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的反应,钱复成也偏头看向了场外被押的火凤凰,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又看向了已到跟前身为中间证人且冷眼盯着自己的钱庄掌柜,最终又慢慢回头盯向昆林树,沉默着,心渐渐沉落谷底。
紫金洞掌门宫临策凝视了他一阵,徐徐道:“钱长老对这场比试可是有什么疑问?”
钱复成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万分悔恨,他突然就不明白了,牛有道提出的那般苛刻条件,自己是吃错药了还是怎的,怎会答应下来,自己身为紫金洞长老,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情?
关键是,昆林树修炼的可是天火教的至高秘术《天火无极术》啊,怎么会败在牛有道的手中?
见他不说话,宫临策又看向一旁的钱庄掌柜,“杭掌柜,比试结束了,你身为中间人,对比试过程和比试结果可有异议?”
钱庄掌柜朝昆林树略抬下巴,“已经认输了,这场比试,胜负明了,我没什么意见。钱长老,愿赌服输吧!”
钱复成脸颊抽搐。
长发披肩的牛有道略偏头道:“把人带走。”
陈伯和吴老二到了昆林树身边,昆林树没做任何反抗,既是因为体内的异常情况无力反抗,也是因火凤凰成了别人手中的人质不敢反抗,就这样被带走了,最终与场外泪流满面的火凤凰碰面在一起。
袁罡看了眼试练场内的道爷,挥手示意了一下,把火凤凰和昆林树给先一步带走了。
试练场内的人盯着钱复成静默了一阵后,牛有道对宫临策等人略点头致意,转身拄剑而去。
巫照行和云姬等人转身相随,一行到了场外后,等候着的管芳仪摇着团扇笑眯眯随从在了牛有道的身边……
人该走的走,该送的也送走了,譬如钱庄掌柜。
余下的宫临策等人没有冒然离去,而是飞掠到了半山腰,向两位太上长老见礼。
春信良道:“这场比试,我怎么看着有些古怪,这牛有道的实力看着似乎还超过我们两个,人是你们招揽进紫金洞的,他的实力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宫临策等人面面相觑,略显犹豫后,宫临策提点了一句,“牛有道可能在这场比试中做了点手脚。”
“做了手脚?”春信良和屠快相视一眼。
屠快狐疑道:“恕老夫眼拙,没看出来,做了什么手脚?”
宫临策苦笑,“根据比试前的一些迹象判断,牛有道似乎有可能对昆林树下了药。”
他也不好说出确实的什么话来,身为堂堂紫金洞掌门,若早知道牛有道干了那种下作之事而不制止,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下药?两位太上长老愣住。
屠快依旧狐疑道:“下了药,动手比试时,那个昆林树能没察觉?”
宫临策叹了声:“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还有待查明。不过不知师叔注意到没有,昆林树的老婆已经先一步落在了牛有道的手中为人质,有察觉怕是也投鼠忌器。”
两位长老再次面面相觑,春信良捋须道:“钟师兄这徒弟有点妖…”
待两位宿老飞离后,长老莫灵雪道:“掌门,这次钱复成怕是无法下台,得罪了他,战马的事不会生什么波折吧?”
宫临策冷哼,“牛有道的那些条件,他也敢答应,昏头了。你觉得他这样回去后,还保得住他那长老的位置吗?”
一旁几人相视一眼,皆唏嘘摇头。
……
龟眠阁,巨安轻步入内,跪坐在了闭目盘坐的钟谷子跟前,轻声禀报道:“师祖,比试结束了,师叔胜了那天火教弟子……”他把详细经过娓娓道来。
听后,钟谷子略睁眼,嘀咕了一声,“天火无极术…”
眼缝里的目光凝沉了一阵,忽又轻轻道:“巨安。”
“在!”跪坐的巨安略欠身。
钟谷子语调沧桑道:“当年事发突然,之后有些事,后继无力,我再想经营也晚了。人走茶凉,你懂吗?我时日无多了,我若不在了,你们如何自处?”
巨安抿着嘴唇,低头不语。
钟谷子:“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心中是担忧的,可是无能为力。牛有道,论辈分是你们师叔,趁我还在,可以多接近接近,但要适当保持距离,不要走的太近了。我若不在了,与他是近是远,你们自己审时度势决定吧。”
巨安俯身,叩头在地……
梳妆台前,牛有道闭目静坐,商淑清为其重新梳理散开的长发。
管芳仪入内,通禀了一声,“道爷,严立和钱复成来了。”
牛有道:“先请严长老。”
管芳仪对商淑清笑了笑,又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严立来到,见到里面梳头的情形乐呵呵了一阵,抱臂看着。
商淑清加快了手上速度,很快弄好了,随后告退离开。
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牛有道起身道:“那姓钱的又跑来找我干什么?”
严立:“不太清楚,他说想和你见面谈谈。”
牛有道:“无非是想把昆林树给要回去,有什么好谈的。”
严立:“他说是有关圣境的事。”
“圣境?”牛有道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严立忽又略带几分嬉笑地凑近了牛有道,试着问道:“老弟,你对那昆林树下了什么药,竟让人看不出端倪。”
牛有道慢慢回头,略显惊讶,“下药,下什么药?”
严立挤眉弄眼道:“就你之前说的,说对昆林树下药后能保证自己能胜,如今果然胜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