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在数钱。
“一张、两张……我*咋还有张手纸,佛祖都骗!”亥忍和尚很郁闷,他是认真的和尚。
数着钱,他从庙里出来走向后山,还没走几步手里厚厚的一沓银票就数完了,还没等他酝酿出缺钱的惆怅,他突然眼前一亮。
“施主在看什么?这山上的东西可都是佛家的,你可不能偷挖!”
坐在坟旁的木柯抬起头,一脸气愤地道:“滚蛋,没看见我正在伤感!”
“骂和尚不好。”亥忍和尚走到他面前,很认真地教导他,“和尚是替佛祖收钱……咳,普渡众生的!”
木柯微微皱眉:“什么叫普渡众生?”
亥忍和尚先是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然后他瞥见了手里的银票,立刻眉飞色舞地道:“就是让大家都掏钱,完后还傻乐。”
“想赚大钱吗?”木柯沉思了片刻,挑了挑眉毛看向他,双眼里透出诱惑的光。
“想!”亥忍和尚根本没有犹豫,毫无节操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怎么才能赚大钱?”
“今年天澜大考就开始了,不少钱庄都会开盘赌输赢,而天澜教院的优秀弟子不计其数,如果……”
亥忍和尚双眼放光,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如果怎样?”
“如果赌赢了,其他赌输了的人的钱都会进你口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面对着木柯加了炫光特效的眼神,亥忍和尚不禁有些心动,但他还是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最后谁会赢,贫僧很穷的啊,总不能每个人都押一点儿?”
“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吗?”
“小乞丐啊。”
“打死你信不信?”
亥忍和尚瞪大了眼:“你有内幕!”
“怎么样,大赚一笔,你六我四?”
“这是佛祖的钱!”亥忍和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明白怎么这个人如此不要脸,佛祖的钱也分。
木柯怕了拍屁股,一脸失望地走出去几步,幽幽地说到:“那算了,我走了。”
“你二我八!”
“成交!”
亥忍和尚乐呵呵的,眼睛都眯成了线一样,他连忙把手里的银票递给了木柯,然后放肆地笑着走回了寺庙后的那间院子。
山风微凉,吹动衣角。
“原来这就是普渡众生……”木柯似懂非懂,茫然地看着手里那一沓被和尚暖热了的银票,然后他朝着那寺庙拜了拜,“我普渡了你的和尚。”
我普渡了你的和尚,却不知佛祖此刻是何表情。
忽然,山里的风莫名变得狂躁了起来,而原本安静的山林也开始骚动,就连平时清脆的鸟鸣此刻都如撕裂般尖锐,木柯皱起了眉,凝视着不远处的山林,那些温柔的山兽开始往山下狂奔,向着天凉的方向冲了过去。
“出事了……”木柯的身躯微微一震,好似要被风吹倒。
这样的事情他曾见过,那一日遗迹突然开启,就像应天召之令,百兽齐聚。
寺庙后的小院子里传来诵经声,清晰、迅速,如从天而降的落雷,在触及耳膜时振聋发聩,山林诸兽就地匍匐,狂烈地喘息着。
“山兽要傻乐着掏钱了,如果它们知道钱是什么的话。”
斜阳下,木柯如鬼魅一般飘下了山,飞速朝着天凉城而去。
“没想到……污浊竟一直……是在褪皮!”
在天澜最后的那座小院下偌大的地下室里,垂着铁索的墙壁布满了裂痕,用以照明的油灯静静地躺在地面的灰尘里,一旁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苍院长躺在昏暗的墙角下气若游丝,他那洁白的长衫上晕开着血花,如绽放开的娇艳的荆棘玫瑰。
他苦笑着瞥了一眼堆积在墙角的蛇皮,之后就双眼缓合昏死了过去。
而在他的身边还躺着个人,他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右臂不知被什么力量拧成了疙瘩,在他的右手边,一只精致的龟壳已然碎裂,浸在了粘稠的血浆中。
此时,被困在地下室的太古凶兽污浊已不见踪迹。
天澜教院的中心有个小湖,湖边有垂柳抚岸,三男一女站在湖心亭,被包裹在微风里,落在波光粼粼处的目光里燃烧着希望。
“天凉城一遇到晴日,就好像进入了新世界。”留着利索短发的少年坐在亭子边沿,脚下是清清澈的湖水,倒影飘摇。
“没了木柯与苏州这不就是新的世界了吗?”唯一的女生笑着,长发随意地盘在脑后,“无论是院里大考还是青年逐鹿我们的名字一直在他们的名字下面,甚至还被他们羞辱过,现在没了他们,教院里一定会全力培养我们。”
“还有咱们的教习,相信他也会因为我们而压过田教习一头!”
“可我不甘心!”站在最后的少年一脸阴沉,被发丝稍稍遮挡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懑,“没有他们就算我们再强又能证明什么,我一定要真真正正地打败木柯,向所有人证明我路明远比他更强。”
“没错,逃避与认输没什么分别!”
湖心连接岸边的小桥上走来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白底红边的长袍,面容上挂着让人心中徒然一紧的严肃。
此人名为隋烈,田大胖的师弟,在向来以自由为目标的天澜教院里,他是唯一一个因为教学严厉而闻名的。
“教习!”四人纷纷站直了身子,然后弯腰行礼。
隋烈的目光扫过四人,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我与那胖子比试了半辈子,虽然没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