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地辽阔,这繁华人世,容不下一个司马烈,容不下一个叶绾。
若是司马烈真的放弃争夺王位,伤害的不仅仅是他与叶绾的性命,还包括许许多多的人。比如申筑,倪震…
“阿烈,我们不能自私到用他们的性命来换我们的幸福。若咱们真如此做了,与司马炎那样的人又有何区别,撇去如过街老鼠般的日子不说,咱们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叶绾回道,语气平淡。
司马烈紧紧的搂着叶绾的香肩,偏头吻了吻叶绾的头发,道:“既如此,咱们便孤注一掷,博出个未来。我要你与我一起看着锦绣江山,繁华似锦。”
叶绾鼻头一酸,感动之余,又有些患得患失的失落。
来日他便是出云高高在上的王,天下美人供其挑选,他还未记得今日的承诺吗?
退一步说,司马烈争夺皇位之举,自己也算亲手将他推上这条夺嫡之路。
只是若是心无挂碍,他又何尝不愿与他远走天涯,过着潇洒自在的神仙眷侣般的日子,逍遥红尘,快意恩仇。
只是她做不到,她不能不顾着许她新生的师傅,她一心护着的弟弟叶莫问。还有那个从未给过她丝毫温暖的爹,毕竟他是娘至死都还念着的男人,她身体里流着他一半的血。
叶绾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但愿来日,你还能记得今日的誓言。”
“绾儿,你怎么到快活居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你可知我差一点就把聂云央给杀了。”司马烈好奇的问道。
叶绾楞了一下,她先前的确未料到这一出。自己没有死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自己就越安全。就是没曾料到司马烈会为了她还得罪相府这颗大树。
“果真?”叶绾故作狐疑的促狭着反问道,模样俏皮可爱。
司马烈低头吻住她的唇,良久才分开,“如此你可还怀疑本王对你的真心?”
叶绾娇羞着往司马烈的怀里钻了钻。
司马烈又使坏的在她的柳腰上掐了掐。惹得叶绾连连告饶,她素来最是怕痒,哪里经得起司马烈如此撩拨。
司马烈心头微暖,他哪里不知道叶绾此次金蝉脱壳,多半也是为了他能够无后顾之忧的参与夺嫡。个中的凶险他岂能不知。
“聂云央既然要杀你,断不会让你轻易逃脱,你是使了什么法子逃出了写必死之局的?”司马烈皱眉问道。
叶绾笑着回道:“凭着本小姐的美貌,当然也少不了智慧。”
司马烈伸手捏住叶绾的下巴仔细端详着,“那倒也是,绾儿天人之姿,定能迷倒那行凶之人。”
叶绾正色回道:“是人都有***,我只是抓住那人心里最渴望的东西罢了。钱财与下半生的自由。”
“哦?”司马烈挑眉道。
叶绾撇了撇嘴道:“我可是足足花了五万两银子,才堪堪保住这条小命,这不才可怜巴巴的卖身到快活居赚钱还债嘛…”
司马烈被叶绾故作委屈的神情逗乐了,“就凭几句话,那人就放了你了?”
叶绾道:“五万两加他下半生的幸福。不答应的人才是傻子吧。像他这样的杀手,心里对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生活最是期待。我都将财富与幸福拱手送到他面前,若是再不动心,我也没办法了。只能等你给我报仇了。”
叶绾说的轻松,其中险恶可见一般,若是一个不慎,自是香消玉殒。
“那你派人回去拿人皮面具,怎么也不留个字条呢?”司马烈问道。
叶绾回道:“既然聂云央对我已是除之而后快,我何不顺了她的意呢,自此世间再无叶绾此人,若是你再能对她稍微好些,还怕相府不鼎力相助?”
司马烈苦笑道:“好一个将计就计啊。可瞒的我们好苦啊。”
“可是只怕你的计划该泡汤了,我这回为了你可是将聂云央给得罪彻彻底底的,只怕…”司马烈叹息道。
叶绾却笑道,伸手摸了摸司马烈的脸,道:“我相信已咱们五殿下的英姿,若是肯稍稍放下些身段,还怕美人不回心转意?”
司马烈佯怒道:“哪里有妻子拼命将自己相公往别的女人怀里推的,你就不怕本王一时把持不住,失了分寸?”
叶绾平静道:“该是我的便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若是任谁都能夺走的,那也必定不属于我。”
司马烈又想起先前叶绾一副风尘女子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薄纱轻摆,香肩微露,一想到每晚快活居里那么多如狼似虎的男子都要盯着他的绾儿看,心里就一阵酸意。
“那也不必如此牺牲色相,委屈在这快活居里。区区五万两,本王还是给的起的。一会儿我就跟老板娘说,咱不待在这了。”司马烈恨恨的道。
叶绾回道:“你要将我带到哪里去?回皇子府?若是被聂云央发现怎么办?让她再杀我一次吗?况且依着聂相的聪慧,他必定会让你与聂云央先成亲的,难道你要我日日活在你们秀恩爱的眼皮子底下?”
司马烈被问的一时哑口无言,聂云央的聪明,他丝毫不怀疑,若是被她瞧出个端倪,岂不是又将绾儿置于危险的境地。
“你也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不会有其他人的。跟聂云央那只是逢场作戏,不是真的。”司马烈反驳道。
叶绾嘟着嘴回道:“女人都是善妒的,就算明知道是逢场作戏,我也会不舒服的。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多好。”
司马烈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