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诺惟成功跻身十二人大乱斗的名单时,距离他当初报名参赛已经过去了一年。莫傲骨托邵讼带回来的牙托粉派上了用场,三把钥匙都已做好。按照莫傲骨的计划,他们要在一个月后的大乱斗决赛搞定高执,然后尽快离开阴阳关。
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之中,但这反而让韩诺惟觉得不太安心,尤其是每次遇到高执时,对方那似笑非笑的模样,都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这天,韩诺惟正在食堂埋头吃饭,他旁边的人还没吃完就忽然起身走了。一开始韩诺惟不以为意,后来走的人越来越多,他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韩诺惟抬起头,发现食堂已经没有几个犯人了。有些人边走边吞咽着手里的煎饼,有些人用袖子急急忙忙地擦着嘴,显然是仓促离开的。
但也有一些人没有走,他们的面前没有餐具,只是空空如也的桌子。这些人三三两两地分散坐着,离韩诺惟也不近,看似随意,却恰好将韩诺惟围绕在中间。
韩诺惟放慢了进餐的速度,他环视了一圈,两名狱警站在食堂的入口闲聊,另外两名背靠着食堂的小炒窗口,跟里边的人插科打诨,笑得正欢。而在食堂的大电视下面,聚集着七八名狱警,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当红的清宫剧,当出现女主泡在木桶里洗着花瓣浴的镜头时,一群人发出了心领神会的哄笑。
奇怪,这些狱警似乎完全不在意犯人们为何连饭都不吃完就急急忙忙回监室。
想到这儿,韩诺惟越发警惕了起来。
这时,高执和他的几个心腹走了过来。
高执一摆手,其余的人便分散成一个小圆圈,将韩诺惟围住。
高执慢慢地在韩诺惟对面坐了下来。
韩诺惟心中暗叫不妙,莫傲骨今天又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对付高执的小弟不成问题,但要是高执也加入战局,胜算就很小了。他转念又一想,再过一个月就是十二人大乱斗了,高执没必要提前跟自己开打。这样想着,韩诺惟放下心来,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你他妈拽个屁啊,是不是眼瞎?没看到我们老大?”一名马仔沉不住气,看韩诺惟头也不抬地吃着饭,便冲韩诺惟嚷了起来。
韩诺惟不紧不慢地吃完最后一口饭,又喝起了汤。他连着喝了三口汤,才不慌不忙地抬起头:“看到了,可我在吃饭,你们没看到吗?”
“妈的,老子打死你!”那名马仔怒不可遏,立刻就要冲上来。
高执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惹事,然后对韩诺惟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韩诺惟点点头:“我知道。”
高执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你好像并不怕我?”
韩诺惟皱了一下眉毛:“你似乎不是狱警吧。”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他也微微一笑:“那么,我为什么要怕你?”
“老大!”带头的马仔已经卷起了袖子,虎视眈眈地瞪着韩诺惟,只等高执一声令下。
“站远点。”高执头也不回地说。
带头的马仔一愣。
“没听见吗?”
“听见了!听见了!”马仔点头哈腰的,赶紧带着其他人退了好几步。
“再远点。”高执仍然没有回头,冷冷地说。
“是!”马仔们又退了几步,这下,他们离韩诺惟和高执已经有五六米远了。
韩诺惟那张丑陋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小弟离你这么远,万一你出事了,他们怎么帮你?”
高执用手撑着下巴,支在桌子上,“看你的架势,是想取代我?”
韩诺惟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十分夸张,引来几个狱警侧目,其中一名狱警大喝一声:“2201,老实点,吃完了就滚回去!”
韩诺惟恭敬地欠了一下身子:“报告,我还没有吃完!”
“那就好好吃饭!”
“是!”
韩诺惟看狱警又转过头看电视,便对高执说:“我并不想取代你,而且我也没有兴趣在你的小弟面前表现自己。”
高执直勾勾地盯着韩诺惟:“真是个奇怪的人。”
韩诺惟耸耸肩:“等你坐了八年牢,也不会正常到哪儿去。”
高执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转瞬即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张丑脸上的金色眼睛,越看越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查过你。”
韩诺惟没有什么反应,他端起汤碗喝完了最后一口汤。从面前的餐具来看,他吃得十分干净,什么都没剩下。
“你以前就是个拿雕刻刀的穷学生,可能连群架都没打过,至少在进来前,你什么都不会。”高执拿起韩诺惟的勺子,夹在两根手指间,像在欣赏艺术品一样旋转了好几个角度,“你的功夫都是跟那老头学的吧。”
“这很重要吗?”
高执摇摇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让老头参赛吗?”
韩诺惟认真地想了几秒钟,“因为你怕输。”
高执弯起了嘴角,“年轻人,你犯不着对我有这么大敌意。”
韩诺惟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以示抗议:“我觉得是你对我有敌意。”
高执忽然握住他敲桌子的手:“废话少说,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
韩诺惟不动声色,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就任由对方握着:“哦?什么事?”
高执扫了一眼周围,才缓缓说道:“我观察了你一年,十二人大乱斗,你赢的希望很大。如果最后是跟你对打,老实说,我还是有兴趣的。”
“多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