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谢贻香便一一道来,解释说道:“承蒙诸位前辈青睐,今夜让我师兄妹二人出战,实属荣幸之至。实不相瞒,那哥舒王子虽然不会武功,但手下的阿伊和居星士二人却是极其厉害的人物,小女子自问没有取胜的把握;除此之外,但其他人倒是不足为虑。至于我师兄先竞月,却有九成把握可胜过这两人。”
说着,他又向那单总镖头说道:“所以这第一战,还得劳烦单总镖头打个头阵。若是对方直接派出阿伊和居星士二人之一,单总镖头即便不能取胜,那也无妨,因为第二战是由对方先派人,如果还是派出阿伊或者居星士,便由我师兄出战取胜。一旦只消耗掉对方的这两个厉害人物,到第三战无论对手是谁,小女子都把握胜出。”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说道:“倘若第一战对方并未派出阿伊或者居星士,以单总镖头方才那一手‘隔山打牛’的神通,自然能够轻松赢下这第一战;随后我师兄再赢一局,便可尘埃落定。所以照此安排,今夜三战,我方必胜无疑。”
听到谢贻香这一番解释,众人都是心花怒放,连声称赞。那单总镖头不禁笑道:“此计甚妙!只是单某人武艺低微,为了保险起见,第一战还是请‘黄河枪’的传人小徐师傅来打头阵,那便是万无一失了。”
要知道今夜丐帮请来赴宴的兰州武林名宿,除了秦寨主和单总镖头,还有兰州城“合泰门”的晏老拳师和“黄河枪”的嫡系传人小徐师傅,但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所以谢贻香也不甚了解,但看那晏老拳师年近七旬,白发苍苍,此番前来多半只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身份,倒也不必多提。而另一位沉默寡言的小徐师傅,难道其武功还在单总镖头之上?
那小徐师傅听到单总镖头的话,当即便清了清嗓子,长声说道:“枪——来!”便有门下弟子送上一柄通体漆黑的铁枪。小徐师傅持枪在手,大步踏到场中的篝火旁,亮出一个“流星赶月”的架势。但听“砰”的一声轻响,他身旁的那簇篝火突然大旺,激荡出漫天的火星,竟是被他枪上的气劲所激。
看到小徐师傅这一亮相,汉人一方已是齐声喝彩,谢贻香更是暗自惊骇,心道:“原来这位小徐师傅果然深藏不露,竟是个内外皆修的高手,分明远胜于我。纵然是和对方的阿伊或者居星士对战,只怕也未必会输。照此看来,丐帮兰州分舵今夜执意要让我师兄妹二人出战,到底还是看重师兄的‘十年后天下第一人’的本事,只是因为顾及我的颜面,所以才将我算在当中。”
却听对面的哥舒王子哈哈大笑,问道:“你们是要让‘黄河枪’打这第一场?甚好,甚好,不会再变了罢?”那小徐师傅脸色微怒,说道:“有什么话,留到下场来和我的枪说!”那哥舒王子便向身后众人挥了挥手,叫道:“普布德玛,你来领教这位小徐师傅的高招。”话音落处,一个身穿皮裘的高瘦男子便从人群中大步踏出,手中还握着一柄开山巨斧。
见到哥舒王子这般安排,汉人一方都有些不解,难道除了阿伊和居星士之外,对方竟然还有高手,可以胜过小徐师傅的“黄河枪”?然而待到这个普布德玛走到场中,却是个下盘轻浮的外家高手,倒是和那秦寨主有几分相似,又怎么可能是内外皆修的“黄河枪”之对手?
难不成哥舒王子竟是打算输掉这第一战?就在众人思索之际,那小徐师傅也不多话,上前一枪刺出。那普布德玛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躲闪,却已为时已晚;但听“嗤”的一声轻响,却是他身上的皮裘已被铁枪划破。那小徐师傅一招得手,手中更是毫不留情,又接连刺出好几枪,可谓是枪枪夺命,直逼得那普布德玛左蹦右跳,大声喝道:“慢点!你慢点!”
观战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黄河枪”果然名不虚传,这才刚一施展开来,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暴雨狂风般地攻出六十多枪,将那普布德玛彻底压制于铁枪之下,手中的开山巨斧竟然没能还击出一招。可是旁边的谢贻香却是越看越感到奇怪,竟是莫名地觉得这个手持巨斧的普布德玛,自己以前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转眼间,场中小徐师傅的七十二路“黄河枪”便已使完了七十一招,他当即卖个破绽,抽身退开,似乎要准备第二轮的进攻。那普布德玛身上已被小徐师傅的铁枪划破了七八处,眼见对方攻势一缓,心知机不可失,顿时大喝一声,晃动着手中的开山巨斧飞扑而上,这才终于攻出了自己的第一招。
然而在场的汉人高手见状,都不禁暗叹一声,心道:“到底是外族蛮夷,须知汉人的枪法源自战阵,无论哪门哪派的枪法,到最后都是以‘回马枪’的杀招压轴。这普布德玛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当真是自寻死路。”
果然,那小徐师傅见普布德玛飞仆而来,当即双腿一盘,就地坐下,回首扭身推出一枪,正是他七十二路“黄河枪”的最后杀招“回马枪”,将枪头径直刺入普布德玛德胸口。眼见这瘦长男子便要命丧当场,众人还来不及喝彩,便见那普布德玛突然将身子往前一挺,让小徐师傅的铁枪透胸而出,而他的整个身子也沿着透胸而出的铁枪向前扑进,冲到小徐师傅面前,继而以手中的开山巨斧狠狠劈落,当场将小徐师傅的一颗脑袋劈作两半。
这一幕惊变来得太过突然,吓得左首席位上一干人同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