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节,普天同庆。
出云历来的传统是在端午佳节之日会在护城河划下赛道。供参赛的队伍比赛,若是能拔得头筹的队伍,可得当今圣上钦赐的宝物一件,更有机会得圣上召见。
五皇子府内。
“殿下,咱们这次真的要参加一年一度的端午龙舟大赛吗?”福伯年纪稍大,满是皱纹的脸上最让人注意的是跟别的老者不一样的眼睛。他的眼睛透着睿智的光。
司马烈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上首回道:“从前不在京中,自然能躲得过去。如今太子一党满京城的放话,若是不应战,只怕是……”
“殿下言之有理。只是这比赛咱们赢也是错,输也是错。参加的意义是什么呢?”福伯一语中的说出重点。
这场龙舟赛,若是赢了自是将太子给得罪了,若是输了还不如不参赛。
司马烈大笑着摆了摆手回道:“无妨,我只是一介武将。在朝中又毫无势力。我母亲也只在嫔位。太子这一次的目标自然是风头无两的七弟了。”
福伯摸着胡须思索片刻笑道:“原来如此。如此咱们就做好陪衬,看好戏就是了。”
太子府内。
林绝的脸依旧覆盖在银色面具之下,只露出平静的双眸与薄唇。
“三弟,这次龙舟赛的事情你可安排妥当了。”太子出言问道,神情极为倨傲。
司马睿恭敬的回道:“太子殿下请放心。这次咱们一定能将七弟给比下去,夺得魁首。”
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只是……”
林绝清冷的声音响起:“为保完全,属下亦留下后手,太子殿下请放心。”
太子这才舒了口气,松松的斜靠在檀木椅子上。
见太子似露了疲态,二人非常知趣的退了出来。
“林先生果然心思机敏,原来早就为殿下做了筹谋。只是不知道林先生的后手是?说出来也让本王心里有个底。”司马睿将姿态放低不耻下问道。
林绝瞥眼看了一眼司马睿,冷冰冰的回道:“三殿下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为妙。否则到时候太子殿下震怒,只怕非你我所能担待的。”
说完朝着三皇子拱了拱手,转身就离开了。司马睿立在原地,看着长长台阶下渐行渐远的林绝,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个林绝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偏偏又不知给太子殿下灌了什么迷汤,太子殿下对其颇为信任,连自己这个弟弟都稍稍往后排了些。
司马睿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恨恨的想道总有一天要将林绝踩在脚下,然后揭开他那自以为神秘的银色面具。看一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能将堂堂出云的太子控制在手中。
换上一身男装的叶绾悄悄的从侧门溜出了叶府,身后跟着的自然是隐逸与福安。
隐逸自是不喜欢热闹的,只是想着龙舟赛人多口杂,若是叶绾有个不测,只怕少主是要担心的。于是也跟着出来了。
叶绾原也不想凑这个热闹。早年的龙舟赛她也曾偷偷的跑出来看过,只是人山人海的,自己拼了命的往里挤,被推搡,被踩脚无数次,终未能挤到前面。
若不是福安从前几日就开始念叨着龙舟赛,又日日耳提面命似的提醒着,生怕叶绾忘了似的。叶绾觉着若是自己这一趟不出来,只怕接下来的半月里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福安兴奋的拉着叶绾说道:“小姐,自打元宵节出来玩了一次。这都快入夏了才出来第二次。”
叶绾轻笑:“女子讲究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偷跑着出来,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福安笑道:“是,是。最该感谢的就是小姐你。若是福安跟了一般人家的小姐,自是没有这等机会的。”
叶绾圈手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几声。
福安识趣的拿手打着嘴巴,“呸,呸……哪里来的小姐?是公子才对。”
只是前脚才说的话,后脚就给忘了,一会看了看路边摆着的陶瓷娃娃,又瞅了瞅五彩的风筝……
一路上竟未有喊累的时候,叶绾无奈的摇着头,想着福安这样活泼的性子看的竟是些女儿家的东西,若是有心人一看便知这一行都是女子罢了。
不过好在身边有个武功高手——隐逸。否则叶绾是断不会让福安如此的放飞自我。
云鹤楼,是护城河边上最大的酒楼。主体是一座五层的古朴建筑,青砖黛瓦,飞檐画角。自有一番别致情趣。又有几树垂柳倒映河面,微风划过,水面微波粼粼,偶有水鸟飞过,漾起圈圈的涟漪。
每年龙舟赛时,云鹤楼那是千金难求一间雅间。因着临河而建,乃是观看龙舟赛最佳的地点。所以京中贵族好多都是提前几个月预定。饶是这样若不是京城的权贵,就算有钱那也是订不到的。
“小二,给我们小……公子来个雅间。记住要视线最好的。”福安一进云鹤楼就大声的喊道,声音还故意憋的粗粗的。
正在忙活着的小二,似是见惯了这样的暴发户,抬了下眼皮又自顾的忙去了,直把福安气的跳脚。
旁边有位贵公子解释道:“想来几位是外地来的吧。这云鹤楼可是观赏龙舟赛的最佳地点,所有雅间几个月前就被预定了。哪里还能留到现在。你再怎么喊也是无用的,因为压根就没有了。”
叶绾轻笑,朝着那位贵公子拱了拱手以示谢意。转身就要离开。
福安气鼓鼓的低声骂道:“什么破地方,以后请我来我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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