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鸿天晚间依旧照例去看了看春雨,甚至还‘偷’出了个馒头带去。虽然是凉馒头,但这对此时已经饿了一天的春雨来说,却是不亚于肉的美味。
然而,就如李鸿天所预料,昨夜春雨还是着凉了。但他是不会给她端药的,毕竟只是风寒,不会要了人命。只要不出人命,那么折磨折磨仇家有什么不好?是以,李鸿天歉意的开口道:“春雨姐姐,我不会熬药的。如果我去端药的话,娘一定会知道的。所以这个我也帮不了你了呢,对不起。”
李鸿天说到这里时有些‘愧疚’,只是没人看到他低着的头,嘴角却在轻扬。春雨看着如此对她的李鸿天更是内疚,自责。她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被如此关心。还是一个曾经她要害的人。
“没事的鸿天弟弟,姐姐一定会挺过来了的。你去休息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谢谢你,鸿天弟弟。”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是听话的孩子。只见李鸿天点了点头,再次将蜡烛留下开口道:“那春雨姐姐我走了,这蜡烛是西域进贡的安神蜡,会让人暂时忘记痛苦。我昨天专门让李公公去领的。可惜以我的身份只能一年领十支。等你走的时候,我把剩下的也拿给你吧。”
“这怎么行......”
然而,春雨话还没说完,李鸿天已经蹦蹦跳跳的跑掉了。春雨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再次看向那灯笼中的烛火。她没想到这一根蜡烛竟然来历这么大,难怪她昨天睡得很香甜。只是李鸿天对她越好,她就越自责。诚然,这些年她做的坏事已经太多,多到连她自己也麻木了。可现在,她却觉得很疼,心口犹如剜心般的疼痛。
李鸿天此时并不知道春雨心中的改变,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若是道歉有用,那要警察干嘛?难道我杀了你,跟你说句我错了,就过去了?
一连三天,每天李鸿天都会在晚饭后去看一眼春雨,并留下一支灯笼。直到第四天早上,今天李鸿天一大早就来了。他将剩余的七只‘安神蜡’塞给春雨,开口道:“春雨姐姐,今天陈姨娘应该会派人来接你。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些安神蜡都送你了。对不起,害你这些日子过的如此凄惨,希望你不会恨我呢。”
春雨恨么?一开始是的,她对李鸿天真是又恨又怕。但当第一天过去后,她就恨不起来了。此时的她更是对李鸿天充满了喜欢和歉疚。
“不会的,春雨这辈子都不会恨鸿天弟弟的。不过从这里出去后,你就是太子,我依旧是个丫鬟。请鸿天弟弟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
李鸿天闻言不解的开口道:“为什么?”这个他还是真不知道,难道还有人不喜欢别人对他好的?
春雨闻言黯然而愧疚的笑笑,这才开口道:“这是皇宫,任何一条礼仪都得遵守。不遵守礼仪的人往往都活的很凄凉,甚至已经消失。”
虽然明面上是这样,但是私下里却未必是这样。但此时的春雨却很内疚李鸿天对她的好,她情愿李鸿天对她恶点,至少这样她会心安一些。
“好吧,既然春雨姐姐这么说,那以后也只能那样了。”李鸿天说这话时略带‘黯然’,似乎在伤心自己被排斥一样。
看到这里,春雨更是心疼,但这一刻她却强行撇过头,不再言语。他们终究不是一伙的,不是么?
就在这时,一些声音传来,看样子似乎有不少人。李鸿天开口道:“陈姨娘似乎来了,那我先出去了。春雨姐姐好好养伤。”
李鸿天说着已经跑了出去,直到此时春雨才两行泪水流下。直到陈贵妃她们停在外面时,她才擦干了泪水。就在这时,只听她主子的声音开口道:“来顺,来喜,你们两个进去将春雨扶出来。”
屋内的春雨闻言心中一凉,连进来都不愿意么?我可是您的左膀右臂啊?其实春雨的心态是不对的。以二人的主仆身份,此时陈贵妃能来亲自接她已经算给她面子了。但有了李鸿天珠玉在前,陈贵妃此时的做法却有些让春雨伤心了。
当春雨被扶到陈贵妃面前的时候,陈贵妃皱了皱眉头,不由的小心后退了一步。这才看着有些脏乱,又有不少异味的春雨开口道:“怎么眼圈红了?是有人对你用私刑了吗?”
陈贵妃话音刚落,不等春雨开口,那边李嫣然已经不干的呛声道:“陈贵妃什么意思?我这里的人可都是有教养和素质的。既然答应了皇后到此结束,自然不会乱用私刑。既然人你已经看到,那就带回去吧。”
听到这里,陈贵妃被噎了一下。随即她没好气的看向春雨,想看看是否真如李嫣然所说。在她看来这是不可能的,就算答应了皇后又如何?以春雨的伤势,随便找个人折腾两下,死了皇后也无话可说。
虽然春雨知道自己被殃及池鱼了,但她还是在陈贵妃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开口道:“娘娘误会了,李贵妃没有对春雨用过私刑。春雨之所以眼眶红了,是想娘娘想的。先前听到娘娘亲自来接春雨,春雨太感动了。”
虽然春雨说的很是动情,但失了面子的陈贵妃却冷哼一声,她没想到李嫣然竟然真的没用私刑。但这一刻她却不想再留在这里,下一秒她转身就走的同时,没好气的开口道:“带上她,回宫。”
春雨看到这里更是黯然,先前她主子那厌恶的眼神和动作都让她心中一凉。再看此时的样子,恐怕回去也好不了多少吧?对比一下李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