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不需要父母的陪伴,便越发的觉得过生日是个很鸡肋的事情,开始还有朋友非要缠着他过生日。
在不知多少次被他无视拒绝后,身边的朋友也都不张罗给他过生日了,最多只是生日当天给他发条短信。
再后来个日子就和365天中的每一天一样,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要不是温暖提起,常闵潇早就忘了,自己要过生日了。
还是下周,对,只有五天,他就过生日了。
可能父母都不记得了吧。
常闵潇眼眸一怔,虽然不知道温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心里很暖。
他没有说话,而止更紧的抱紧温暖,嘴角微微上扬。
“我给你过生日,好吗?”
刚才常闵潇只是有些惊讶,为什么温暖会知道,因为被爱人记住生日,心中浮起一丝温存。
而此刻,当温暖细柔的声音飘到他耳畔的那一刹那。
常闵潇觉得整个人都僵了,再过几天他就26岁,再这二十多年里,他第一次听见这么悦耳的声音。
我给你过生日,好吗?
好吗?
好好好——
有多少个夜晚,他盼着父母回家,盼着自己可以和普通小朋友一样,在生日的当天得到父母精心挑选的小礼物,可能不珍贵,可能只是一只棒球手套,一个羽毛球拍,但是都是他们的父母为他们准备的。
而常闵潇呢,他的生日礼物,永远都是父母的助理们挑选的。
那些礼物,昂贵的可能是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却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他只是看一眼,便扔到一边。
父母不会记得他的生日,开始他还会跟在妈妈屁股后面哭闹,纠结为什么他们会忘记自己生日。
可是妈妈总是冷冷的说,“没有忘记,不是叫人把礼物送给你了。”
是呀,叫人,送了礼物。
从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唯一的儿子过生日,已经需要找人代替了呢。
从那时起,常闵潇不再幻想父母会记住他的生日,更不会幻想他们会和其他父母一样拥抱,亲吻他。
后来他渐渐长大,身边的朋友总是会记住他的生日,他们会送他更贵的礼物,送车,送表,送一切他们觉得贵重的东西,取悦他,讨好他,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机会。
常闵潇对生日的唯一幻想,在那个时候已经破灭了,便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可是今天,小暖暖竟然知道了他的生日,还主动说要他过生日。
那种感觉,像是已经平静如一潭死水的心,又重新荡起了涟漪,冰冷沉闷的心,因为温暖而渐渐融化。
这个女人真是,刚刚还想着怎么可以让她爱上自己,可是自己已经无法控制的爱她的心又深了千百倍。
温暖看常闵潇半天没有说话,心里有点慌,她知道常闵潇身边总是很多人围着,还有五天就到生日了。
该不会别人已经预定了吧,那她岂不是只是去参加一下就完了,还有什么意思。
自己生日的时候,常闵潇花了那么多心思,最后还被她浪费了。
这次常闵潇的生日,温暖无论如何也想好好表现一下,而常闵潇一个难忘的回忆。
她眨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墨色的眸子里蕴含着凡凡星辰。
“难道,已经有人准备帮你过生日了吗?”说出这句话,温暖有些失望。
常闵潇蓦地对上温暖失望的眼神,慌忙否认,“当然没有,我的生日当然要让我的女朋友帮我过了,其他人都靠边站,就咱们两个人,一起。”
就我们两个人吗?
刚刚那么一点失落,顺间烟消云散,温暖多害怕常闵潇会说,对不起,生日已经有安排了,她只要穿的漂漂亮亮去参加就好了。
毕竟他是海翔的总裁,排队给他过生日的人一定不少吧。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一般总裁啊,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啊,生日的时候都会举办重要的舞会。
电视剧里的公主和王子不都是在那样的酒会见面的吗?
现在想想她和常闵潇好像也是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只是她不是什么公主,而是去打酱油的,带着面具一千块钱一天雇来的穷学生。
想到这里,温暖不禁觉得好笑,如果不是当时的酒会,她也不会遇到常闵潇,也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常闵潇在温暖的脸蛋轻轻啄了一下。
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期待某一天的到来,多么想生日可以快一点到,这样就知道小暖暖到底会怎么用心思给他准备呢。
其实常闵潇不希望会受到什么礼物,只要温暖会在这天陪着他,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
常毅寒走在医院冰凉的走廊,明明是盛夏,可是医院里仍然感到瑟瑟寒气。
他在一间病房前驻足,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位慈祥的女人。
门被徐徐推开,常闵潇的步子很轻,像是稍稍用力,就会打扰到熟睡中的人一般。
“妈,我来看您了。”
常毅寒坐在病床边,牵起女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柔的抚摸。
床上的女人,安详的沉睡,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宛如当初,安静,美丽。
20年前的今天,常毅寒的父亲跳楼自杀,那时候的他只有八岁。
他眼睁睁的看见父亲纵身一跃,消失在他和妈妈面前,无论他和妈妈怎么呼喊,怎么央求,父亲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