强大到比久经沙场的兵士还有过之而不及。
尽管马亚已经金盆洗手一段时间,但我相信那种胆量是磨灭不了的。
马导越来越急躁,张牙舞爪,那张扭曲的脸看起来更为可怖。我生怕他一气急做出过激的动作,暂时又没有任何头绪,索性跟着他看看到底是什么作怪。
表面上我是轻轻松松,实际上却是箭弩待发的紧张状态,我现在很怕,当一个人静下来后我就会恐慌,我会感到十分的无助。
脑内神经高度紧张使我的肌肉都不禁僵硬起来,走起路来都像是在迈机械步。马导的快走得让我用小碎步才能跟上。
这一次他安静了许多,除了偶尔笑几声,其余都闷不吭声地在走路。我就更没话说了,紧张的估计一开口就要结巴。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安静的仿佛满世界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
这个场景以后每每回想,我都觉得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百无聊赖地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马导也没在搞什么动作,我慢慢降下警惕以让自己放松些。
没想到就那么一晃神间面前的马导忽然就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