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宏胡子拉碴毫无形象的跑出厂门口,就连六十万支票还放在办公桌上,对方家里或许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故,刘贺这样想着把支票锁进保险柜里也跟着出了灯具厂,可孙宏已经沿着公路跑远了。
上午九点不到,镇尾好多村民已经在地里忙活着了。
邋遢的孙宏奔跑在公路上引起了好多村民的议论。
“这是谁啊,穿成这样在公路上跑是干嘛呢?”
“会不会是小偷被其他人发现了?”
“我看倒像一个要饭的。”
“难道是上谁家讨东西被狗追着咬?”
“……”
孙宏此刻内心万分焦灼,自己什么模样顾不了那么多了,被别人议论更没有放在眼里,他只是一个劲的想着镇上的车站跑去,想立马回到家人的身边。
可镇尾距离镇中车站还有老远的距离,平时都有跑摩的的公路上现在就连路过的摩托车都没有,即便孙宏想飞回家也是万般无奈。
正在这时候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辆小轿车,超过孙宏之后便停在他的身边,孙宏内心欣喜正想过去找小车主人搭一段路,不过刚等他靠近小车前排的车窗就摇了下来,从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孙哥,去哪?”
“刘贺,你怎么在车里,而且还是你开车?”孙宏霎那间忘掉了家里的急事呆愣了。
“这些以后再说,赶紧上车我送你一程。”车上的刘贺催促道。
“好好好,兄弟真是太感谢了!”来不及感叹孙宏麻利的窜进车后座砰的一声关掉车门。
桑塔纳提速前行,刘贺一边开车还不忘打量着坐在后面的孙宏:“孙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连支票都忘了收起来。”
“先送我到大沙区新桥医院……”孙宏焦急的说道。
“好嘞。”一脚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前飞驰而去,九几年道路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四通八达,但是车辆更少,小汽车在小镇公路上也可以找到赛车的感觉。
一路上孙宏也讲述着他家里发生的重大事故,是的,确切的说是他媳妇父亲,也就是老丈人病危,现在正在大沙区新桥医院抢救。
孙宏的岳父是农村的,原本身体十分健朗,六十多岁的年纪仍然能够肩挑背扛做重体力劳动。
作为生长在大山附近的居民,孙宏的老岳父还是一位采药高手,乡里左邻右舍有点小灾小病根本不用到镇里医院,拿几幅中药就能药到病除,医术高超自然也就有很多病人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看病,里面自然有些有钱的病人。
悬壶济世不等于免费给人看病,孙宏的岳父张大山对周边村民只收取一点辛苦费,对于那些找上门来不差钱的病人自然是看人点菜。
这一次有一位病人是乘坐他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小汽车上门求医,至于品牌他不知道只大概晓得这是国外老贵老贵的小车,一个轮胎就顶得上他村子好几栋红砖房。
这种病人自然也是张大山最喜欢的,只要只好别人的病别人给多少钱他收下都问心无愧,在他想来富人的命还能用金钱衡量,只要有人在何愁挣不着更多额钱呢!
在看过病人的症状之后,张大山对于那种病情十拿九稳,不过有一味药比较特殊,必须采集最新鲜的药材熬煮,那种药材大山就有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上,再加上对方承诺只要病情好转就能得到一万块,所以张大山毫不犹豫的决定上山采药。
一万块啊,还仅仅是病情好转,在他看来这个并从开始治疗到最后痊愈需要三个疗程,三个月的时间他岂不是至少会成为十万元户?
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动心。
不过乐极生悲,张大山本来成功的采集到那种药材,但是在激动的一瞬间失足从悬崖上掉了下来,当时身体多处软组织受损,肋骨插进内脏就有好几根,那位富人送他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陷入了休克,而两手还紧紧的抓着采到的药材。
后来经过医生的诊断,张大山在跌落山崖的时候头部受到猛烈撞击,不但颅内出血,还有内脏出血,多个器官不同程度的损伤,仅仅一场手术费做下来就需要十万块,另外还得预算接下来的住院治疗所产生的费用。
看病那位富人很爽快给了三万块钱走了,临走之前说等张大山好了之后他们会再去求医。
有了富人给的三万块,加上以前张大山治病积攒下来的三四万块钱距离手术费十万还有三四万的差距,这不张大山的爱人一个电话就打给孙宏的媳妇,然后她再通知孙宏,而后者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意外早不早晚不晚,偏偏等到灯具厂也急需用钱的关键时刻。
孙宏一个是在担心老岳父的病情,一边是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斗争,治病一个手术就是十万,后期陆续治疗怎么着也得七八万吧,这些钱他到哪里找,一旦挪用刘贺给他的六十万,那宏光灯具厂还是没办法度过难关。
经过半小时汽车来到大沙区新桥医院,期间孙宏介绍完情况车内便陷入一阵的沉默。
车刚停稳孙宏便朝着电话中听到的病床号跑去,刘贺急急赶上他朝他手里塞了一张卡:“孙哥,做手术不是还差四万么,这张卡里正好四万多点,密码六个零,赶紧取钱凑上给老叔把手术做了,病情不能等。”
“兄弟,这……”
一个大男人真差点掉眼泪了,刘贺打断对方的说话:“别这这这的,赶紧拿钱救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