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镇副将王滨急匆匆地赶来:“三位大人不好了,东达子延边城列营三十里,在城下演练大炮,炮声隆隆不绝于耳!”
张家口韩通官满头的冲进来:“三位大人东达子得寸进尺,他们一面遣人互市一面遣使者送来口信,声称不同东达子讲和,东达子就马上发兵攻打长城。”
王坤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董继舒抄起头盔:“他娘的,左右是个死,老子今天不活了,干脆一了百了。传令标营,跟我上城墙!”
沈棨拉住董继舒:“董总兵,死有何难?总兵死后可能保住宣镇乎?总兵死后可能使百姓免遭涂炭乎?”
董继舒甩开巡抚的手:“沈军门,乎什么乎?我不懂!我现在能使唤的就只有我一条命!”
沈棨哭喊道:“将军且留下性命善后!要舍,便舍了我这条命罢!”
董总兵愣在原地:“军门,你什么意思?”
沈棨一抖袖袍,站立厅中,扶正乌纱帽,转头问太监:
“王公公,皇上的口谕到底是怎么说的?”
王坤坐在地上回答:“着宣府便宜行事,固守边墙,勿使东奴入口。钦此。”
沈棨双手袖在怀间,长长地出一口气:
“我沈棨此去同建奴议和,乃是曲解圣意,千刀万剐,由我一人承担。将军和公公务必留得性命保住宣镇。”
王坤的眼泪当时就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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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本章涉及的史料
《满文老档》六月
是日,遣往张家口这阿什达尔汉、龙什、达雅齐塔布卫寨桑前来报信。
是日,遣阿什达尔汉、龙什、达雅齐塔布囊卫寨桑还张家口。
是日,遣归降蒙古嫩特木尔属下人中有银两者,命叶努率领往张家口贸易。
是日,至距明边二十里外喀喇巴儿噶孙旧城河地方,列营三十,掘壕三十。壕宽深各一丈。
是日,於距明边十五里外地方,列我所推携炮演试之。
命将根度尔、海色、寨桑及特木尔金等四台吉治罪,夺其所乘之马。前颁禁约云,不得擅离旗纛乱行等语。因违禁擅离旗纛乱行,遂夺根度尔、海色、寨桑、特木尔金待所乘鞍马,其馀随从各鞭二十七、贯耳也。
是日,遣往张家口之爱巴里、喀木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