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常毅寒无数次的在心里呼喊着,他多么希望,妈妈会因为他的呼唤醒来。
二十年,常毅寒等了二十年,隐忍了二十年。
不是说植物人可以被唤醒吗,不是多说话就可以唤醒吗?为什么妈妈还是不醒。
常毅寒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坚信,总有一天妈妈会醒,他要让她看见。
看见她的儿子,拿回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
可是,妈——
你快点醒醒,儿子马上就要成功了。
那些害死爸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当年他只有八岁,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时里温文尔雅的父亲,最疼爱他的父亲会跳楼自杀。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父亲留给他的信。
一封很简短却字字如针刺般的写。
原来,爸爸的自杀是有原因的,是叔叔为了吞并海翔的所有股权,才逼爸爸自杀的,是叔叔害死了爸爸。
在常毅寒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
他要夺回属于他们全家的一切。
从此他变得隐忍,平和,不争不抢。
不是他不想争抢,而是他知道,只有完美的伪装自己,才能在最后一举击垮常国翔和常闵潇。
只是温暖的出现是个意外,因为她的出现,让他的计划提前进行了。
温暖的出现,像一缕春雨,将他原本枯萎干涸的心从新滋润,充满生机。
他的生活除了复仇,已经没有任何希望,没有激情,没有灵魂的活着。
每天带着虚假的面具,说着本不想说的话,面对着本不想面对的人,甚至是笑容,都是那般虚伪。
有时候都讨厌自己,有时候真的演不下去了,要崩溃,要抓狂。
偶尔,他会问自己,如果有一天,复仇结束了,他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生活又要怎样继续?
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他继续活着的动力了,没有那个希望了,他很害怕。
既期待复仇成功,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这个时候,温暖出现了,她成了他复仇后的希望。
他要和她生活下去,爱她,宠她。和她结婚,有他们的孩子。
这就是他的生活。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只是,他不能再等了,他不能让温暖成为常闵潇的妻子,这样他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是得到了海翔,报了仇,又能怎样?生活会重新回到一潭死水,他还要继续伪装,继续如僵尸一般活着。
不要,他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
常毅寒将母亲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妈,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常毅寒离椅起身,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眸向病床看了一眼。
走出病房,常毅寒拨通了一个号码。
“都谈好了吗?”
“不错,继续找那些老家伙。”
————
夜很静,很凉。
桌上的小闹钟,滴滴答答,分针时针已经准确无误的合在一起。
张慧子手里握着手机,靠着抱枕,半坐半躺的姿势倚在床头,小脑袋已经歪到一侧,打起了瞌睡。
手机轻轻震了一下,慧子蓦地睁开眼睛,将手机屏幕送到眼前。
眼眸惺忪,充满困意,却在看见屏幕上的文字的瞬间,嘴角勾起一个甜美的弧度。
葱芯般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着,飞快的输入信息,按了发送键,将手机放在枕边,按灭了床头灯。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
是谁呢这么晚了。慧子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声音不大,很像是隔壁敲门的声音。
慧子没有理,继续睡,可是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真实。
看来真的是在敲她的门,但是慧子实在不想离开诱人的被窝,捂着耳朵钻进枕头里。
没听见,坚决没听见。
慧子使劲捂着耳朵,决定装死,假装家里没有人,对,家里没有人。
外面的敲门声终于停了,慧子长舒一口气,绝对是找错人了,她认识的朋友里,没有哪个傻子,会这么晚敲门的。
神经病!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终于可以安心睡大觉的时候。
枕头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要不是以为新买的手机,舍不得扔,慧子早就把手机甩楼下去了。
太特么烦人了,要是让她知道这个人是谁,绝对不打死他。
“想死啊!”慧子逼着眼睛,划开手机,对着手机大吼。
电话另一边愣了一下,缓了一秒才开口,“是我,快开门。”
听到这个声音,慧子蓦地睁开眼,把手机从耳朵上方拿开,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是幻觉。
真的是他给她打电话,只是刚刚才发过信息的,怎么现在又打电话,而且,等等?他好像说,快点开门。
开门?
刚才在外面敲门的,难道是他?
“好,好,等一下。”
慧子连一件外衣都没有穿,慌慌张张跳下床,一把拉开了房门。
“江城?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想吃炸鸡喝啤酒吗?”
慧子看着江城手里的袋子,心里一热,怔怔的站在门口。
“怎么?不欢迎我这个外卖小哥?”
“不,不是,快请进。”
慧子这才反应过来,将江城迎进家门。
江城将炸鸡和啤酒放在餐桌上,勾勾嘴角。“难道你睡着了?不是说吃不到炸鸡和啤酒连做梦都会被口水呛醒吗?”
是啊,这是慧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