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那人的官威顿时就抖露了出来。他手虚空一拍,厉叱道:呔,哪里来的大胆的刁民,本官跺跺脚,这方园数百里的岳阳县都要抖几抖,好你个狗眼无珠的狂徒“。
苏风月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嗯,岳阳县令我们已先前见过,如此说,你就是岳阳县的县丞了?
那肥头大耳的县丞闻言一愣,深深地看了苏风月两眼。见他神情泰然,不像说谎。心中暗自惊疑。
语气不知不觉已柔缓了许多:你什么时候见过县令大人,在什么地方?
苏风月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就是来这里之前,在一个风雪破庙之中“。
那县丞面色陡变,厉叱道:大胆狂徒,你是什么东西,怎能见到县令大人“。
“简直一派胡言,你敢戏讹本官……黄捕头何在?”在他的意识里,县令正不知在哪里搂着女人,怎么可能去什么破庙里。
这时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差役越众而出,躬身道:卑职在,请大人吩咐“。
那县丞望着苏风月道,冷哼道:把这几个混蛋给我拿下,带回去打进死牢,按山贼处置“……”
“是,大人”。
不等他说完,黄捕头已带着七八个差役冲下楼来……。
苏风月像没看见一样,依旧含笑道:请问县丞大人,我犯了什么罪?
县丞以为对方已经被骇到了,威风抖得更盛:在岳阳县,你是活是死,有罪无罪全凭本大爷一句话,我说你死罪,你就得死……“。
他的话音刚落。那几个捕快已冲到苏风月面前丈余处,正欲齐齐扑上……。
苏风月手中的酒杯轻轻一抖,一杯酒凌空洒出……。
瞬间,那八个捕快齐齐定住身形,呆在原地,像中邪了一样。
并保持着一扑而上的姿态,有点弓着腰,有的仰着头……各具其色。
一眼望去,极为滑稽。“嘻嘻”……,人群中已有不少女子笑出声来。
尽管他们胀得满脸通红,却无法动弹丝毫,除了尚能呼吸外,连口舌都动不了,就像一个活生生的木偶。只能怔怔地望着苏风月,目中尽是惊恐之色。
站在楼上的县丞虽然看不见这些捕头面上的表情,但明显也感觉到气氛异常,连忙大喊道:黄捕头……黄捕头。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一向听话的众位捕头此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没听见一样。他突然感觉到害怕,气焰刹那消匿了大半: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苏风月淡笑道:我不过给他们喝了一点酒而已,想不到他们一沾酒,就醉得不能动……“。
他原本淡然的目光倏一冷,犀利如刀地盯着对方,语气陡地一沉:看来你的手下连酒囊饭袋都不如“。
那县丞面色一变,狂态顿失。他鼠眼连转,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些干曰里如狼似虎的捕快此时变得如此不堪人目。
见对方满脸杀气地看着自己,他心知自己今日遇上了高人,但此时孤家寡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股怯意刹那涌遍全身,面色瞬间煞白。但他乃是极善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之人。急忙哈腰道:是,大人……他们就是酒囊饭袋还不如“。
“错,我不叫大人“,苏风月冷哼道。
“是,狂徒……不不,是高人……大.大侠”。他一急之下,语无伦次,冷汗直流,连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急声道:该死,该死“。
苏风月目光一闪:是你该死,还是我该死?
县丞急忙道:是本官……,话甫出口,突觉不对,忙改口道:“不不,……是卑职、是下官。
他惊骇之下,贪生怕死的本性显露无遗。
苏风月呷了一口酒,神色微微一缓,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他咪着眼瞟了一下惶恐不安的县丞,接着道:在朝堂上,你说的算。在江湖上,我说的算,那现在身在青楼,我们谁说的算?
县丞忙哈腰道:自然是……自然是大侠说的算“。说完,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苏风月目光闪了闪:嗯,如此说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得服从,是么?
“是是,大侠说的就是圣旨……,卑职无条件服从”。
“很好,你下来”。
县丞立即恭声道:是“。忙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长袍、乌纱帽。胆颤心惊地走下楼梯……。
但他刚走两步,苏风月突然凌空一抓,楼上的县丞已如风筝一般的落在他面前三尺许。
苏风月眼中露出浓浓的笑意:感觉怎么样,大人?
那县丞几曾领教过这种阵势,早已骇得双腿发软,倒在地上,面如土色,半晌回不过神来,已无暇回答。
苏风月哼声道:你身为朝廷命官,比一般人更懂礼知仪,这样躺在地下,成何体统?
县丞见他面色不悦,吓得四肢并用,方才勉强半起。但这一番折腾后,手软脚软,竟有点不听使唤,费尽力气,方才跪在苏风月面前,全身抖擞不止。
全场百数双眼睛,都静静地落在这几个官吏身边,一动不动,雅雀无声。
人人面露幸灾乐祸,从心底腾起一股解恨之色。显然,这青楼里的女子,平时受尽了他们的欺凌压榨。
苏风月呷了一口酒,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人一紧张,就容易做错事。“
“是,大侠”。县丞拼命点头,他想表面装出轻松的样子,但这样一来,反而心里更紧张,全身抖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