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月被孙捕头套上了枷锁,带到了潭州太守的府上。太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正是当年韩啸月平息的叛乱始作俑者,李仁罕的岳父严棠溪。李仁罕叛乱被平息后,韩涛父子建议铲草除根,皇帝一纸令下将李仁罕全家灭门,包括了严棠溪的妻女。此番他特意将韩啸月带来,正是准备报此灭门之仇。
严棠溪眼中带泪道:“韩啸月,这次你落在我的手里,定要报我一家人的血海深仇!”韩啸月此刻身怀《剑华本纪》绝技,将身上枷锁砸碎并不成问题。但眼看此耄耋老人,即便将枷锁砸碎,难道还能再将其斩杀吗?虽然他有着“反贼”的身份,但时隔多年,自己不知道还能否以当年罪状将其治罪。若是全家被灭门,任凭谁都会恨不能将仇者抽筋扒皮。
严棠溪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吓住,便笑道:“韩啸月,死也叫你死得明白!想必你还在纳闷,我这么个老头子会如何认准了是你?这可多亏了孙捕头。那日他将三名使节迎回,跟我说了你与他们争斗之事。听他的形容,当即便觉得与你极为相像。”接着,严棠溪突然一阵猛咳,显然身体已经不太好。孙捕头为他锤了锤后背继续道:“当时,严大人便告诉我,若是再见到你,便要问出你的名姓。若是叫韩啸月,便务必将你带来。”严棠溪补充道:“老夫忍辱偷生来到唐国,本想谋求个小官职了此残生。没想到,一年前此地太守暴毙,皇帝任命我来接任太守一职。更没想到的是,韩啸月你却来了!”
韩啸月道:“严大人好记性!这么多年,我的样貌多少都有所改变,仅凭口述,居然还能将我认出!不过,你口中的那三名‘使节’可并非是真的,他们是宋国派来的细作!”严棠溪哈哈大笑道:“老夫哪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使节,老夫在乎的是你!”说着,起身道,“韩啸月啊,当年你与韩涛上书要灭我家门的时候,可否想到会有今天?”
韩啸月哼笑道:“战争本就残酷,更何况你与李仁罕勾结叛乱,更是罪不可恕。若是换做今日,我一样会上书要求赐你们一死!”严棠溪听罢大喝道:“简直不知悔改!本想将你父子二人全部捉来杀死,看来老夫是活不到那天了。也罢,今日先将你剁为肉泥,教韩涛老来丧子,尝尝这痛不欲生的感觉!”韩啸月哼笑道:“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家父早就为国牺牲了!”
“你是说,韩涛死了?”严棠溪听罢,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扭曲,口中念念道,“死得好……死得好啊!”韩啸月见他先是侮辱父亲,又对父亲的遇难拍手叫好,当即狠下一条心道:“严棠溪,我本想留你活命,教你苟且一阵,没想到你如此出言恶毒,简直是可杀而不可留!”严棠溪盯着韩啸月道:“晚啦!现在你在我手里,由不得你!既然韩涛死了,那老夫就送你去见他吧!”说罢,摆摆手道,“刀斧手准备!”
话音刚落,只见两侧屏风后突然闪出十几名身穿重铠、手持利斧的勇士。严棠溪大喝道:“此贼人杀死党项族使节,本官为避免两国误解,下令将其处死!”说罢,十几名勇士齐声答是,便摆出了攻击的架势。韩啸月见状,双手双脚便开始用力,口中道:“严棠溪,我从来不觉得灭了他李仁罕一家有何过错。另外,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韩啸月了!”孙捕头摇摇头道:“杀人狂魔,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怎么,你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韩啸月大喝一声,双手用力抓住了枷锁的两端。严棠溪见状先是一惊,本想笑他“不自量力”,话还未出口,只见韩啸月竟然徒手将枷锁硬生生掰成了两半。手上和脚上的锁链也被他一把扯断,握在手中反倒成了武器。这一幕惊呆了严棠溪和孙捕头,严棠溪惊得张大了嘴道:“韩啸月,你这是从哪里习来的妖术?”韩啸月哈哈笑道:“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韩啸月了!”
严棠溪向后闪躲,孙捕头挡在其面前,伸手一指韩啸月道:“韩啸月,你这个杀人的恶魔,想与官府作对吗?”韩啸月当然不愿出手伤人,但严棠溪步步紧逼,还在厅堂之上安排了刀斧手欲图加害自己,便喝道:“你身后的严棠溪才是杀人恶魔!反叛朝廷,为害百姓,多少无辜的生命被他荼毒?我原本以为是要对质那三使节之事,没想到揪出了这件陈年旧事。也好,正好杀了你这个反贼欲孽,也算是对得起家父在天之灵了!”
严棠溪慌忙道:“来人,将此贼子即可砍死!”话音刚落,十几名刀斧手一拥而上,利刃劈头而下。韩啸月将锁链在空中猛抽了几下,只见厅堂之上寒光闪闪,锁链“哗哗”作响。十几名刀斧手兵器根本无法接近韩啸月,反倒被他用铁链抽打得发出一声声惨叫。寒光闪得严棠溪睁不开眼,只得用双手捂住双眼。孙捕头自然没有见过这般功夫,心中不禁啧啧称奇。他哪里知道,韩啸月打出的天誓神器,加之《剑华本纪》的功力,本足以将此厅堂掀一个底朝天。
这十几名刀斧手在韩啸月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将众勇士打翻在地。韩啸月本与他们无冤无仇,便没有痛下杀手,只将他们打得躺在地上无力反击。这些人身上的铠甲被抽裂,脸上也都不同程度被抽打出了深深的印痕。
孙捕头见状,抽出长刀道:“韩啸月,你胆敢咆哮厅堂,打伤官府之人,该当何罪?”韩啸月将锁链紧紧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