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太颠簸,人生好长啊。
如果一直这样,也会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这起起伏伏就如摇篮一样的舒适。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路不用自己走,当然会是安逸的。
路不用自己走,其中人自然可以将这份颠簸当成摇篮,那么其中的人当然可以安详的享受阳光的美。
路谁在走?
谁成为舒适的摇篮?
女人,男人。
此刻晴依的路韩先背着她在走,这宽厚的背就成了晴依舒适的摇篮,摇晃着,摇晃着,人好安逸啊。
在这份安逸中,晴依醒了。
还是这份安逸中,晴依笑着醒了。
当是她面上的苍白确没有退去,依旧还是如同寒梅惹雪的艳丽憔悴,噬神的毒怎么可能如韩先想的那么简单呢。
藏在口中就是简单的毒药了吗?
这只是想当然的臆想而已。
要知道这些都是矢公子为韩先量身打造的,那些口中含毒人的命不重要,以韩先的血肉躯惹一丝都有可能要命。
如果中钉的是韩先的话,恐怕这条命早就呜呼哀哉了。
那么此刻晴依中钉,为何性命无忧?
一个是地里于土相伴刨食的熊孩子,一个是大地主家同花一起生长的娇娃娃,这俩者之间能一样吗?
盛晴依出自名门大宗,自小到大,奇珍异宝可谓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喂养,这‘噬神毒’虽然霸道,但是这具看似娇滴滴的身自是能抗衡的。
命虽保全无碍了,但是噬神伴生的痛苦确是要她的意念来抗的。
此刻这苍白的面容虽是在笑,但是眼中的阴霾都是在用力的证明痛苦的难当,柔弱姑娘到也是倔强,都如此了居然是未吭一声。
路还是颠簸,韩先这舒适摇篮还是在。
晴依面上的笑容依旧在用力的掩饰这痛苦。
可能这张笑面是将韩先当成了依靠了,在笑的时候,苍白的面居然在一点点的伏落,已是贴在了韩先的背上。
这一定更温暖。
这温暖一定可以抚平噬神毒伴随的痛苦。
但就是晴依胆大的举动,确是让韩先这摇篮人惊醒了,心中稍稍长出一口气,就问道:“你醒啦?”
其实如果韩先应该聪明些,那就应该要明白此时此刻是不能打扰的。
但是何奈着问已经出口了,可能是韩先这摇篮太舒适了,舒适到晴依不想说话。
苍白的面红了。
羞在烧,当贴背的面确是不起。
寒梅透雪之白见其中艳丽的颜色,这不是晴依将身体当中毒素压下的好转,而是更加寒冷的凛冬即将到来。
咬牙。
更是咬住痛。
晴依的坚强让她坚强的不出一声,可是那张面上确是疼的挂起俩行清泪,牙可以坚强,但是呼吸确是出卖她了。
“呼~~。”
灼热混杂冰冷同吐。
好像微末到无声,可韩先确在着微末中听出了颤抖,更还是极致的颤抖,韩先终于可以聪明点。
聪明的选择不说话。
脚下路是自己的,自己这摇篮是她的。
走着,走着,群山就在脚下了。
走着,走着,天上太阳变换成了月亮。
摇篮中的人可以在痛苦中睡着,但是韩先这专注走路的人,确是必须这么走下去。
还要走多久?
不知。
能知道的是,当自己抬头的时候,天上的月亮以复太阳的光辉了,影子被拉长,韩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好美。”
这一声当是在赞美初阳,人人都朝东方前行,唯有我一人确是在西行路上苦苦纠结。
“嘿嘿,这是命啊。”
大清早的,如果不自娱自乐一番,今日这一路可就难走咯。
“额~。”
就在韩先转过身来的时候,面上确是惊起几分呆色,这呆字,是眼睛的看见赋予的。
在眼前,稀薄的雾中,一座巨城居然硬生生的挤进了眼眶。
“喂,醒醒,我们可以休息了”
韩先不禁欢快的惊呼一声,连忙就将这喜讯告诉了晴依,毕竟是背上背着一个人啊。
虽然是不重,但不还是背着的吗。
“是啊,你也累了”晴依答道。
这一声入空气中好萧索啊。
但韩先确是在庆幸,晴依已经醒了,这份庆幸完全是多余的,痛苦熬身,虽是夜,她如何能撅弃痛苦沉眠。
渐渐行进,城墙竖起的巨大门阙不禁让韩先欣喜。
可就在进城的时候,立在门下的人不禁有就些失神,一双目光只管在门脸上那几个张牙舞爪的爬虫上发愣。
可以说每一次过城都这样,对头顶暗几个玩意心旷神怡倍感憧憬,但每一次心中都在说同一句话。
‘我好像见过它们。’
这只是心的语,而在心中还有一语在道:‘可就是一时半会记不起来了。’
使劲的想,努力的想,站直腰背的想,就在这份努力与站直中,原本舒适的摇篮就将晴依给掉落了。
心又语:‘我何时才能将这几个玩意记起。’
放下了。
人被韩先从背上放下了。
“咯咯。”
落地的人当是喜不自盛啊,这份喜的神色大是将身躯当中的毒素都压下了,晴依一双美眸落在韩先的苦思冥想上尽是好笑。
“圣莲城!”
声轻柔悦耳。
这是一声拨云见雾的指点明经,可这柔声闯进韩先脑袋的确是洪水猛兽,因为这‘圣莲’二字是完全陌生的。