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冷雪又想起苏风月,摇摇头道:“不是儿女之情,是兄弟手足之爱”。
琵琶声悠悠响起,紫草紫花二人面色渐渐变得凄伤哀怨,娇唱道:“……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二人声音清丽,若黄莺出谷,婉转动听。但一配上这绯恻缠绵的曲调,却更显得凄凉楚伤,咽幽断肠。似乎这原本暖暖的阳光已化成了恼人的秋风,热茶清香已变成离别的苦酒。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良辰美景如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琵琶声情脉脉,如泣如诉,紫草紫花二人脸上已是泪痕斑斑,若黄莺悲秋……。
坐在大椅上的傲冷雪闭目凝神,如痴如醉,一曲过后,琵琶声倏然一歇。傲冷雪睁开双眼,拍手道:“好、好、二位果然堪称才女也……”。
紫草罗袖一拭面颊,抿嘴浅笑:“看来公子也是此道中人,何不露一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欣赏欣赏。”
傲冷雪这才记起自己已好久没有吹箫了,不由意兴大发,起身道:“好,你们这里有什么乐器呢?”
紫草浅浅一笑:“公子请随我们来。”
傲冷雪跟在二人身后,没多久,便来到了一扇小黄门前。推开门,里面是一间不小的屋子,屋子的中央及四壁陈列着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乐器。
有常见的乐器,也有罕见的奇形怪状的乐器,一眼望去,沉香藴古,似乎罗集了天下所有声乐之物。
看来,此处的主人也是声乐中奇人。再仔细一看,每样乐器的上方都有一块古香古色的木牌,木牌上写着该乐器的名称。
傲冷雪顺目望去,只见姜笛、花鼓、笙……等,他一路观赏下去,见识了很多闻所未闻的乐器。
他目光突然停留在一个空白处,那木牌上写着‘琴’,但下面的位置却空着没有琴。
他心中暗觉奇怪,目光扫了又扫,又发现另外三处也有牌无物,分别是萧、二胡、筝。
傲冷雪更觉得奇怪,这四种乐器都为常见的普通乐器,按理说乃极容易收集,为何那些稀奇古怪的乐器都有,而这平常之物却缺失,岂非令人难以理解?
那两个紫衫少女见傲冷雪走来走去,以为他是在选用乐器。又见他突然沉眉深思,紫草微微轻咳一声,走到傲冷雪身边,浅笑道:“不知公子喜欢用何种乐器?”
傲冷雪不解道:“这屋中乐器不下数百中,为何单单不见那几种?”
紫草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从我到这里来,那四个木牌就是空的,莫非公子喜爱的乐器就在那四种当中?”
傲冷雪点点头道:“不错,我擅长弄萧。”
紫草微一怔道:“真的不巧,除了萧,公子还会其他乐器么?”
傲冷雪摇摇头道:“我只会吹箫,我身上本来带着一支萧的,可是已经弄丢了。”想起伯父临行前赠箫的情形,心中不由一阵难过。
一旁的紫花见他神色黯然,不由安慰道:“公子也不必扫兴,萧的制作并不复杂,我们可以自己动手做一支简易的萧,你看如何?”
傲冷雪闻言心中一动:“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不由点点头道:“好,还是姑娘聪慧。”
三人走回住处,找来一段上好的竹子,做萧对傲冷雪来说是拿手好戏,一刻功夫,已大工告成。他试了试音,虽不能与精品奇物相比较,但声音清脆悠扬,效果还算不错。
傲冷雪好久没有chuī_xiāo了,以前在山中,他每天都以萧为伍。
此时一箫在手,熟悉的感觉又上心头,面对斜阳孤雁,他难以自禁。气息一起,箫声如潮水般涌出,清丽悠扬,引人入胜。
箫声渐渐变得低沉悲伤,傲冷雪渐渐已全神投入,感情的潮水全喷发在箫声上,高亢处,肆意挥洒,汹涌澎湃。低呤处,曲折幽咽,愁肠欲断……。
紫草紫花似乎已完全被箫声折服,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上如痴如醉。
而在院内的另一间奢华的香闺中,一个艳丽的红衣女子依在窗前,手托香腮,一脸神往,似乎也为这箫声迷醉。
突然一名下人急匆匆跑到她跟前:“禀告夫人,厨房的江师傅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斩断了”。
红衣女子微微皱眉:“做了几十年厨子,竟如此不小心,去……去……”她不耐烦挥挥手,又沉浸在箫声之中。
岂料不过片刻,又一个家丁匆匆走入,急切道:“禀告夫人,修理房屋的刘木匠适才从屋顶上摔了下来,伤势严重,请夫人定夺。”
红衣女子回过神来,不解道:“刘木匠一向行事小心,似乎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今日怎么会如此?”
那家丁惊疑道:“刘木匠本就谨慎,但不知何处来的箫声让他分神,才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从屋上面掉了下来……,”
他话未落音,有一人匆匆跑了过来,打断他的话道:“禀告夫人,厨房负责打柴挑水的李老头,掉到井里淹死了……”
红衣女子黛眉紧了一紧,不耐烦道:“今天怎么如此多事,他是怎么掉到井里去的?”
那下人结结巴巴道:“听跟他一起挑水的王之道说,那李老头平时喜欢哼一点什么山歌之类的,打水的时候,听箫声入神了,一不小心,一头栽倒井里了……。”
红衣女子面色微变,匆匆步出门外,循着箫声行去,箫声渐渐变得挫蒋有力,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