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三闷着不说话,任由周菊嚷着骂着。
秋乔站在旁边冷眼看着,没有想要参合的意思,秋壮觉得好玩,在旁边看着他老子的笑话。
陈慧芳却看不过去了,自家的宝贝儿子,哪里是被这么骂的,立马就和周菊闹起来了,“你看着别人家大背小背的挖了葛根回来,眼馋了,天天嚷着我儿子不知道去挖葛根,现在挖回来了,你又骂个啥?”
“哎哟,婆婆,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哪里敢骂他啊,你看看,你看看这费劲儿忙活了这些日子,这都白忙活了呀。”周菊尖着嗓子嚷着,陈慧芳的心又哪里会比她好过。
她原本还想着,自家挖了这么多葛根,若是卖了定然能买不少米粮过冬,还能留一些银钱到时候攒着给秋壮娶一个可心的媳妇,谁知道院子里的金山突然变成了没用的东西。
“还不是你这个婆娘没用,看见别人进山,就赶着把自家男人也叫去,也不想想,那荒山野岭的能有个啥好的,也不担心自家男人在山里遇见野兽,哼,我看你就没安好心。”
陈慧芳越想越气,指着周菊就数落着。
周菊那是觉得比窦娥还冤,哭闹道:“天地良心,我哪里没安好心,若不是婆婆你给我说山里能挖着宝贝,我能让他进山吗,这一下子还说是我没安好心,不顾自家男人安危,哎哟喂,我这日子怎么这么苦啊……”
“嘿,你这死婆娘,这还怨我了啊,我难道还不为我自己的儿子好啊……”
周菊哭哭闹闹的,陈慧芳骂骂嚷嚷的,婆媳二人在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
秋乔看见这样的场景,只觉得烦闷碍眼,索性无视他们,拉开院门,便往外走。
才没走了几步,却远远的看见秋麦兄妹四人欢欢喜喜的背着两个背篓走在小路上,后面还跟着只像狗一样的小尾巴。
相比较于自家的乱糟糟,那边的欢快和谐让秋乔的心情瞬间糟糕透顶,凭什么,重活一世,她的日子过得这么糟糕,秋麦却依然活得这么好。
“林三叔,林三婶,在家吗?”还没走到院门口,秋盛已经扯开嗓子叫唤人了。
林家的后院里,林三叔和林三婶正为堆在那儿的葛根发愁呢。
“麦丫头,盛小子,你们过来了。”听到声音,林三叔和林三婶从屋子里出来,见是秋麦兄妹几个,连忙招呼道。
“林三叔、林三婶,还有我们呢。”苗苗和果果见没唤道他们的名字,连忙走上前,拉着林三叔和林三婶卖萌撒娇。
“苗苗和果果好些日子没过来玩了,来进屋里去,上次别人送了我几块糖,让你三婶去给你们拿了来。”林三叔招呼着苗苗和果果进屋,林三婶听到林三叔这么说,恍然的想起来了,急忙回屋去给几个孩子拿糖。
“林三叔、林三婶,别麻烦,我们这过来是想用一下你们的石磨子。”秋麦说着,已经把背着的背篓放了下来。
“不麻烦,不麻烦,等等啊,把糖拿出来吃了,三婶给你们把磨子洗一遍,好久没用了。”林三婶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不一会儿,就见她从屋里拿出一个发黄的纸包,打开,里面是四块拇指大小的麦芽糖,放了有几日了,有些黏黏的。
“来,真正好,四块,你们四个一人一块。”林三婶托着纸,把麦芽糖放到苗苗和果果面前。
两个小家伙甜甜的笑,也没有客气,一人拿了一块,而后齐齐道谢:“谢谢林三婶,谢谢林三叔。”
苗苗和果果拿了糖,林三婶便把另外两块递到秋麦和秋盛面前,“麦丫头,你接着,你和盛小子一人一块。
“谢谢林三婶。”秋麦本不想拿的,可是转念想,林三叔家并没有小孩,他们唯一的儿子也不在家,她若是不要这一块糖,秋盛肯定也不会要,不是一块糖多值钱,而是她知道,大哥肯定也是喜欢这糖的,毕竟他也才十一岁,小学生呢。
林三婶把糖分完,这才看到秋麦和秋盛背篓里放着桶,探过去瞧了瞧,却没认出来是啥。
“咦,你们这是啥,准备磨了这个东西吗?”
“是葛根,我们剁碎了,准备磨葛根粉。”这些事儿,秋麦自然不会瞒着林三叔和林三婶。
“葛根?”想着自家后院堆着那一堆,以为没用了的东西,林三叔和林三婶正犯愁了,听秋麦说可以磨了做葛根粉,便又问道:“那葛根粉有啥用,这葛根挖回来,卖不出去,又没法吃,可愁着我们了。”
“你们拿葛根出去卖了?”秋麦在听闻村子里的人都扛着锄头去挖葛根就想到过可能会这样,只是这几日下雨,他们也没曾出门,没听到风声,自然也没听到村子里的各种怨怪。
“我们倒还没拿到镇子里去,只是昨儿他们好多人都担了去,可都是怎么去的怎么回来了,一点儿都没卖出去,我们听到这消息,就想着,卖不出去就自己煮着吃,可是昨晚上煮了两根,那东西里面粗糙得很,又没什么味儿。”
林三婶解释着,她说完,又听到林三叔补充道:“我们还想着,要不要把它给扔了出去,可又忙活了好几天。”
挖葛根是秋麦建议林三叔林三婶去的,她知道怎么处理葛根,可是村子里其他人不知道啊。
“这倒是不用扔出去了,不如也像我们这样洗干净剁碎了,用石磨子磨碎了滤粉出来。”秋麦这么跟林三叔说着,又想起最初的想法,便问林三叔道:“村子里应该挖了很多葛根,他们都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