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就好?是吗?若是醒不来了呢?”她粗鲁的抹掉眼泪,却涣散了眼。她想起了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雷电交加,风吹雨淋,暗夜中,她蜷缩在妈妈的怀里喏喏的问:“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声音稚嫩,透露着若有若无的脆弱。
她能感受到妈妈越来越冰冷的身子,但张芷诺紧紧圈住她,气息由急促变得缓慢:“巧儿,爸爸还活着就好,不是吗?爸爸会一直陪在巧儿的身边的,所以呀······咳咳······”张母捂住口鼻,咳得全身一颤一颤的抖动,岳旋巧回头看,却被夜色模糊了眼。“所以呀,巧儿你要坚强听见没?即使妈妈没在你身边,可是还有爸爸啊。”可是你还有爸爸呀——这是妈妈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但是十年后的今天,那个她一直当作心灵依靠的男人,那个她一直盼望着的亲人,依旧不记得自己。
楚若谨眼神恍惚,白色如玉的指尖转冷,却滑到了她的眉间:“活着,就有希望的,死了,只剩下绝望了。”
“绝望倒是痛的更短一些呀。”她眼光盈满泪光:“不用担惊受怕的。”
“然后呢?你希望她死或是他死?”
岳旋巧愣了,轻扫下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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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为什么?”刘颜柳的办公室很大,却空旷得让人寒冷。岳旋巧是自己闯进来的,第一次,以她外孙女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闯进来,却是没在忽那份情分。
刘颜柳抬眉,脸色变暗:“什么为什么?”
岳旋巧眼里一点一点盈满失望:“刘夫人,逼我结婚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既然您已经和我约定好了,为什么要找人致林璐于死地?为什么要破坏约定,而且,是和您的亲外孙女?!”
“我做了什么?”刘颜柳站起身,隐忍的开口:“在还没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就不要妄下定论。”
“当初,”她眼里闪过暗光:“你就是这样逼走妈妈的吧?”
“啪!”刘颜柳把桌上的文件砸向她,气息浓重急促。办公室很大,回音如雨,一遍又一遍洒进两人的耳,却不知道冷了谁的心,伤了谁的情。岳旋巧把散在满地的文件拾起来:“这些可是比你女儿更重要的东西,用来砸我似乎不值得。”
医院里,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插着一束百合花,林璐一张薄弱的脸依旧苍白到似乎马上就要消失掉。
“她不会不醒了吧?不会就此长睡不起吧?”岳旋巧追着穿白大褂的俊朗男医生狂问。医生无奈的抽抽嘴角,看向她身后面色渐暗的林璐双亲和似笑非笑的楚若瑾。
林璐妈妈拉过岳旋巧:“巧丫头,我家璐璐经不住你这样诅咒她的。”
岳旋巧吐吐舌头,有点尴尬的低下头。
“关于林小姐的病情我已经早就告诉她父母和你男朋友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医生扔下这句话,被一个有深紫色瞳孔的女护士叫走了。
“男朋友?”林母讶然,眼里带着深意,看向楚若瑾,又瞥向小脸憋得通红岳旋巧,终于忍不住开口:“好好的一小伙子,眼光咋这么差呢?我家璐璐多好的姑娘都看不见,哎······”
林父不苟言笑,跟在林母身后离开了。
岳旋巧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下不去,内伤到差点哭出来。看着她五颜六色的脸,楚若瑾唇角上扬,凑近她轻语:“我眼光,真不好。”
岳旋巧想揍他,但是,似乎,好像他说的话有点不大对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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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受伤不太严重,小刀刺入不深,手术过后的第二天,医生实在是被岳旋巧缠到没有办法,大嘴一张:“今天醒,今天醒,今天醒,行了吧?”
于是,岳旋巧如同守丧一样,坐在她床边时而哭哭,时而笑笑,如同入了魔障。所幸,林璐真醒了过来,当无力的大眼睛接触到岳旋巧红肿了双眼和瞪大到极限的眼球时,立刻精光闪闪,因为画面太滑稽,她忍不住:“哈哈······哈哈······巧妇,你······哈哈······你··你失恋还是失身了呀这副鬼样子?”
林璐脸色苍白,笑着更显脆弱,岳旋巧不语,她把她使劲拥进坏里,拍着她的脑袋:“你他妈的终于醒了,你要是丢下我我死也不会给你立墓的让你成为孤魂野鬼也要陪我一辈子。”
林璐伤口被扯动到,她咬紧牙,稍微挣松她的双手停住了笑:“我要是成为孤魂野鬼了,你不要找个臭道士收我我就烧高香了。”
岳旋巧睁大眼睛,嘴角上扬:“我不会找一个的臭道士的,我会找三个,把你锁在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你就是这样把你小学同学锁住的?”林璐看向面容白至如画的楚若瑾,眸中波光轻晃。
“他死了一千年的都成老妖男了锁不住的,不过锁你这只小鬼定是绰绰有余。”岳旋巧握紧她的手。
楚若瑾拿出新鲜的百合花插在瓶子里,漫不经心的说:“锁不住的时候倒是锁得最紧。”他看向她:“更何况还是一只眼光极差的老妖男。”
岳旋巧咬牙切齿。
林璐不说话,淡淡的笑着,脑海平静的闪过那天的场景:“巧妇啊,我把你的礼物丢了。”
岳旋巧面色瞬间黯淡,眸子移到床边的百合花上:“没关系,你还苟延残喘着就行了。”
林璐右手搭在她手上,对她说:“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