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由结晶构成的金属色龙卷在肆虐着,直冲云霄的风暴以碾压之姿,裹挟着沿途接触的一切,向着雪原压迫而来。闪着寒光的结晶碎片在风暴的加持下比过往更为锋利,盘旋赋予碎片的巨大冲力将结晶所过撕咬得粉碎,最终化为风暴的一部分,让普莱泽特的“礼物”愈加壮大。
这一回怪物引起的动静在某种程度上比雪原和帕斯特的猛烈对轰更为惨烈。强大的风压吸附着所能够吸附的一切,自然也包括避免被送往边缘世界迎来淘汰的幸存者,这些幸运儿们在躲过了致命的高温侵袭和残酷的淘汰之后,眷顾于圣夜的神明没有再为他们献上奇迹,最终在或是惊恐或是空洞的眼神中,被撕裂在这灾厄之中。
“......”
造成了这场惨剧的普莱泽特毫无自觉地看着这一切,但在眼中却闪过了不安的神色。嗜虐和对破坏的偏执并没有让她真的失去理智,“礼物”能起到作用的可能性在普莱泽特看来是微乎其微,只是对雪原的一个试探,由进化的最上位堕落而来的雪原让她痴迷,完整的虚空基因组(void-genoe)”独有的灵魂波动相结合,所产生的美丽,让身为怪物的普莱泽特迷醉。
————她想要和雪原结合。是无关病毒的趋向的,在灵魂层次上最为纯粹的yù_wàng。
凶暴的力之龙卷向雪原压迫而来,雪原没有任何迟疑,手中的大卫弹弓向半空一抛,实质化的基因组纠结在空中后回到了雪原胸口的光芒处,旋即,金属色的战靴陡然爆发,磅礴的力量将雪原超着风暴的反方向抛射而出。
是的,雪原在逃跑。此时雪原已经丧失了同帕斯特和普莱泽特正面对抗的资本了,大卫弹弓在超频度的催动下再没能引导出基因组的力量,而圣剑杜兰达尔(durandal)和朗基努斯之枪(inus)之流虽然威力足够,但却不足以攻破普莱泽特以基因组的力量催动的龙卷,贸然陷入其中的话,雪原都不敢确定传说中能源源不断地提供力量的圣剑能够支撑到普莱泽特再也无力支持龙卷的时候。
“砰----砰----”
爆破声在雪原的飞掠中不绝于耳,与病毒的共生关系让雪原对于自身虚空(void)的运用超过了如指臂使的程度,在雪原的有意控制下,为雪原提供了不俗机动力的结晶在爆裂后还能化为霰弹,为这追与逃的节目增添余兴。
飞射的紫色碎片飞舞在空中,宛如无序地交织而过的弹幕,笔直地飞向进击的狂暴龙卷。然而就在普莱泽特欲要嘲讽出声时,在半空为节日献上舞蹈的紫色精灵在普莱泽特惊愕的眼神中猛然相碰,神乎其神地与金属的狂潮交错而过后,换上了银色礼服的舞者向着追击的怪物暴射而去。
“......”
染血的圣夜永不缺少鲜血,追与逃的幕间登场的银色精灵不甘落后地达成了使命,雪原的小伎俩在普莱泽特精致的脸庞上划开了一个小口,但这并不影响普莱泽特的愉悦,披着美丽女子外皮的怪物反而为之陶醉出声。
“果然,王,真是太棒了......”
在结晶的碎片即将成为龙卷的一部分的前一刻,雪原以自身的基因组操控了结晶的轨迹,结晶的碎片由紫色变为银色便是其本质变化的证明,紫色的结晶是失控的,除了吞没人的思考与意志毫无作用,而银色的病毒结晶则是可控的,即使是进化道路的失败者,客观的精神力在基因组的发散下也足以做到造物的奇迹。
至于普莱泽特如此失态的原因,自然是雪原对变换后的灵魂毫不掩饰地展示了,进化的本能几乎摧毁了身为怪物的普莱泽特所有的理智,雪原出其不意地对结晶进行操纵时两者灵魂的触碰简直无异于灵魂上的交合,是以,普莱泽特此时眼神中的火热如果具现出来绝对能将雪原烧为灰烬。
“咔啦----嗡----”
强行操纵结晶给雪原带来的冲击让雪原在半空身形一晃,只得在调整之后重新停下来。比起普莱泽特享受的愉悦不同,雪原受到那蚀骨的冲击时,老旧电视机的雪花音夹杂其中,一个个记忆的碎片被传入雪原的脑海里。让雪原不得不放弃了奔逃。不过,只是持续了片刻的逃亡就波及了大半个六本木,有多少人因此丧生,雪原无从得知,雪原只知道,如果灵魂有颜色的话,那自己的灵魂一定是染血的红!
四周的环境已经成了另一幅模样,这里没有被恐怖分子的袭击波及,气氛较之爆炸过的地方更为冷清,被怪物扩展而来的地狱平添了几分寒意。
嘴角淌淌而下的微咸与冰凉,粗暴地摧残着雪原被记忆冲击下异常脆弱的神经。
这是第二次了,别人的心灵,别人的内心,流入了自己的体内。
————还同样都是如此极致的哀伤。
g们之间的对话,从来都是以怪物自称的。而这,并不是像人们平时对在某个方面强大的人的比喻。是将自己真正地割离于人道之外。
从某种意义上,普莱泽特真的是怪物。
卡萝尔和斯库路吉在成为怪物之前,是有过普通人的生活的。或许脆弱得社会上一个小波动都会打翻他们平静的生活,或许他们所谓的“本来的普通生活”根本就不存在,他们只是在某个事故后亡命天涯的悲情人士。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是人道之内的,不当怪物,也能够继续在人生剩下的路上走下去。
跟他们不同,普莱泽特是daath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